第十六章 重赏缉拿
程钺看着这对师徒，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打他肯定是打不过的，跑自然也跑不了，就想解释自己的作为，九成九也解释不通，眼下的情势实在太糟糕了，这可是人赃并获啊！
程钺盯着师徒俩看的同时，老道士也在盯程钺看，从他的脸，到那个明显是空间法器的七层青铜塔，老道士越看脸色越黑，越看目光中的失望之色越浓，到最后竟戟指着程钺，发出了怒其不争的斥责：“程钺，你这个不肖子孙！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你爹游手好闲的毛病，你若只是杀了周达功那个纨绔，我还有心保全于你，但你现在连偷盗之事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做，我还如何容你？！”
老道士虽然不知道程钺是怎么从尨山里跑出来的，但光是从他的容貌和那凶名昭著的青铜塔上，便足以确认他的身份了——今天程钺出去踩点时，为防被人认出，并未携带青铜塔。
程钺听对方叫破了自己的名字，登时就是一惊，再联想对方话语中的内容，心中的惊讶立刻更甚了！
“认得我爹？并且有能力在周家的追杀下保全我？”程钺只是短短思索了几秒，就猜出了这个老者的身份，顿时，他便为刚才的行为悔青了肠子！
“莫闻子？我爹的师尊莫闻子？天脊山云晟门的护教大长老？”程钺盯着老道士问，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曾听他老爹提起过很多次莫闻子这个名字。
“正是贫道！”老道士怒声承认。
天脊山云晟门是雪国最大的修炼道统，同时也是雪国在战国乱世中保全国家社稷的最大倚仗！该门派在雪国的朝堂上拥有十分超然的地位，就是雪国国王，也要让云晟门门主几分，皇亲国戚之类的就更不用提了，别说只是杀了他们族中一个纨绔子弟，就算是灭了他们满门，雪国国王也只能忍气吞声。
莫闻子此时出现在雪国西疆，就是想寻找程钺他爹程不凡的下落，昔年他们师徒俩因为一场误会闹僵，程钺他爹更是因此而被云晟门逐出门墙，在得知了当年之事的真相后，这些年来莫闻子一直心中有愧，想要进行弥补，只是等他终于找到机会下山，来寻程不凡时，才听说了程不凡早已身故的消息。
程不凡身故，莫闻子十分悲痛，得知其有一子在世，便想收养程钺，带回本门悉心培养，只是世事弄人，莫闻子抵达此地时，程钺已经杀了周达功，躲入尨山多时了。
尽管本门并不惧怕任何皇亲国戚，但莫闻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这才打扮成了游方道人，只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程钺，却不想真正见到程钺时，程钺竟然做了贼……
莫闻子瞪着程钺，心中简直怒其不争到了极点！
“啥？师父，这个小贼就是程钺？！”那小道童一脸震惊的问，显然怎么都没想到这一点。
“就是他！”莫闻子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程钺脸色铁青，但是很清楚此时后悔已经晚了：“您打算拿我怎么办？”
莫闻子竭力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火，转过身去，不再看程钺。
“我若将你当贼送交雪国官府，等于害了你的性命，但你不仅圈养邪祟，还做偷盗之事，我云晟门是名门正派，没法留你这行为不端之人，这样，你去吧！咱们就当从来都没见过！”
程钺看着莫闻子高大消瘦的背影，眼圈有点发红，他向着老道人深深鞠了一躬，满怀感激的道：“谢仙长放过之恩！”
“去吧！”
莫闻子紧闭双目，语气怅然。
程钺用手背抹了把泪花，转身便想跃上院墙遁走，只是又想起自己还有三个夺舍鬼跟班在此，便举目在院子里搜寻。
小道童知道他在找什么，当下便冷着脸解释：“那三个军汉被你召唤的邪祟夺了体魄，我师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方才你偷盗时，我师就已经驱散了那三个邪祟，又以大神通将那三个军汉送回客房里去了。”
“原来如此。”
程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再不迟疑，脚尖点地，跃上一面院墙，匆匆离去。
院落中，小道童收回目光，转头看着自家恩师，脸上有些忧色：“师父，他毕竟是程不凡师兄的遗子，就算行为不端了一点，咱们也应该想方设法护他周全才是啊，若是他被周家人害了性命，您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了吗？”
“唉！”
莫闻子长叹了一声，清癯的面庞上满是无奈的神色：“我虽然没留他，但也没说不再保护他啊！”
“那师父的意思是？”
“还是暗中保护吧，到关键时刻再出手。”莫闻子回答。
……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尨阳镇守衙门。
“破军者程钺？！”周怀斌看着桌案上那面书着五个血字的旗帜，肺都快要被气炸了，他一脚踹翻了桌案，大声咆哮了起来：
“三百人竟然挡不住一个修为低微的贱民小子，连指挥使都让人干掉了！朝廷养这些废物有何用？还自夸精锐？我看饭桶还差不多！”
他爹听从他的主意才会派军队分兵把手各处山口，结果没用多久其中一处就被突破，那小凶犯脱困而出，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么？
幸好他爹周伯龙是西北三镇节度使，不会一直呆在尨阳这一个军镇里，此时已经去往另外一个军镇视察了，不然他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数落呢！
“二公子息怒，事情已经发生，此时二公子再大发雷霆也于事无补了啊！”尨阳镇守使赵玄瀛连忙相劝。
周怀斌咬了咬牙，转头看着赵玄瀛，目光不善的道：“赵大人劝我息怒，想来已经是有缉拿那凶犯之法了吧？既如此，请赵大人不吝教我！”
“这……”
赵玄瀛脸上立刻堆满了难色，凶犯脱困，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他哪有什么有效的缉拿之法？
“嘁！说了半点还不是得我自己拿主意？你也是个饭桶！”周怀斌是侯爵次子，身份高贵无比，面对赵玄瀛这种没有爵位的地方守臣，还真没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
被一个二世祖骂饭桶，赵玄瀛的老脸立刻气成了猪肝色，只是对方的家世实在太显贵，让他只能忍气吞声。
不得不说，周怀斌确实很有狗头军师的资质，只是寻思了片刻，就又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传令衙门书吏，限定两个时辰内，给本公子赶制出六百份悬赏通告来，本公子要将之送给西北的所有修炼门派，出高价悬赏那小凶犯的项上人头！”
“邀请各大修炼门派出手？”赵玄瀛眼睛一亮，不禁赞叹：“好主意啊！官兵对付不了程钺，但修炼者却肯定没问题啊，我怎么没想到？”
周怀斌瞥了赵老头一眼，目光中尽是鄙视。
“不知公子愿出多大的价码？”赵玄瀛问，要知道普通金银可没法让那些修炼门派动容。
周怀斌想了一下，咬了咬牙，决定了要大出血：
“千年宝药十株，百年灵药百株！”
打他肯定是打不过的，跑自然也跑不了，就想解释自己的作为，九成九也解释不通，眼下的情势实在太糟糕了，这可是人赃并获啊！
程钺盯着师徒俩看的同时，老道士也在盯程钺看，从他的脸，到那个明显是空间法器的七层青铜塔，老道士越看脸色越黑，越看目光中的失望之色越浓，到最后竟戟指着程钺，发出了怒其不争的斥责：“程钺，你这个不肖子孙！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你爹游手好闲的毛病，你若只是杀了周达功那个纨绔，我还有心保全于你，但你现在连偷盗之事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做，我还如何容你？！”
老道士虽然不知道程钺是怎么从尨山里跑出来的，但光是从他的容貌和那凶名昭著的青铜塔上，便足以确认他的身份了——今天程钺出去踩点时，为防被人认出，并未携带青铜塔。
程钺听对方叫破了自己的名字，登时就是一惊，再联想对方话语中的内容，心中的惊讶立刻更甚了！
“认得我爹？并且有能力在周家的追杀下保全我？”程钺只是短短思索了几秒，就猜出了这个老者的身份，顿时，他便为刚才的行为悔青了肠子！
“莫闻子？我爹的师尊莫闻子？天脊山云晟门的护教大长老？”程钺盯着老道士问，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曾听他老爹提起过很多次莫闻子这个名字。
“正是贫道！”老道士怒声承认。
天脊山云晟门是雪国最大的修炼道统，同时也是雪国在战国乱世中保全国家社稷的最大倚仗！该门派在雪国的朝堂上拥有十分超然的地位，就是雪国国王，也要让云晟门门主几分，皇亲国戚之类的就更不用提了，别说只是杀了他们族中一个纨绔子弟，就算是灭了他们满门，雪国国王也只能忍气吞声。
莫闻子此时出现在雪国西疆，就是想寻找程钺他爹程不凡的下落，昔年他们师徒俩因为一场误会闹僵，程钺他爹更是因此而被云晟门逐出门墙，在得知了当年之事的真相后，这些年来莫闻子一直心中有愧，想要进行弥补，只是等他终于找到机会下山，来寻程不凡时，才听说了程不凡早已身故的消息。
程不凡身故，莫闻子十分悲痛，得知其有一子在世，便想收养程钺，带回本门悉心培养，只是世事弄人，莫闻子抵达此地时，程钺已经杀了周达功，躲入尨山多时了。
尽管本门并不惧怕任何皇亲国戚，但莫闻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这才打扮成了游方道人，只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程钺，却不想真正见到程钺时，程钺竟然做了贼……
莫闻子瞪着程钺，心中简直怒其不争到了极点！
“啥？师父，这个小贼就是程钺？！”那小道童一脸震惊的问，显然怎么都没想到这一点。
“就是他！”莫闻子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程钺脸色铁青，但是很清楚此时后悔已经晚了：“您打算拿我怎么办？”
莫闻子竭力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火，转过身去，不再看程钺。
“我若将你当贼送交雪国官府，等于害了你的性命，但你不仅圈养邪祟，还做偷盗之事，我云晟门是名门正派，没法留你这行为不端之人，这样，你去吧！咱们就当从来都没见过！”
程钺看着莫闻子高大消瘦的背影，眼圈有点发红，他向着老道人深深鞠了一躬，满怀感激的道：“谢仙长放过之恩！”
“去吧！”
莫闻子紧闭双目，语气怅然。
程钺用手背抹了把泪花，转身便想跃上院墙遁走，只是又想起自己还有三个夺舍鬼跟班在此，便举目在院子里搜寻。
小道童知道他在找什么，当下便冷着脸解释：“那三个军汉被你召唤的邪祟夺了体魄，我师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方才你偷盗时，我师就已经驱散了那三个邪祟，又以大神通将那三个军汉送回客房里去了。”
“原来如此。”
程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再不迟疑，脚尖点地，跃上一面院墙，匆匆离去。
院落中，小道童收回目光，转头看着自家恩师，脸上有些忧色：“师父，他毕竟是程不凡师兄的遗子，就算行为不端了一点，咱们也应该想方设法护他周全才是啊，若是他被周家人害了性命，您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了吗？”
“唉！”
莫闻子长叹了一声，清癯的面庞上满是无奈的神色：“我虽然没留他，但也没说不再保护他啊！”
“那师父的意思是？”
“还是暗中保护吧，到关键时刻再出手。”莫闻子回答。
……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尨阳镇守衙门。
“破军者程钺？！”周怀斌看着桌案上那面书着五个血字的旗帜，肺都快要被气炸了，他一脚踹翻了桌案，大声咆哮了起来：
“三百人竟然挡不住一个修为低微的贱民小子，连指挥使都让人干掉了！朝廷养这些废物有何用？还自夸精锐？我看饭桶还差不多！”
他爹听从他的主意才会派军队分兵把手各处山口，结果没用多久其中一处就被突破，那小凶犯脱困而出，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么？
幸好他爹周伯龙是西北三镇节度使，不会一直呆在尨阳这一个军镇里，此时已经去往另外一个军镇视察了，不然他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数落呢！
“二公子息怒，事情已经发生，此时二公子再大发雷霆也于事无补了啊！”尨阳镇守使赵玄瀛连忙相劝。
周怀斌咬了咬牙，转头看着赵玄瀛，目光不善的道：“赵大人劝我息怒，想来已经是有缉拿那凶犯之法了吧？既如此，请赵大人不吝教我！”
“这……”
赵玄瀛脸上立刻堆满了难色，凶犯脱困，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他哪有什么有效的缉拿之法？
“嘁！说了半点还不是得我自己拿主意？你也是个饭桶！”周怀斌是侯爵次子，身份高贵无比，面对赵玄瀛这种没有爵位的地方守臣，还真没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
被一个二世祖骂饭桶，赵玄瀛的老脸立刻气成了猪肝色，只是对方的家世实在太显贵，让他只能忍气吞声。
不得不说，周怀斌确实很有狗头军师的资质，只是寻思了片刻，就又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传令衙门书吏，限定两个时辰内，给本公子赶制出六百份悬赏通告来，本公子要将之送给西北的所有修炼门派，出高价悬赏那小凶犯的项上人头！”
“邀请各大修炼门派出手？”赵玄瀛眼睛一亮，不禁赞叹：“好主意啊！官兵对付不了程钺，但修炼者却肯定没问题啊，我怎么没想到？”
周怀斌瞥了赵老头一眼，目光中尽是鄙视。
“不知公子愿出多大的价码？”赵玄瀛问，要知道普通金银可没法让那些修炼门派动容。
周怀斌想了一下，咬了咬牙，决定了要大出血：
“千年宝药十株，百年灵药百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