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首富:娇养摄政王 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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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苍南也是脾气大的,嗓门登时就高了不少,“我是个大夫,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听好话,你出门那些银钱给叫花子,喜欢听什么,他们还能给你唱出来。”
  “阿娘,你先坐着喝口茶。”谢万金出来打圆场,给亲爹递了个眼色。
  谢玉成会意,走过来把谢三夫人拉到了一旁,低声劝着:“如今正是缺好大夫的时候,你同他较什么劲,他恼了,吃苦的还不是小五?”
  谢三夫人气的很,却也知道他这话是有理,一时没说话。
  这才让气氛缓和了下来。
  温酒思绪一片混沌,问道:“能醒多久就不知道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屋里一时悄然无声。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转过身来看着李苍南。
  榻上的谢琦忽然猛地咳嗽起来,用袖子捂着唇,面色猛地一下子就变得青白。
  谢老夫人慌了神,连忙轻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谢琦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轻声道:“祖母,我没事,您别担心。”
  他松开手,众人却看见少年衣袖上俨然带着血色。
  顿时,众人脸色都僵了僵。
  谢老夫人眼里噙着泪,“你这孩子……”
  温酒看着李苍南,低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谢琦从前也病弱,却从来不曾咳过血。
  “你们以为他只是体弱吗?那是从娘胎出来就带着毒,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孽,他自打出生就没有一天好过过,能活到现在,全靠你们家家底厚,用各种灵丹妙药撑着撑到现在!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李苍南越说越窝火,甩开药箱,就开始骂:“他身上那么多的伤疤是哪来的?你们自己看看,他一个病人, 不好好找个清净地方养伤,还去闯什么刀山火海玩是吧?自己不惜命,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温酒脑海里,全是渡江那一天,谢琦浑身是箭的模样。
  简直是心如刀绞。
  她嗓音全哑了,“李老先生,可有什么法子救他? 哪怕是以命换一命,我……我也在所不惜。”
  李苍南愣了一下,面色稍缓,“我是没法子了,不过……”
  “不过什么?”谢万金连忙道:“老先生尽管说,要多少银子都成。”
  “我有个师兄医术比我不知高出了多少,如今人在西关城,或许有法子救他,可我那师兄是个怪人,从来不离那一亩三分地,脾气又差,如今也不知被人砍死没有。”李苍南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感慨。
  李苍南脾气差这事大约是师承高人,听他说师兄是个怪人的时候,温酒一点也不怀疑。
  她不假思索道:“他不愿意来,那我带着五公子去西关城求医。”
  “西关城可是大晏和西楚的边境,如今这形势,说不准哪天就开战了。”谢万金有些担忧,“阿酒,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去得,还是我带小五去吧。”
  塌上哪少年一直没说话。
  反倒是李苍南奇怪道:“人家小夫妻一起去,温掌柜最起码还能在我那怪师兄面前哭一哭,你凑什么热闹?你敢在那哭,他能拿扫把把你打残!”
  谢家众人齐齐看向他。
  李苍南不解道:“怎么了?我哪句说错了?”
  “你没说错。”温酒走到榻上,蹲了下去,同少年平视着,“我同五公子一道去西关城,手头还有许多生意,就麻烦四哥和三婶了。”
  “这……”谢三夫人有些迟疑,“你同小五还没成亲呢,这出门在外恐有不便。”
  谢琦的目光落在了温酒脸上,少年眸色如水,倒映着她的模样,温声道:“温姑娘,我自知命不久矣,你不必再为我……”
  “我会同你成亲,我会带你去西关城……一切都会好的。”温酒握住了他的手,眉眼认真,嗓音轻柔,“五公子,我同你说过的,只要你愿意,我就会同你成亲。”
  房门恰在此刻被人推开。
  谢小六和谢小七齐齐回头,朝来人喊了声,“长兄。”
  第214章 我只喜欢你
  夕阳西下,满天红霞遍布。
  谢珩站在一地的残红里,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温酒回头看他,许久没有喊出卡在喉间那一声长兄。
  躺在榻上的谢琦轻声问她:“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温酒刚要开口,谢珩大步走了过来,往榻上一站,不着痕迹的将温酒和谢琦的距离隔开了些许,“小五,你先睡一会儿,有什么话等你醒了再说。”
  “长兄,你……”谢琦的神色有些茫然。
  谢老夫人擦了擦眼角,“东风说的对,让小五先歇会儿,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好,李大夫,是不是?”
  李苍南顿了一下,“对,你们先出去,实在要说话,留温掌柜一个就行了。”
  两个小的眼泪汪汪,依依不舍的被谢老夫人带了出去,谢万金还想多呆一会儿,也被谢三夫人拽了出去。
  四公子无奈道:“阿娘,您是不是忘了,这是我的屋子啊?”
  谢三夫人强忍住想揪儿子耳朵的冲动,压低了声音道:“你但凡是在这种时候聪明一些,也不至于连个媳妇都没有了。你看小五现在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吗?”
  谢万金一步三回头的出屋门,还不忘回头道:“小五,你累了就别说说话,好好歇着。”
  谢琦温声说:“好。”
  这一大家子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很快就只剩下谢珩和温酒,还在躺在榻上的谢琦。
  三人之间静默了片刻。
  温酒看着谢琦,轻声道:“我既然应下了婚约,自然是要嫁你的,五公子不必多想,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珩一把拽了过去。
  平日里笑意盈眸的少年,此刻面色黑沉,仿佛下一秒就是天崩地裂。
  谢珩把她的手腕拽的很紧,温酒痛的忍不住回头,一直看着他。
  长兄脾气不好,她是知道的。
  可是在五公子面前,谢珩向来幽默风趣,同这世间最好的哥哥一般。
  可此刻,在情感之事上迟钝如温酒,也察觉到了他情绪不对。
  “温姑娘,我早说过,那一纸婚书,你不必当真。若是为了从前的事,心中愧疚,或是想要报恩之类,更是不必。”谢琦掩袖咳嗽起来,他越想压制,咳的越发厉害,好一会儿也没停。
  温酒心里着急,便抽回了被谢珩握住的手腕,上前帮谢琦轻抚着背部,眼里水光泛泛。
  谢珩站在榻前,看了两人许久,眸色越发幽暗。
  过了许久。
  谢琦才缓过气来,侧身看温酒,低声道:“我没事,就是有些困。”
  “那我……去外面。”温酒有些缓慢的起身。
  谢琦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温姑娘。”
  温酒停住,目光落在少年清秀温和的俊脸上,恨不得用尽温柔,“怎么了?”
  “你可以反悔。”谢琦眸色清澈的不像话,看着她说:“我原是活不成的,可我想着,若是我死了,如何让你过的更好呢?还不曾退婚,岂非要误了你一生。”
  温酒几乎可以想象的出,他在垂死之际苦苦挣扎,经历多少苦难,遭了多少罪,才能活着来到帝京城。
  谢琦说:“我早说过的,这桩婚事你可以反悔,只要你过的好。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
  温酒眼里模糊一片,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谢珩嗓音微沉,“小五,你刚醒,不宜思虑过多,我先把阿酒带出去,你好好歇息。”
  谢琦点点头,“有劳长兄。”
  谢珩听到这句,忽然有些焦躁,一把将温酒拉了出去。
  三两步便出了门,顺手便关上了房门。
  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满天晚霞便褪尽了。
  暮色降临,荷塘里微风拂水,荷叶飘摇。
  谢珩一路将她拉上了池中央的小桥,他也不说话,连温酒这样视线模糊成一片的都感觉到他心情极差。
  若不是他现在是在自家府里,少不得又有一大片人要遭殃。
  “长兄。”温酒扶着栏杆,站着不肯动了,低声唤眼前的少年,“我手疼。”
  谢珩这才转身看她,松开温酒的手腕,看见她手上红肿成一片,才发现自己手上力道失了轻重。
  少年一双琥珀眸里神色难明。
  温酒揉着手腕,琢磨着他究竟是怎么了,抬头问他:“长兄是不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皇上可有因为昨夜的事为难于你?”
  “没有。”谢珩只说了两个字,低头看了她那只红肿的手腕许久。
  他终究是忍不住,伸手拉了过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帮她揉搓着,也不说话。
  谢珩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
  对着那些王孙权贵,也是一剑在手,给你们气受怎么了?都给老子忍着!
  何曾像现在这样有口难言过。
  “长兄?”温酒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进宫之前说有事要同我说,究竟是什么事?”
  谢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眸色沉沉的看着温酒。
  他低头,亲了亲温酒的眉心,“阿酒,我是真的要娶你,即便小五回来了,这话也是我先说的,你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所有少年桀骜不驯都消失不见。
  温酒背靠着栏杆,少年温热落在她眉心的时候,炙热的触感无比清晰的提醒她今天清晨发生的事。
  她抿了抿唇,暮色里,看不清少年面上的表情。
  只知道他从前眸子里的星华万里,此刻全成了深潭水月。
  “长兄……这世上有很多很多的好姑娘,你如今还年少,今日清晨也许是喝多了,瞧我格外的顺眼。”温酒说着,微微笑了,“等你日后见过这世上美人万千,知晓是什么真正的温柔似水,妖娆魅惑,就知道我这样的姑娘有多平平无奇,到时候,你就不想娶我了。”
  她从前想着要对谢珩好一点,再好一点。
  却不知道是不是好的方式不太对,他怎么会想娶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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