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是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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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区的采访和拍摄进行到第二日便不得不中断。
  接连的暴雨导致许多山石滑落,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老房子遭受不了这种摧残,没多久便塌陷了好几间。
  早上雨势刚停,午间便又下去暴雨,绮岁和林款款被雨耽搁了时间,只能在山上的一间小学里等雨停。
  这所学校建校已久,四面墙壁与屋顶都泛着霉斑,暴雨时,墙角渗水,几名老师忙着将孩子们聚集到一起。
  绮岁坐在课椅上,身边是一名小女孩,只到她的腰身,正低头看着书本,丝毫没被暴雨和狂风打扰。
  她抬头看了眼房顶,浸透的水意滴到了额头上,“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林款款是个工作狂,这种艰苦条件下也不忘记录这里的情况,她闻声看去,“听说这里下起雨来就没完,今天都不一定能停。”
  “款款……房顶好像......”
  水滴越来越重,汇着老旧房顶的灰土落下来,灯泡晃动了两下,强度未停。
  绮岁用袖子擦着额头的雨水,仰头看着房顶,心中忽然一寒,下意识抱住小女孩的头,她惊叫:“快趴下!”
  教室里仅剩的几名的小同学来不及反应,暴雨在下一秒冲垮了房顶,灰土与松散的土木房梁一同砸下。
  林款款瞳孔紧缩,本能反应护住了身旁的孩子。
  摄影组的还有两名同事在教室里,也一同蹲下了身,只剩一名同事,幸运的在外拍摄雨景,却目睹了房屋被冲垮,瞬间坍塌的一幕。
  再睁眼时眼前只剩一片废墟和孩子们的哭喊声。
  -
  京都也是接连的阴雨天气,又是隆冬,流感最近传的格外厉害。
  行人皆带着口罩,隔绝混杂的空气。
  茶舍人不多,隔间内开着小盏的黄色小灯,加重不少温馨感。
  宋温煦要了块芝士蛋糕,吃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绮岁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吧?”
  “不清楚。”梁涉川看着窗外,淅淅沥沥飘下来的雨,模糊了窗外的光景。
  他最近有关注天气,各处的暴雨成灾,天气问题可能会耽搁绮岁回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没有打电话问她?”宋温煦放下金属的小勺子,语气里尽是打探的意思。
  上次在萧长勤面前演的那出戏,不得不说还是影响到了他们之间的信任。
  当梁涉川轻易说出绮岁是他的未婚妻时,宋温煦就没办法再相信他对绮岁时没有感情的。
  梁涉川转回视线,冷淡又不耐烦道:“她走了我还能清净几天,免得天天要跟她演戏,费心费力。”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女人的直觉准确,宋温煦说的笃定。
  她一笑,“上次在萧长勤面前,你把去接绮岁的事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我还以为是你们关系真的有改善,不是装的。”
  “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理解成,你是真的心里有她,不是逢场作戏。”
  桌上那份芝士蛋糕散发着浓郁清香,梁涉川却觉得心口烦闷,眼皮隐隐跳动,坐立不安。
  今天是好不容易找出的时间来跟宋温煦聊一下之后的计划,坐下来了却不想多说废话。
  他不否认,却也没有承认,“那只能证明我演技好,把你也给骗过去了。”
  “这么多年你对她还是没有一点感情?”
  蜿蜒的水线从窗子上划过,梁涉川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他抿着唇,如果可以更想选择不回答,可宋温煦时还在他等一个答案。
  酝酿不出什么话,他点了下头,冷笑说:“感情?对绮岁从来没有。”
  宋温煦没有放松口气,继续追问,“你这么多年在梁家,和她朝夕相处,就连一点都没有吗?”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梁涉川表现出不悦,只想尽快将结束这个话题,“没有,在她身上花那么多心思,就只是为了得到我要的东西,利用而已。”
  “我原先还不信男人狠心,见了你,信了。”
  似赞似贬,在宋温煦看来,这是她要的答案,在梁涉川认知中,这不过是敷衍她的话,真实度不到三成。
  毕竟就算他再不回答这种无意义的问题,可宋温煦还是他的上线,和她维系好信任关系,才是当务之急。
  喝了口水,梁涉川咽下满心的言不由衷。
  宋温煦咬了咬唇,点头道:“你套出话之后,带着那些东西就可以直接离开京都,剩下的事情我会搞定。”
  “好。”梁涉川还想再补充些什么,手机不合时宜响起。
  是顾也的电话。
  他总是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打电话过来,梁涉川没有在意,直接挂了电话,刚挂断他又打来。
  梁涉川看了眼宋温煦,客气道:“我接个电话。”
  宋温煦“嗯”了声,等梁涉川走到洗手间的拐角后,她摸了摸藏在桌下的录音笔。
  阴雨绵绵中,她的心情愈见低沉,这一招她不想对梁涉川用的,可惜他最近举动太怪异,她不能不多留个心眼。
  接了顾也多电话。
  梁涉川才得知绮岁在山区出了事,距离事发到现在过去三个小时,她仍然被压在废墟下。
  赶回茶桌,他拿下椅子上的外套,急促道:“出了点事,先走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宋温煦因为录音笔的事心虚,拉住他多问了一嘴,“出什么事了?”
  “是绮岁,山区在下暴雨,把房子冲塌了,她还在里面,生死不明。”
  他早应该想到的,别说是山上,就连京都的河水都上涨不少,绮岁那里怎么可能安全,这是他的疏忽大意。
  宋温煦还没放手,若有所思道:“你遇到她事,很着急,都不像你了。”
  梁涉川表情变了变,不再是急促的焦灼,更算不上平淡,他隔着宋温煦的袖子将她的手拽开。
  衣服搭在臂弯上,他漫不经心地答:“我当然着急,她死了,我还怎么打听那个人的下落。”
  听他这么说,宋温煦松了一口气,“是我感情用事了。”
  “嗯。”梁涉川抬了一脚,又顿住,“年前不要联系了,我要照顾绮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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