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 第3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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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回家竟然也没有被骂。妈妈心情格外好。她叫了一声‘我回来了’,就上楼,没有受到任何责罚。对于每天都在被责备、被敦促、被监控的小姑娘来说,这已经像中奖那么难得了。
  晚上爸爸回来,父母在楼下有说有笑——是家里第一次有欢声笑语。好像是有什么大喜事发生了。爸爸还特别上楼来跟她说了一会儿话。
  虽然是爸爸头一次对她这么好,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说的话题也无非是家里托她的福跟哪个了不得的人搭上了话,但小姑娘心里却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暖意。感受到了难得的亲情温暖。
  一天下来,她坐在书桌前,回想着这一天的事,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虽然是很奇怪的一天,但是这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能自由地呼吸,也是家里第一次这么和睦。爸爸第一次对她这么温和,妈妈第一次没有满脸怨气。
  她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有一个守护天使的关系吧。自己帮助了天使,天使也守护着她,让她在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叫生活不要一直把她的脖子勒得那么紧。
  可她又在想,那刚才的叔叔突然对她说那些奇怪的话,是不是其实跟本不是和她讲,而是在和那个她也看不见的守护者说呢?
  她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些感叹,原来她有自己的麻烦事,守护者也有自己的麻烦事,但两个人却在相互帮助着。渡过各自的难关。
  它看得见吗?听得见吗?宁国又是什么地方?是古代吧?
  自己竟然有一个古代的天使。完全大发。
  她打开日记本,写下几行大字“我已经不那么想死了。你也要坚强。我也会帮助你的。”
  次日醒过来,就看到微信自己和孔四方,有很多莫明其妙出现的聊天记录。
  说的都是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情,后面少了一段,大概是删除了,可没来得及全删干净。
  小姑娘生怕有人会看见,连忙就全部清除了。
  那一整天都仿佛自己是保护着什么天大秘密的守护者,充满了神圣的负责感盗亦有道之玲珑塔。要好的男生跑来问她事情怎么样了,她都义正言辞地说“做人要相信科学!不要听风就是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得男生一脸蒙蔽。
  而齐田睁着眼睛躺在牢房里。也微微地吐出一口气。她算是有同盟了。
  -
  上书送出去十多天,就到八月中。
  除了治官之外一直没有别人进得来的地牢,进来了个驼背老妇人。
  狱头把齐田带到别间,叫老妇人进去打扫,喝令她不得跟齐田说话。老妇人连连躬身点头。一板一眼地开始清扫了。
  狱头等在一边,不一会儿就打起瞌睡来。
  老妇人打扫得非常仔细。犄角旮旯都没漏过。看了齐田好几眼,跑来小声跟她说“那些人可真是该死的。”外头现在传得可凶了,说寿家这是遭报应。
  齐田问她“您打哪儿听来的?”
  老妇人说“说书的都在讲呢。说是有个路过的老神仙救了你。还说老神仙还给皇帝托了梦,说了您的冤情,皇帝都要来给小娘子主持公道了。”附近的人都盼着皇帝来。那些官儿,太坏了,只有皇帝能治得了他们“小娘子啊,你别怕。皇帝是个圣人。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齐田随和“那就好。”
  老妇人却不走开,站在牢门口笑嘻嘻看她。可得意的样子。竟然还慢慢站直了身体。
  齐田认真一看,不是钱得利是哪个。也亏得他脸皮厚,自己说自己是老神仙。
  钱得利得意“怎么样,看不出来吧。我在外面也没闲着。”
  齐田好笑“你怎么知道楚则居会亲自来?”
  钱得利笑一笑“我也不傻。上回得了信,皇帝不就亲自跑到周家去堵人了吗?这次这么大的事,他能不来?”
  齐田点头说“你也放心。孔四方去找你了。”不过两个人也都知道,钱得利能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那些盗墓的人有仁有义把他带出来了还好说。或者能在哪个医院找得到,可万一没有……
  钱得利一听就明白了,大喜又大悲。想了想说“这都是命。我一个没后的人,也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有个正经的埋身之所也算是圆满。”他只能看得开了,能怎么样?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地不想要克死异乡,古代是哪儿?古代对他来就是异乡。他抱着一线希望,打算坚定地跟着齐小姐的旗帜走,以后能再想别的办法回去也不一定。又说:“您别只想着靠自己,我能帮上忙的事只管叫我做。别看我嘴欠点,可我对齐小姐是一片忠心,这世上哪有比我更可靠的人呢?”
  齐田点头“我还真有事要你去办。”叫钱得利附耳来。
  不一会儿,狱头被吵醒了,喝斥几句,钱得利瞬间变成老妇人的样子,连忙就走开了。
  等打扫的走后,狱头又叫人来把狱里从放了几盏灯,桌子椅子都抬出去拿水冲洗干净。
  牢中一片欣欣向荣的劳动景向,齐田知道,楚则居要来了。
  第162章
  第162章
  齐田知道,楚则居要来了,但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穿的是便服,一身打扮看上去只是寻常的富贵人家。从牢外进来,身边有人提着灯。
  齐田不动声色地坐在黑暗中,看着光亮一点点蚕食掉黑暗,最终落到自己身上,她脸上的凝重也随着光亮的倒来而迅速地褪去,怎么看也只是个或者有些大胆的庶民。
  楚则居步子停在牢前,对她说“椿死了。”
  楚则居身边的徐鳞和长贵审视着牢里的小娘子。她穿着囚衣,看年纪与周芒差不多大,明亮的灯火,把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照得毫毛毕现。
  听到楚则居的话,她并没有动容,反而似乎是有些茫然,好像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莫明其妙的人进来,对自己说这么没有来由的一句话。椿是谁,死不死又关她什么事?
  随从抬了椅子来,放在楚则居身后。他没有再纠结于前一句话,退一步,缓缓坐下“你叫阿寿?”
  牢中人这时候才有了反应。她点了点头。
  “你身上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一个老头给我挂的。”
  “他为什么给你挂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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