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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深夜,两个身影跃进了魔族的心脏,魔都幽城。
  幽城是魔族王城,政治和经济枢纽,也是贫瘠的荒雪之地贸易最发达的地带。
  异族之间的战争不断,但是各个异族之间的贸易往来却从来没有断过。
  像幽城的低阶元器,用于军队的武装,一直是各大异族所最乐于采购的,而狐族人用自己掉落的毛发编织而成的裘袍则是秋冬时节保暖的最佳选择,还有南岐沿海的渔业一直也是狐族对外的经济交换。
  至于神族,西海上像火神谷会出售峡谷内的一些树种,这些树种都是最坚硬的秋铁树的幼苗,非常适合用于制作铠甲和甲阵。
  ……
  城外冰天雪地,白色的雪花发了疯的一样坠落着,恨不得一口气将整个魔族荒野都吞掉。
  两个身影从遥远的风神谷一路快速跋涉,不断穿过中间的峡谷和山川,这一刻他们终于接近了魔族的心脏,幽城。
  他们的动作快得像风,准确点来说就是一阵风闯入了幽城,守卫在幽城外的的士兵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他们便已经远离向更深处的地带前进了。
  这两个身影继续有条不紊的按照一定的路线前行,不慌不忙地绕过在每个哨卡,卡着每个连巡逻的魔兵打盹或者闭眼的一瞬间穿过。
  在两人面前,魔族严密的布防如同虚设。
  “快接近王殿了,印河这个时候应该便在里面。”其中一个身影说道,声音平静里透着一丝悲恸。
  她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曾经这条熟悉的走廊。
  另一个身影轻声安慰说道:“我会带你回家,用印河的血祭奠你和苓儿的父亲。”
  磅礴的寒意从他体内爆发,地面上顷刻间凝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霜。
  如果在这个位置过长时间耽搁,很容易被巡逻的士兵发现,夷舒抱住妃楹从白色的冰霜上一步步朝王殿走去。
  他每跨出一步,当落在地面上时,已经走出了几百米,那种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速度,让妃楹也觉得恐怖。
  在九州大陆上能和他比肩速度的人极其少。
  王殿外的长廊光线昏沉沉的,白色的幽火散发出淡淡的烧烬味。
  在要穿过一扇红色的铁门时,夷舒突然停止了脚步。
  他第一时间抱着妃楹向后倒退而去,千万支铁箭从走廊的两侧墙壁射出。
  几乎是同一刻,两壁的墙上出现了很多个小凹槽,而那些凹槽里正好容纳一支铁箭,铁箭穿梭而出,和空气发出摩擦的声响。
  竟然是陷阱?
  夷舒闭上眼,寒气再次从体内爆发而出,将所有的铁箭都冲开,像河流里的沙石一样搅混到一起。
  寒意更甚,本就温度极低的走廊里一下子便陷入了更恐怖的低温里。
  铁箭先是冻住,然后变成了碎末。
  墙上源源不断的箭镞也停止了,因为夷舒用冰块封住了所有的凹槽。
  “你怎么?你在流血?”妃楹发现夷舒两臂的皮肤上流出了鲜血,血液从皮肤上一道细长的刮痕里不断流出。
  夷舒摇摇头说道:“没事,没想到还是踩了陷阱,是我太不小心了。”
  他目光看向那道暗红色铁门外隐约的细线,叹了口气,谁会想到原来幽暗的走廊灯火是为了掩盖这根细线。
  远处哨楼上的魔族士兵早就发现王殿走廊的异常,那根细线连接着魔族幽城所有哨塔,所以细线一段,士兵便朝王殿一拥而来。
  在荒原巡逻的魔兵,也纷纷从雪地里赶来,转眼间大量的士兵就包围住了他们,将王殿围成了铁桶。
  妃楹本想着偷偷潜入魔都找到印河,杀死他,再接管幽城,没想到印河早有准备,设置了很多道暗门和暗线。
  她对魔都地理的熟悉,轻松躲过前面的巡逻,却还是被暗线给终止了完美的计划路线。
  “躲到我身后,我带你杀进去。”
  夷舒左手元力极速的涨起,开起了一个屏障护住妃楹。
  他说道:“好像有一双眼睛在这群魔兵身后看着我们。”
  他一边四处寻找着,想找出那双眼睛,一边右手扔出数个风刃刺向眼前的敌人。
  白色的气浪爆发着寒气,只是轻轻地划过那些魔兵的铠甲,整个躯体就被割裂成两半。
  一条走廊上片刻间便躺满了尸体,滴落的鲜血仿佛红花种在温柔的平原上绽放着。
  魔兵聚集得越来越多,把走廊围的水泄不通,没有退路。
  妃楹一个习惯了风神谷里安静日子的女孩,面对着眼前的杀戮,不安的情绪十分明显,原本尊贵优雅的气质现在显得忧郁清冷。
  这是人海战术。
  夷舒杀戾的五官笼罩着不可阻挡的杀意,但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迟早精疲力尽。
  他还不能死!
  他嘴里开始轻轻地念着某种古老的咒语。
  下一霎那地面上瞬间窜出了几根冰柱,冰柱直接穿破了面前魔兵的胸膛,而且形成了一圈冰墙正好阻挡住敌人继续靠近他们。
  魔兵身后走来一个披着黑色铠甲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睛炯炯有神,脸颊上麦色的肌肤上有一道伤疤。
  是魔君印河。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到这?”中年男人看着地上死去的士兵,语气有点愤怒,浑厚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
  他一直在后面观察着面前的两个人,但是始终没看出什么。
  妃楹推开了夷舒的左手,冷冷地看着那个身披黑甲的中年人,突然变得愤怒无比,说道:“你可还记得我吗?我可没忘记你的长相,就是你下蛊杀了我的父亲,是你带领云荒部落的士兵伏击了父亲的亲兵,一直追杀我到神族的境地以内。”
  印河怔住了,看着眼前的少女,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女孩竟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夷舒身上溢出一圈白光,瞬间化成一阵风飞到了印河面前,指尖结出的冰剑已经放在他的脖上,只要轻轻挥动便可以割破血脉。
  印河眼中平静得没有任何变化,身经百战的生涯让他从不畏惧这种习以为常的搏杀。
  印河用手指了指夷舒身后,说道:“不看看小殿下吗?”
  夷舒把视线移向身后,冰柱后面,妃楹已经被一群魔兵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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