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佛骨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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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思远原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听到虞玦如此说的时候,脸上笑意没变,深深的看了虞玦一眼,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只是因为那一段回忆,便能将真相猜测出了七八分,不像是有些人,几十年过去了依旧浑浑噩噩,在一场谎言中怎么也不肯醒来。”长孙思远如是说着,嘴角虽然噙着笑,但眼神却是十分的锐利,盯着虞玦道:“我都有些后悔,让你入梦了。”
  谁能想到呢,虞生一族的血脉竟是如此的奇特,到了后面完全失去了他的控制,远离了让她入梦的初衷。
  虞玦迎着他凛冽的目光,笑问道:“那长孙大人是想杀了我吗?”
  长孙思远低笑,道:“杀了你?那这些年所布的局不是白费了么。”
  他用手指轻轻的抚擦着握在掌心的玉人,那玉人雕刻的十分粗糙,隐约可见是个人形的轮廓。但用的玉,却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通体洁白,没有一丝瑕疵,但在玉人胸口的位置,却有一点殷红。
  是血!
  他将玉人握在掌心,像是在掌握着一个傀儡。
  虞玦被他掌心中的那个傀儡玉人吸引了注意力,便听长孙思远缓缓开口道:“看来到现在为止,你并不知道你在这个局中的位置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景安帝留着你,兰烬落不杀你,庞家甚至金家也都未对你下杀手,当真只是因为碍于祁王的缘故?”
  她听着长孙思远略带诡谲的声音,心底微微沉了沉。
  “因为你是一把钥匙,能够解开他们探寻的秘密、想要的东西的钥匙……”
  长孙思远如是说着,他观察着虞玦脸上神色的变化,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虞玦脸上神色格外的平静,迎着长孙思远的眼,嘴角噙着笑道:“没想到我竟如此重要。那么是否意味着,我还有能与长孙大人谈判的筹码。”
  她看着长孙思远手中的傀儡玉人,意有所指的说道。
  长孙思远见她如此沉着,颇为赞赏的看着她,道:“那是自然……”
  他将话锋转回,重新落在了燕宸曦的身上,道:“其实祁王如今的处境,也并非是死局。”
  虞玦一脸虚心的对长孙思远道:“请长孙大人赐教。”
  长孙思远站起身,缓缓拂去衣裳的皱褶。
  他背对着光,一时间虞玦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如何,只听得他那波澜不惊的声音,缓缓开口道:“上京相国寺浮屠塔顶,供奉中佛骨舍利。若端午祭天那日,由祁王迎舍利出城,前去离山,当着文武百官、以及上京百姓的面,那些流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说完之后,便就起身离去。
  谁知门方才一推开,便见整个茶楼都被人清空了,四周一片安静,仿佛掉一根针下来都能听得见。
  而在大堂中间,站着一个玄衣男子,长身玉立,神情冰冷的看着从雅间出来的师徒二人。
  虞玦稍后一步,见是燕宸曦在这里,有些心虚,手心又捏了一把汗。
  苏佑跟在长孙思远身后,见了那个男子,下意识的拉住长孙思远的衣袖,道:“师傅,是祁王!”
  长孙思远脸上只是微微闪过了一丝诧异,但不过须臾之后,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从容的从燕宸曦身边走了过去。
  见他有所动作,玄七等人蓄势待发,准备拦,却被燕宸曦抬手制止住了。他目光冰冷的看着长孙思远,长孙思远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不止是虞玦,就连在内堂的侍卫们都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风云暗涌。
  然后,带着苏佑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王爷,为何不拦住他们?”玄七不解问道。
  他们找了长孙思远这么久,如此大好的机会,能够将他缉拿,竟这样眼睁睁的放他离开?
  燕宸曦没说话,只是抬眼看向站在楼梯上的虞玦。
  虞玦瞧见他望来的目光凉飕飕的,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倒也是十分的乖觉,上前一步,乖乖的抱住了燕宸曦的手臂,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燕宸曦看着刻意抱着自己手臂,撒娇讨好的某只,再多指责的话也说不出,只能长叹道:“你啊,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玄七等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这一幕——他们家素来说一不二的祁王殿下,如今被王妃全然吃的死死的。方才还杀气腾腾,被王妃一抱,什么火气都没了。
  虞玦见他没真的生气,倒也放了心,问他道:“方才传闲话的几个人可抓到了?”
  燕宸曦看了眼在一旁装死的玄七,玄七见状,忙回道:“已经抓到了。审问过了,是太后宫中的人。”
  闻言虞玦冷笑了一声,果然!京中这些针对燕宸曦的流言,太后和金家没少做手脚。
  瞧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燕宸曦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揉了一把她毛绒绒的发顶,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握着她的手准备回去,这时他眉心微皱,道:“长孙思远都与你说什么了?手心怎么这么凉。”
  此时虞玦才恍然反应过来,若非是燕宸曦察觉,她都没发现自己的掌心中竟捏了一把冷汗。
  等回了王府,虞玦面对燕宸曦没再隐瞒,将与长孙思远的对话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佛骨舍利?”
  祁王府,燕宸曦听了虞玦的一番话,眉心微皱,道:“那相国寺乃是护国法寺,倒是听说过里面确实供奉着高僧的舍利,只是为何长孙思远打起它的主意来了?”
  虞玦轻叹,道:“如今他已经将上京所有的一切都认了,看样子对那佛骨舍利志在必得,若是不按照他的做,恐怕很难收场了。”
  燕宸曦脸色沉沉,没说话,虞玦知晓他最厌恶被旁人制约。就在要同燕宸曦解释的时候,便听他道:“若长孙思远说的只是这个,为何将你吓成那样?”
  见燕宸曦问起,虞玦深深的吸了口气,方才说出了自己方才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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