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逃出鬼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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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舒想要离开,左无心突然觉得胸口扑通扑通跳动了几下,看着他开口说道:“等一下……”
  看着欲言又止的左无心,他有点疑惑,用那双透着淡淡紫光的大眼睛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开口。而左无心的脸在雾气里里轻轻地红了起来,“其实我觉得你不像外表那样冰冷,你不是说今天心境很糟糕么,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夷舒愣了一下,那本就冷酷无情的脸上加上这份木然,变得更加仿佛不是世上之人,也许他看起来天性凉薄,但那真的也就是看起来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正看见真正的夷舒是个怎么样的人,其实寥寥无几,妃苓,张玄灵,还有妃楹,屈指可数。当然现在还有个左无心。
  现在站在眼前的那女孩有一双很特别的眸子,明净清澈,也是紫水晶般,透着淡淡神秘的光晕,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对着左无心如遇昔年故友般一笑,她眉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浅浅的,弯弯的,但又是深刻的印痕。虽然不动声色,但倔强和活泼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水灵的外表。
  佳人。
  也许这两个字最适合形容左无心。
  “你很想知道吗?让我心境破坏的东西,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一种什么东西,可能是一件物品,可能是一种情绪,或许可能是天涯海角的某个人……其实我也无法告诉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破坏着我。”夷舒若有所思,眨了眨那带着忧伤的眼睛看着左无心,就好像刚回到这世界看着妃楹那样,但又有所不同,似乎多些不同的味道。
  左无心晃了晃脑袋,嘟囔着说:“一件物品?我觉得这世界上应该没什么东西能入我们王的法眼,一种情绪?可你冷冰冰的样子就和冰块一样,能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倒是说一个人的话……”
  “怎么了?”夷舒睁大眼睛,雾气中脸颊分明的棱角显得模糊隐隐,左无心想起了关于夷舒的故事,他好像确实爱过一个魔族的女孩,但最后那个魔族女孩为了救他死在了脚下的小重天。
  他喝了断肠水,难道还抹布灭那个女孩的记忆吗?
  夷舒是个细心的人,他察觉到了眼前的少女知道些什么,追问着:“你知道些什么吗?我醒来后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人,也有很多东西都没找回来。”
  “没……我不知道。”她支支吾吾地回答,也许是不习惯说谎,脸上是种是个人就能看出问题的奇怪神色。
  就在半月前,夷舒下令让她的的父亲准备在火神谷族长池暮大婚时进行侵略,左柏在火神谷接近半个月的布置中发现了一些秘密,他偶会发来密函告诉左无心的母亲,这半月来的密函都封的很严实,甚至没有上传给夷舒的意思。她无意看过一封信,只记得里面写着:王的心结回来了,她还活着。
  左无心没能理解父亲的话,但此刻似乎感到了隐隐约约的不安,难道?
  冰冷的帝王没有再继续追问,他本就风雪里的王者,享受着披戴风雪的荣耀,也沐浴着人世最无情的冷暖,他不会强迫任何人说出那些深藏在他们心中的秘密,因为冰雪只需要无情就可以了,没有感情的风雪才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狐族边境·鬼镇外的山洞】
  当鹿秋睁开眼时,已经是离开鬼镇的第二天了,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明亮的山洞里,周围布满了火炬,但那鲜红色的火焰似乎是由灵气维持的,因为火光很特别。
  鲜红色的火焰几乎是静止的,只会放射出光芒,而不会随风晃动,明显是加注了某种特殊的力量,就像莲花能通过控制沙的速度,逐渐吞噬所有的实体,夷舒能控制风暴,毁灭一路触碰到的所有物质一样,整个山洞都被灵力充斥着……
  “你终于醒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山洞里,由于这是一个细长的山洞,所以甚至可以听见急促的呼吸声。
  “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走出那棵樱花树……”鹿秋颤抖着声音说,眉骨皱起,显得很不舒适。他刚想从铺着稻草的地上起来,发现自己竟然一点气力都没有了,而且失去了平衡,才起了一半的身就摔在了地上,把铺的整齐的稻草弄得杂乱起来。
  “……”
  “醒了吗?鹿将军。”张玄灵和李长侵刚从外面捡了些椰果回来,见到鹿秋已经恢复了意识,眼中露出激动。
  鹿秋被袖织雪搀扶着从地上爬起,转过头时发现张玄灵已经正站在山洞里的一条河流边上洗野果,他的脚边放着几个新鲜干净的青果,看上去新鲜多汁。
  鹿秋感激地说着:“谢谢你们。”
  张玄灵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看了眼鹿秋,然后下意识地扔了个果子给他。
  鹿秋本想伸手接住,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不见了,野果掉在他的眼前。张玄灵见到这一幕,十分愧疚,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突然不敢再说话。
  “哈哈哈,真该死,把手弄没了。”鹿秋大笑着说,那笑容震撼着在场的每个人,他极力装作不再意,但那带着失落的眼框太真实了,微微发红着,还是出卖了他。
  他捡起稻草上的野果大大地啃了一口,甜蜜的汁液瞬间滋润了喉咙。果子看起来青绿未熟,但没想到却格外甘甜。强烈的饥饿感让鹿秋终于意识到,自己昏迷后已经有快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两三下吃完果子,鹿秋伸手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嘴,他抬起头看看张玄灵,发现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玄灵,怎么了,别弄得好像死人一样。”李长侵推了下张玄灵的肩,他向鹿秋走去,用一张雪白的丝巾,小心地擦拭着鹿秋嘴角的汁液。张玄灵对比一下自己,再看看面前戎马一声的李长侵,同样都是男人,但他似乎比自己细心多了。
  袖织雪糯糯地笑着:“没想到长侵将军,还会用女人的丝帕。”
  这时李长侵正慢条斯理地为鹿秋擦着嘴角的碎渣,山洞两边反射出的火光,在他脸上晃动着,他呼吸着清冽的晨曦气味,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这手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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