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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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黛拉如愿以偿发现自己来月经了,这说明菲利普给她的药起了作用,她的丈夫并没有让她怀上孕,这令她放心下来,她不愿意生孩子,尤其不愿意为他生。
  但是在未受孕的欣喜之下,她仍遭受着主父给予女人的惩罚,她的身体源源不断地流血,伴随着虚弱与疼痛。
  她现在蜷缩在昂贵的皮毛之中,只露出来苍白的一张脸,连乐师的奏乐都觉得吵闹,她怒气冲冲地把手边的卡里姆棋的棋子丢过去,可怜的乐师不知道是如何引起了女皇的怒火,抱着他的竖琴跌跌撞撞地离开。乐师的遭遇让房间里纺纱或刺绣的女官们惶惶然,也纷纷低头退下,现在这里只剩了阿黛拉和她的两个贴身女仆。
  “您不玩卡里姆棋了吗?”棕头发的女仆问,她捡起来了砸到乐师身上又滑落的玉石棋子,放回棋盘上。
  “不玩了。”阿黛拉说,“伊莎贝拉不在,杰西下的太烂了。”
  金头发的女仆高声抗议,表示自己也赢过陛下一局。
  “还不是因为你连输三局太难看我才让你的。”她说,同时她脸色一变,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还是很痛吗?”杰西脸上浮现出怜悯和关怀,她爬过去,伸手帮女主人揉她的小腹。
  女仆的双手温暖,她感到疼痛被缓解了,她委委屈屈地靠到对方身上,任由自己被她摆布。
  伊迪丝——那名棕发的女仆现在不知从哪回来了,她双手捧着一块用层层棉布包裹起来的东西,不由分说塞在了阿黛拉怀里。
  “加热的炭块,我用布裹起来免得烫伤您。把它放在小腹的位置会好受很多。”伊迪丝说,她在阿黛拉脚边坐下,抱着女皇的双膝,“以前姑姑是这么照顾我的。”
  果然,阿黛拉接受到了那温暖之后,她的身体放松了许多,她抓着杰西的手,她的手柔软,胖乎乎的手感很好,于是她放肆地把玩起来,不顾身边手的主人的抗议。
  在这一片祥和中,她却怀念起自己曾经的朋友们,厄尼斯特的伊莎贝拉,和瓦莱姆家的凯瑟琳,她童年和少女时期最好的女伴,但是随着她们长大,嫁人,逐渐疏远。凯瑟琳远嫁到北方,很少能回到切瓦里尔看她,而伊莎贝拉嫁给了她们共同的玩伴乔治-沃特,作为女官留在阿黛拉身边。但是随着老洛宛斯公爵的死亡,作为长子的乔治不得不回到领地继承爵位,而他的妻子自然也跟着去了洛宛斯。阿黛拉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自己亲密的女朋友了。
  阿黛拉咽了口水,在月经来临的时候,她的欲望格外高涨,但是为了健康她不会选择让男人上她的床榻。可是……她夹紧双腿,感到热流流过,她无比想念伊莎贝拉,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哦,她不由得回忆起她们曾经拥有的欢乐,还是少女时期就存在的亲密无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甚至在两人结婚后仍未改变。理查德默许了她们过密的关系,但是乔治很难接受——于是她们把他也拉下了水,成为共犯。
  阿黛拉喜欢乔治,但那只是对童年玩伴的喜欢,她并不渴望他的身体——但是她渴望他的妻子。于是他们共享一张床铺,三个人,彼此爱抚,在这种毫无疑问的放荡的色欲的行为中,三个人的关系也逐渐扭曲了。原本的童年情谊转换为情欲,即使阿黛拉原本不爱乔治,她藉由伊莎贝拉的关系而对他生出了怜爱,乔治和伊莎贝拉原本也互不干扰,却同时因为确认了与阿黛拉的感情而彼此之间生出了默契。
  她叹口气,想着要给伊莎贝拉写封信,要她赶紧回到帝都,但是她又想到假如她绕过乔治而直接给伊莎贝拉写信,乔治又要闹脾气,而感到烦躁,于是她决定先搁置下来,等她想出绝妙的词句再去动笔也不迟。
  正在她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丹夫人走进来,她神情肃穆,“陛下,是前线的消息。”
  阿黛拉挥挥手,让信差进来,那个信差,浑身脏兮兮的仿佛乞丐,而他那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这个年轻人都经历了什么?
  “陛下……陛下,从拉斯克斯传来的消息……”他上气不接下气,“我们败了……亲王殿下战死……对方要求……要求您亲自去领取王夫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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