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进你的世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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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怔了下,只见一个服务生模样的男人走入,又来到陆行洲面前,扬起抹职业笑容,「这位先生,不好意思,隔壁包厢有位客人说是您的朋友,希望您过去一下。」
  一愣,陆行洲蹙眉,「⋯⋯我的朋友?」
  虽困惑,但见男人笑着点头,陆行洲踌躇片刻还是站起身,回头朝吴松远等人开口:「你们先聊,我去看看。」
  见陆行洲走出包厢,南雪尘疑惑地皱了皱眉,侧目看了眼金正浩,也放下酒杯跟了上去。
  和陆行洲随服务生来到隔壁包厢,一推开门,里面竟坐着一屋子男男女女,虽衣着得体,却各个面相兇恶。
  南雪尘心一震,瞬间就意识到这些人,全不是善类。
  其中一个坐在正中间,应是为首的男人一身灰西装,颈前掛着条显眼的金饰,脸上还戴着副墨镜。
  见陆行洲走入,他抬起下巴轻笑一声,夹着菸的手晃了晃酒杯,「好久不见啊,陆警官。」
  望着包厢最内的男人,目光定在他被墨镜遮掩的双眼,陆行洲蹙起眉,「你⋯⋯」
  可还不待他开口,男人视线一侧,落在陆行洲身旁的南雪尘,话音扬起惊喜,「⋯⋯呦?」
  「这不是我们雪姐吗!」
  染笑的酒嗓传入耳际,看了眼他身旁围绕的陪酒女,视线顿在他笑意瀰漫的面容,南雪尘皱着眉没有回话。
  瞧她这般,男人又浪荡笑了,单手拿下墨镜,亮出那双露着凶光的双眼,「才四年不见,雪姐不会是忘记我了吧?」
  怔了下,南雪尘眼一晃,「⋯⋯黄宏山?」
  见她一脸愕然,黄宏山满意地吸了口烟,吐出一团白色烟圈,「很好,看来没忘啊。」
  「那你一定也记得,对我做过的事了?」
  抽了口凉气,南雪尘拉住陆行洲的胳膊,「陆行洲,我们走。」
  见她作势欲离开,黄宏山朝后头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而包厢门「砰」的一声,立刻被男人关了上去。
  被堵住去路,南雪尘一顿,皱眉扫了眼那服务生,又扭头看去——
  搂着身侧正倒酒的女人,黄宏山朝她挑起眉,不善的话音阴冷而顽劣,「雪姐啊,你忘了吗?」
  「四年前你捅了姚文炎一刀,那反水的黑名可是我替你担的呢。」
  「整得我在这行成了过街老鼠,人人看了都啐口唾沫,还连带着那余长逸蹲了两年⋯⋯」长叹口气,瞥了眼南雪尘身旁的陆行洲,又嘖嘖两声,「现在你还摇身一变成了条子,真是厉害啊。」
  「怪不得一个月就站到姚文炎的身边,还成了他的枕边人,黄某真是甘拜下风!」
  听黄宏山这后话,陆行洲面色微僵,皱起的眉目露出不悦,「你⋯⋯」
  「替我担?」
  暗暗握住陆行洲的掌心,南雪尘朝黄宏山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回嘴,「你现在的主儿是谁?我需要替你说吗?」
  瞇眼看着她调侃的神情,黄宏山慢悠悠吸着烟,没有理会她,倒是将目光放在陆行洲身上。
  一片昏暗中,男人脸上的慍怒格外显眼,像抓住了攻击的要害,黄宏山哂笑道:「陆警官这是生气了吗?」
  「听说你和你那师父想抓我很久了,现在见着却抓不着我也别生气嘛!」
  脸色一僵,南雪尘怔了下。
  「唉⋯⋯」而同时,黄宏山装模作样地摇摇头,把烟头捻断在桌面,「说起你那陈师父,听说他牺牲了啊?」
  「还真可怜!想当年他费心费力抓这a城的虫子,没想到姚文炎和咱们谢哥都还没死,他倒是先死了。」
  「还真是应了这句古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抽了口气,南雪尘愤然咬牙,「黄宏山⋯⋯」
  「不过⋯⋯」压根儿没搭理南雪尘的怒容,视线仍落在陆行洲复杂的神色,散漫一笑,「虽然师父死了,我们陆警官,最近的生活大概也是挺舒心的。」
  「毕竟有美人作陪,哪能不笑出来呢。」
  「只是啊,我们陆警官也是心大⋯⋯」长叹一声,不屑地睨了眼南雪尘,「这种不乾净的二手货色,我可都是赏给手下的,哪还像你捧在手心上宠呢?」
  「要让姚文炎知道你对他的女人那么好,得多感谢你啊!」
  瞳孔瑟缩了下,明白黄宏山在刻意刺激他,南雪尘赶紧摁住陆行洲的胳膊,「陆行洲⋯⋯」
  没有理会南雪尘,犹如在隐忍什么情绪,陆行洲攥着掌心绷紧下顎,可沉寂良久,定在男人身上的目光还是染起明显的怒意。
  闃黑逐渐渗入瞳面,陆行洲嚥了口气,冷声道:「雪尘,把眼睛闭上。」
  南雪尘一愣,可还没张口,对头的黄宏山就得意笑了,「呦,真的生气啦?」
  「可是怎么办?我现在又没犯法?是警察就可以随便动手吗?」
  见陆行洲微微颤慄的拳头,以及那愈发暗沉的目光,南雪尘眼一晃,思绪顿时拋至当年他衝进储藏室救她的那晚——
  一模一样的表情。
  可看着几乎坐满整个包厢的黑衣人,又明白黄宏山是故意为之,她心里愈发惴慄,只好伸手拉住陆行洲的衣角,皱眉低语:「⋯⋯陆行洲,别衝动。」
  而被她一拽,理智似乎瞬间被拉回,陆行洲掌心松开了些,却依旧眉头紧锁。
  看出陆行洲的顾虑,像是站住了脚,黄宏山猖狂地笑了出来,「哈哈哈⋯⋯不能动手,又没理由抓我,陆警官啊,你能干什么呢?」
  「就别生气了,乖乖来这给我倒杯酒吧?」
  把杯里的酒朝酒桌一洒,又扬手扔在地上,黄宏山笑着挑眉,「就当作替我们雪姐给我赔赔罪了,如何?」
  见陆行洲不语,扫了扫他愈发冰冷的面色,又散漫起声:「怎么?不愿意吗?」
  「⋯⋯你干什么!?」
  黄宏山话一落,南雪尘只觉胳膊骤然一紧,回头看去,那方才还自称服务生的男人早已钳住她的胳膊!
  「雪尘!」见南雪尘挣扎的模样,陆行洲瞪大双眼,上前就想解救,可男人又忽然抬手——
  感受到冰凉的刀尖抵上颈口,南雪尘心一沉,仰着头绷紧下顎。
  「——唰!」
  而下瞬,包厢内的黑衣人又纷纷摸出身上的短刀——看着刀刃在晦暗中闪烁的磷光,南雪尘倒抽口气,被男人桎梏的身子起了僵硬。
  「陆警官⋯⋯」
  抬着下巴瞅着陆行洲愕然的神色,又瞥了眼南雪尘,黄宏山挑眉笑道:「今天你要是不倒酒,我们雪姐可是得和我回去的。」
  「你可想清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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