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胜之后
郑军主帅被程钺所擒，士气大跌，兵败如山倒，信州城头上的郑军将领们畏惧于程钺的淫威，不敢再做无谓的抵抗，纷纷放下了武器。而城外崩盘的十万大军就惨的多了，混乱之下，自相践踏，死伤枕藉，而且由于城门洞只有一个，溃兵却太多，不可能全都跑进城里，不少溃兵只得绕着城墙逃跑，奔其他城门去了，其中不少绕城败走的溃兵更是连城都没进，心胆俱寒至下，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溃兵十万，雪军却只有不到三万，而且赶了一天路，又大战了一场，不少人连胳膊腿都抬不起来了，自然不可能将所有郑军溃兵都逮回来，只是在李贸然的命令下草草打扫了一下战场，就开进了信州城里。
在信州城墙上，李贸然找到了程钺。
此时囚牛已经缩小，变成了一只八尺多长的小龙，十分温驯的盘在程钺脚边，而程钺则找了张太师椅，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一群郑军降将都发髻散乱，规规矩矩的跪在程钺面前，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只有那位郑军统帅还有点尊严，立在程钺面前，昂然不跪，做坚贞不屈状。
“老贼，都败了还敢逞威风，莫非是觉得我雪国的刀不利吗？”李贸然来到郑军统帅面前，厉声呵斥。
“哼！”
郑军统帅轻蔑的冷哼一声，侧过了头去。
“你敢蔑视本帅？！”李贸然火了，轮动马鞭狠狠在郑军统帅脸上来了一下。
“啪！”
这一鞭用力不小，郑军统帅的脸登时皮开肉绽。
“士可杀，不可辱！”郑军统帅虽吃痛，却还是不看李贸然，转而冲程钺怒吼。
李贸然回头看了程钺一眼，程钺思索了一下，还是摆了摆手。
李贸然这才走开，去向程钺汇报初步统计出的战果了。
“斩获如何啊？”程钺笑问。
李贸然连忙一拱手，心悦诚服的道：“回大人，此战初步统计，斩首五千三百级，俘获敌军七万余人，缴获铠甲兵器至少十万副，真是近百年来少有的大胜啊！”
“现在不想跑了？”程钺挑了挑眉毛，玩味的问。
李贸然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有大人这样的统帅在，我军何军不可败？何城不可克？还跑什么？此番就要一鼓作气，打到郑国都城之下去！”
“好，很好！”
程钺对李贸然的态度十分满意。
“请大人示下，我军之后的行止。”李贸然恭敬的请示。
之后该如何行动，程钺早就想好了，因此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将士们好生休息一夜，明日天明开始，将信州府库搬空，财宝珍玩与灵药法器都送到本座这里来，粮食凑齐十天之数，其余付之一炬，再挑郑军俘虏中壮健者为辅兵，运输军粮，至于运粮的车马嘛，也从城里找，本座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拖累行军速度！”
“诺！”
李贸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黄毛小儿！”就在这时，那郑军统帅又叫喊了起来，“你知道信州城里有多少军粮吗？告诉你，整整六百万石，足够百万大军消耗数年的，你只取十日，其余尽烧，就不怕遭天谴吗？！”
程钺闻言笑了起来，看着那郑军统帅问：“不烧，又不能全都带走，莫非留给你们么？”
郑军统帅一怔，旋即叹了口气，道：“城内贫苦者甚多，可分之于百姓。”
这话倒是让程钺刮目相看了，程钺想了想，对李贸然道：“这样，六百万石粮草，取一百万石发给城内百姓，其余还是付之一炬。这信州是军城，百姓不多，一百万石足够百姓们吃用了。”
“末将明白。”
李贸然对此倒是没有异议，答应下来之后，便想告退。
程钺苦笑了一声，一把抓住了对方：“老李，你这人怎么是个急性子？我话还没说完呢！”
李贸然连忙表示洗耳恭听。
程钺点点头，补充道：“明日还要派兵查抄城里所有郑国贵族府邸，家财地契全部送于我处，府邸拆毁。人嘛。当家主事者军棍一百，与其家眷皆贬为庶民，并命其改姓，迁入我雪国，至于仆役等人，全部遣散就是。日后再有克城，城中贵族皆照此办理！”
听了程钺这番话，李贸然愣住了，而后全身上下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老李，你怎么了？”程钺皱起了眉头。
“大……大人！”李贸然声音都颤抖了，盯着程钺一脸惊恐的道，“末将敢问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程钺不耐烦的道：“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想做的一切，就是让贵族不再是贵族，让他们堕落凡尘，变成他们平素最看不起的低贱小民。”
程钺要独吞信守城府库里的财物，李贸然没意见。程钺要将城内大部分粮食付之一炬，李贸然也没意见。毕竟如果没有程钺，他们这三万雪军别说是取下信州了，连性命都休想保全！
但是程钺要对郑国贵族下手，李贸然就不敢再从命了，有句话说得好：天下贵族是一家！别看李贸然是个厮杀汉，但他也是贵族出身啊！若非有个好爹，他如何能一从军就做军官，并最终坐到一镇边军节度使的高位上？程钺要对他的同类下手，这让李贸然不由得生出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之感！
“程仙长不可啊！”
“万万不可啊！”
就在这时，那些郑军降将都像死了妈似的哭叫了起来！这些人大部分也是贵族出身，而且就是信州城的土著，程钺要将信州贵族连根拔起，等于宣布他们家族的死刑啊！
程钺一脸淡漠，对这些人理都不理，只是紧盯着李贸然，语气森寒：“你同情他们？”
“末……末将不敢！”李贸然不禁后退了一步。
程钺摆了摆手：“既然不敢，就去执行命令吧！记住，不要对我阳奉阴违！如果你那么做了，我肯定会知道的！”
李贸然知道无法让程钺收回成命，哀叹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程钺注视着李贸然离去，目光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有亲卫来报，郑军统帅的那个黑毛猢狲战宠求见程钺。
“让它上来。”程钺对这个黑毛猢狲也比较感兴趣，就准了。
那黑毛猢狲已经恢复到了普通猴子大小，连滚带爬的冲上了城头，一眼看见昂然不跪的郑军统帅，两眼通红的冲了过去，抱着郑军统帅的大腿，悲戚的大叫了起来。
“住口！不要哭，不要表现出软弱来！败了就是败了，一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郑军统帅呵斥自己的宠物。
那黑毛猢狲果然不敢再哭，垂头丧气的立在了郑军统帅脚边。
铁至尊一直跟着那黑毛猢狲，此时也上了城，走到程钺身边，弯腰在他脑袋边耳语了几句。
“原来是举父吗？”程钺听了铁至尊的诉说，脸上浮现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不要想了！我郑家一门忠烈，就是一个战宠，也不会投靠你这魔头的！”郑军统帅怒声呵斥。
程钺一惊，旋即笑了起来：“老儿，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时至今日，你也该把名号报上来了吧？”
溃兵十万，雪军却只有不到三万，而且赶了一天路，又大战了一场，不少人连胳膊腿都抬不起来了，自然不可能将所有郑军溃兵都逮回来，只是在李贸然的命令下草草打扫了一下战场，就开进了信州城里。
在信州城墙上，李贸然找到了程钺。
此时囚牛已经缩小，变成了一只八尺多长的小龙，十分温驯的盘在程钺脚边，而程钺则找了张太师椅，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一群郑军降将都发髻散乱，规规矩矩的跪在程钺面前，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只有那位郑军统帅还有点尊严，立在程钺面前，昂然不跪，做坚贞不屈状。
“老贼，都败了还敢逞威风，莫非是觉得我雪国的刀不利吗？”李贸然来到郑军统帅面前，厉声呵斥。
“哼！”
郑军统帅轻蔑的冷哼一声，侧过了头去。
“你敢蔑视本帅？！”李贸然火了，轮动马鞭狠狠在郑军统帅脸上来了一下。
“啪！”
这一鞭用力不小，郑军统帅的脸登时皮开肉绽。
“士可杀，不可辱！”郑军统帅虽吃痛，却还是不看李贸然，转而冲程钺怒吼。
李贸然回头看了程钺一眼，程钺思索了一下，还是摆了摆手。
李贸然这才走开，去向程钺汇报初步统计出的战果了。
“斩获如何啊？”程钺笑问。
李贸然连忙一拱手，心悦诚服的道：“回大人，此战初步统计，斩首五千三百级，俘获敌军七万余人，缴获铠甲兵器至少十万副，真是近百年来少有的大胜啊！”
“现在不想跑了？”程钺挑了挑眉毛，玩味的问。
李贸然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有大人这样的统帅在，我军何军不可败？何城不可克？还跑什么？此番就要一鼓作气，打到郑国都城之下去！”
“好，很好！”
程钺对李贸然的态度十分满意。
“请大人示下，我军之后的行止。”李贸然恭敬的请示。
之后该如何行动，程钺早就想好了，因此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将士们好生休息一夜，明日天明开始，将信州府库搬空，财宝珍玩与灵药法器都送到本座这里来，粮食凑齐十天之数，其余付之一炬，再挑郑军俘虏中壮健者为辅兵，运输军粮，至于运粮的车马嘛，也从城里找，本座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拖累行军速度！”
“诺！”
李贸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黄毛小儿！”就在这时，那郑军统帅又叫喊了起来，“你知道信州城里有多少军粮吗？告诉你，整整六百万石，足够百万大军消耗数年的，你只取十日，其余尽烧，就不怕遭天谴吗？！”
程钺闻言笑了起来，看着那郑军统帅问：“不烧，又不能全都带走，莫非留给你们么？”
郑军统帅一怔，旋即叹了口气，道：“城内贫苦者甚多，可分之于百姓。”
这话倒是让程钺刮目相看了，程钺想了想，对李贸然道：“这样，六百万石粮草，取一百万石发给城内百姓，其余还是付之一炬。这信州是军城，百姓不多，一百万石足够百姓们吃用了。”
“末将明白。”
李贸然对此倒是没有异议，答应下来之后，便想告退。
程钺苦笑了一声，一把抓住了对方：“老李，你这人怎么是个急性子？我话还没说完呢！”
李贸然连忙表示洗耳恭听。
程钺点点头，补充道：“明日还要派兵查抄城里所有郑国贵族府邸，家财地契全部送于我处，府邸拆毁。人嘛。当家主事者军棍一百，与其家眷皆贬为庶民，并命其改姓，迁入我雪国，至于仆役等人，全部遣散就是。日后再有克城，城中贵族皆照此办理！”
听了程钺这番话，李贸然愣住了，而后全身上下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老李，你怎么了？”程钺皱起了眉头。
“大……大人！”李贸然声音都颤抖了，盯着程钺一脸惊恐的道，“末将敢问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程钺不耐烦的道：“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想做的一切，就是让贵族不再是贵族，让他们堕落凡尘，变成他们平素最看不起的低贱小民。”
程钺要独吞信守城府库里的财物，李贸然没意见。程钺要将城内大部分粮食付之一炬，李贸然也没意见。毕竟如果没有程钺，他们这三万雪军别说是取下信州了，连性命都休想保全！
但是程钺要对郑国贵族下手，李贸然就不敢再从命了，有句话说得好：天下贵族是一家！别看李贸然是个厮杀汉，但他也是贵族出身啊！若非有个好爹，他如何能一从军就做军官，并最终坐到一镇边军节度使的高位上？程钺要对他的同类下手，这让李贸然不由得生出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之感！
“程仙长不可啊！”
“万万不可啊！”
就在这时，那些郑军降将都像死了妈似的哭叫了起来！这些人大部分也是贵族出身，而且就是信州城的土著，程钺要将信州贵族连根拔起，等于宣布他们家族的死刑啊！
程钺一脸淡漠，对这些人理都不理，只是紧盯着李贸然，语气森寒：“你同情他们？”
“末……末将不敢！”李贸然不禁后退了一步。
程钺摆了摆手：“既然不敢，就去执行命令吧！记住，不要对我阳奉阴违！如果你那么做了，我肯定会知道的！”
李贸然知道无法让程钺收回成命，哀叹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程钺注视着李贸然离去，目光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有亲卫来报，郑军统帅的那个黑毛猢狲战宠求见程钺。
“让它上来。”程钺对这个黑毛猢狲也比较感兴趣，就准了。
那黑毛猢狲已经恢复到了普通猴子大小，连滚带爬的冲上了城头，一眼看见昂然不跪的郑军统帅，两眼通红的冲了过去，抱着郑军统帅的大腿，悲戚的大叫了起来。
“住口！不要哭，不要表现出软弱来！败了就是败了，一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郑军统帅呵斥自己的宠物。
那黑毛猢狲果然不敢再哭，垂头丧气的立在了郑军统帅脚边。
铁至尊一直跟着那黑毛猢狲，此时也上了城，走到程钺身边，弯腰在他脑袋边耳语了几句。
“原来是举父吗？”程钺听了铁至尊的诉说，脸上浮现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不要想了！我郑家一门忠烈，就是一个战宠，也不会投靠你这魔头的！”郑军统帅怒声呵斥。
程钺一惊，旋即笑了起来：“老儿，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时至今日，你也该把名号报上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