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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骗周明川,对于她来说不算太难。
  她在梳妆台的几个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了周明川几年前送给她的那条红宝石项链。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回忆,后来泠月就把它随手扔在了这里。
  即便几年蒙尘,宝石依旧熠熠生辉。
  晚上周明川下班回来时,泠月就状似无意地问起家里有没有保险柜。
  周明川说:“我的书房里有,怎么了?”
  她捧出那条项链:“很久没戴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才翻出来,我还以为被我弄丢了。这东西……到底和其他的首饰不一样,我想把它好好收起来。”
  他愣了愣,咂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笑道:“泠泠啊,什么样的东西都犯不着叫你费心费力的,丢了就丢了,我再给你买就是了。”
  泠月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以前我不懂事总是糟践了你的一片真心……你把它放到保险柜里收起来吧。”
  周明川信以为真,居然感动地有些想哭。
  他带她来到自己的书房,他推开满墙书架后的一扇门,里面居然有一道暗门。
  穿过暗门,就是一间保险室。
  泠月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
  这间保险室修建得确实过于保险了:整个房间就是一个硕大的保险箱,全部由坚硬无比造价高昂的稀有金属建成。
  想要通过暴力打开保险室的门进入,或者直接带走这个保险箱,几乎是不大可能的。
  周明川在她面前输下了八位数的密码。
  第一道门是他捡到她的那天。
  第二道门是她的生日。
  第叁道门是她生日后的一天——曾经他夺走她初夜的日子。
  泠月被气得浑身炸毛,还是忍了下来。
  保险室里已经摆放了不少的文件,泠月把装着项链的首饰盒找了空着的地方放了上去。
  她问他:“我可看到了你的密码,你不会明天就改吧?”
  “不会,”周明川回答坚定,“我所有的秘密都不及你重要。”
  她这才满意的退出了保险室。
  正欲离开书房时,她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里的灯光顿时全部消失,只有门缝里渗漏进来一些走廊的光亮。
  她皱了皱眉要打开灯,可是伸出的手在黑暗中被人握住了。
  下一瞬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人放到了书桌上,背靠着墙壁,两腿悬空。
  泠月蹬了蹬腿踹他,被他敏捷地抓住了。
  她觉得他两只眼睛里似乎闪着恶狼一样的绿光。
  “放开我……”
  她瓮声瓮气地拒绝。
  彼此亲密了多少年,他一个动作泠月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我们还没在这里做过,试试?”
  别墅里供暖充足,更因为泠月畏寒,暖气更是开的足足的,每一个房间都温暖如春。
  所以她里面穿了一件贴身的吊带裙,外面只披着那件白山猫的貂皮,身上没有多少其他的衣服,很容易被人扒光。
  她能感受到自己像被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被人剥光了。
  周明川把她的身子从那件貂皮里剥了出来,把柔软的大衣垫在她身下,不让她被坚硬的书桌硌到。
  他脱下她脚上的毛绒拖鞋扔在一边,捧着她的一双玉足,虔诚无比的将吻落在她的足面上。
  泠月瑟缩着想躲,又无处可躲。
  今晚的月亮很亮,窗帘没有拉上,带着寒玉莹润冷意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
  屋外的积雪尚未消融,亮眼的雪光也被月光带入了房内。
  眼睛适应了一阵黑暗之后,慢慢感受到了这些光线的存在,房间内也不再只是一片黑。
  泠月微微低头,看到了跪在她脚下的周明川。
  他居然是跪着的,姿势恭敬诚恳。
  她有些吃惊。
  月光雪意将他的一半侧脸照的清楚又朦胧,可惜她看不清他的眼睛。
  她似乎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在朦胧的一半黑暗里发现了他的秘密。
  或许也说不上是秘密。
  他确实很爱她,但是那些爱里又参杂了太多的肉体欲望也是不假的,所以在她看来就显得有些廉价,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良久之后,他的唇才离开了她的足。他抬起头时,忽地有一滴水珠打在了泠月的脚腕处。
  “你哭了?”
  她更加惊讶。
  周明川立刻便用袖子抹掉了落在她脚腕上的那一滴泪。
  “我没有。”
  他矢口否认道,可是声音里居然有些哽咽。
  泠月来了兴趣,身体前倾靠近他。
  她用脚勾了勾,抬起了他又低下的头颅:“和我说说,你为什么哭?”
  犹如一个女王在随意盘问她的奴隶,而且是一个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奴隶。
  他时常担心他们的关系确实如此。他不是不愿意臣服,只是害怕在这段关系中泠月随时就会抛弃他、让他可怜地如一只丧家之犬。
  甚至可能连一条狗还不如。因为他也的确对她做过许多畜生不如的事情。
  在苏黎世遇见的那只拉布拉多大卫,她回国后还时常想念。
  如果是他,她会不会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周明川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像是在收拾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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