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何言为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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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晚悦冷眼看着他,现在的态度摆明就是不想帮忙,也是这样的事情被抓住就是个死哦,谁愿意搭上自己的荣华富贵呢,还是置身事外明智得多!与其冒险,倒不如按兵不动,可是她确是冷静不了,恨不得长了一副翅膀,马上飞到安幼厥的身边,
  扪心自问,现在着急的的心绪不比任何人少,而那个人才是最令人担心的,平日里沉默寡言,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肯多说什么,即使自己当面问他也不见得就能多说什么,这样迟早会出大事,
  就像如今,安家二娘虽然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对她甚至对于安幼厥都有很大的成见,但毕竟是安幼厥最敬爱的大哥的母亲,算是长辈,即使再过分他也是默默的包容,怕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于他的打击也不小。
  “小可怎敢!”桓鸩嘴角淡然的笑着,透露出无奈,她哪次开口被他拒绝过,除了很久很久之前...现在他早就没有了拒绝的勇气,他更是在害怕,眼前的这个女子,若是被自己倔强了,怕是会离自己越来越远,“长公主殿下,您可记得您哭着带着安将军。来府上求医的那夜的情景吗?”
  高晚悦银灰色的双眸十分透亮,看着桓鸩的眼神略带伤感,“记得,那夜的雨很大,风很急。”
  她骨子里的骄傲,使她不会甘心向任何人低头,可是为了别人的事情,她还是会甘愿低下她高傲的头,放弃她那么在乎的自尊,因为那个人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她会拼尽全力保护那个人的性命的,“您哭的也很伤心!”
  那个雨夜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坐在漆黑的屋内,手指紧紧地握着滚烫的紫砂壶茶杯,余温通过手上,像风卷残云般的传遍他的全身,咳咳~他轻咳着,望着杯中的点点猩红,他还是低估了秋雨的寒冷,也是从那时开始贪恋着温暖的感觉,
  那个他本不应该碰触的东西,秋雨的寒冷并不能压抑住她这如火的眼神,明明知道拥抱着温暖,再往前走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可是这双腿还是不听使唤的往前颤抖的走着,他本想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可是距离那么的遥远,却硬生生的制止住了自己冲动的想法。
  “哭?那是最没用的表现了,我那时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其实现在也是这样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她只记得自己哭的昏天黑地的,突然听得,砰~的一声,桓鸩打开了大门,原本黑暗的屋子,瞬间亮了起来,那一声巨响印在了她的心里,就像是为黑夜带来光明,为自己带来了希望,可现在呢?
  “现在夜已深,宫门已经关闭了,想要重新打开就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可陛下依旧是不能让您出宫的!”他也是很耐心的跟她解释,小心翼翼,款款温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的面前什么事情都要思虑再三,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而让她恼怒,慢慢的疏远自己!
  “废话!难道这我看不出来吗?”这事情不用他说,高晚悦自己也知道,只是哪怕是爬出去,也要离开这宫里,到他的身边去,而不是在这里,寂寞深宫无人问,更像是一种冷酷的折磨,有他的地方即使再寒冷,也如艳阳般温暖如春。
  “小可带您出去,只是方式会有些僭越。”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不见,桓鸩的脸色阴沉下来,原本白皙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漠,骇人的冷漠,
  可是看着她现在怎么这样的傻,更像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那本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为什么就觉得如此重要了呢?或许是她的这份傻,才会让他下定决心的帮助她的吧,这也是一种执拗,
  执着的追寻着本就虚无缥缈的东西,更像是在追逐一个华丽的梦,可是最初的感动和梦想,在时间的浸润下一点一点的被磨灭;昔日的种种,更像是遥不可及的远方,追随着地下留下的浅浅的足迹,最终只剩下一个依稀的背影。
  “失礼了。”桓鸩将自己带来的披风给高晚悦裹得严严实实的,拦腰抱起,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又是那么的突然,高晚悦来不及反应,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只能被桓鸩这样抱着逃走出宫去,
  夜色已深,一切都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已经睡去,他们只要小心的躲避着巡查的侍卫就好,如今看着桓鸩的轻功,带着自己的重量依旧能飞檐走壁,看来平日里伪装的很好,他会武功,只是从不在人前表露出来,
  这或许是最聪明的做法,永远不能让你的敌人知道你究竟会些什么,又不会什么,这样遇到困难才会迎刃而解,不会被小人暗算,
  一路颠簸,她抬着头看着朱红色的城墙把天空围得水泄不通,四四方方的大小,看不到多余的景色,更像是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每日只有在正午时分才有阳光照射入,其余的时候都是暗沉沉的,看不到光明的时候。
  深夜的露水很重,抬起头适中的困难的,她只能看着地面上那宫中的青石板上,地面湿漉漉的,像时很潮湿的样子,桓鸩见她默不作声,试探性的询问道:“可是不舒服?请您再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到的。”
  只要是还存着希望,那么她就不会觉得遥远,只要能看到未来,等多久都是值得的,从文妍阁到宫门口的路很长,她只是一路静静的,也没有多说一句话,那些百姓所想象的宫中的繁华都是假象,只有身在这牢笼之中才知道有多么的痛苦!
  “没关系,你小心一点,不要摔到我就好!”高晚悦好没意思的说道,一切也都漠不关心,只是为了早点看到安幼厥将是所用的激将法而已。
  桓鸩听到她这样的话,不怒反笑,看来现在还有心情与自己闹脾气,就是还没有马上的归心似箭,想要立刻回到安幼厥的身边,那样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其实是世间任何关系,都是有迹可循的,并非全部都是牢不可破,只要找到其中的裂痕,然后对着这裂痕致命一击,就会松散的溃不成军,这也是他要做的事情。
  所谓杀人诛心,打击一个人的时候,就要在他最得意的时候,要打败一个人而不是将他杀死,需要击败他的精神,这样才是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请您抱紧小可!”桓鸩嘴角勾笑,看着她像是小兽一样惊慌的样子,有些满足,随既借力踩在宫灯之上,带着她现在宫墙之上,
  这朱红色宫墙足有两米多高,平日里像是被困在宫廷之中,不曾想站在宫墙之上,望着身后的皇宫,竟是如此美丽的景色。
  可现在涌上心头的却是深深的恐惧,因为现在离地面太远了…欣赏了美景之后,又紧紧的闭着双眼,不敢睁开,有些畏惧是令人感觉到冰冷的高度,要是自己平日里绝对不会走到这样危险的地方。
  桓鸩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平日里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会有些恐高,看起来自己又掌握了她的一个秘密,有些暗自庆幸,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在宫墙之上贸然出现两个人影,还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轻轻一跃落在宫墙之外,一墙之隔就分了两个世界,一入宫门深似海,再也无法左右自己的身家性命了,这就是这看似繁华美好背后最大的悲哀。
  “放我下来!”高晚悦厉声说道,被人像这样扛着一样的感觉,当真是难受极了,所以一离开皇宫就马上要求桓鸩,马上将自己放下来,一刻也不要耽搁。
  桓鸩苦笑,这高家卸磨杀驴的手段,当真是一穿很久了,而且高晚悦也是学得像模像样了,这一点与陛下如出一辙者,看起来当真是亲兄妹无疑,
  其实他心里也早就知道,只要踏出皇宫一步,她便不再需要自己的帮助,而若是这件事情被陛下知道,自己私自放长公主殿下出宫,就是死罪,许久以来所做的努力全都前功尽弃了,
  可是尽管在这样不对等的选择之下,桓鸩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送她出宫,只要能看到她的笑颜,就是自己最开心的事情了,尽管这样于大局无益,更显得妇人之仁,依旧是没有选择的办法。
  “您不需要小可将您送到安府了吗?”桓鸩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有些,忍不住问道。
  “不必,这条路我很熟悉了,桓公子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今夜你也该觉得累了!”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每一件新鲜的事情对于自己都犹如晴天霹雳一样,需要他不得不敞开心胸接纳一切,有着足够的心理建设,才能来面对这未知的一切苦难。
  “长公主殿下,您明日天亮之前必须要悄无人知回到宫里!”桓鸩还是不放心,小心叮嘱这一切,可现在看来她却是无心倾听的,现在的高晚悦,满脑满心想的都是那个男人,又如何能听见别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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