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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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记者,这是在工作。”没有站住了,扭头看着林月影,她有些惊讶这样一个看上去柔柔的姑娘,居然有这么大胆量。
  “我是中国人,这是在尽我的职责,没什么骄傲不骄傲的。”
  梅悠兰呆呆地看着林月影,月光下她轻巧的越过一块掉下来的大梁,有些纤弱的身躯看上去是如此美丽。忽然之间,梅悠兰有种自愧弗如的感觉。
  庄继华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她知道她应该离开他,可她始终放不下这段感情,理智告诉她该走了,可感情却捆住了她的脚步,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所以她到处跑,那里危险那里去,潜意识中她就是要让他担心,让他着急。但她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她的一次次冒险换来一篇篇优秀的文章,她的名气越来越大,上海北平的报界同仁都知道,她还有个同仁馈赠的外号:战地玫瑰。
  现在她认为这个称号更适合面前这个女学生,不,不适合,她不应该是带刺的玫瑰,而是天使。圣洁的面宠,温和的声音,轻柔的举止,活脱脱一个降临凡尘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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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一章南京保卫战第三节鏖兵淞沪(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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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悠兰灵机一动,决定改变这次来的目标,就采访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强大的姑娘。现在的梅悠兰也不是当初那个下船就直接跑南京憩庐的啥事不懂的小姑娘了,开始不懂声色的套话。林月影却不清楚梅悠兰的想法,梅悠兰是她见过的第一位跑到战场的女记者,心中很是佩服,同时又想通过梅悠兰向社会发出呼吁,捐助一些药品和医疗器械以及号召更多的志愿者到这里来,伤员太多,医生不足,药品绷带等消耗极快。便一五一十的如实相告。
  宋希濂回到指挥部,就发现指挥部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参谋长向贤矩就迎上来,见面就说:“师长,司令部通报日军向罗店和大场发起强攻,前指命令我们今夜十二点以后退过苏州河,据守苏州河西岸。”
  “罗店,大场。”宋希濂喃喃重复两遍,罗店有十四师和五十七师,大场有十一师和六十七师,但五十七师和十一师参战时间较长,以日军的炮火优势,估计损失不小。
  “他们那来的兵力?是不是又增兵了?”宋希濂的反应很快,打了这么久,彼此兵力战术都比较熟悉,前期增援的第三师团和十一师团,由于市区战局不利,被迫两次分兵增援市区,在扩大登陆场上有些力不从心,没有新的援军,松井石根绝不会发动进攻。
  “师长高明,”向传矩不轻不重的拍了宋希濂一下:“第九师团。”
  “这就对了。准备撤退吧。”宋希濂舒口气说:“先派人把伤员送走,另外派人去找找王师长,他正在救护队,请他立刻回来,把各团团长也叫来,我们商议下撤退次序。”
  师部地参谋和卫士们开始动手收拾起来,宋希濂微微皱眉。很不高兴的喊道:“慌什么,像什么样子。都停下,一切照旧,开会以后再收拾。”
  向贤矩急忙挥挥手让众人散去,其实收拾东西的命令是他下的。虽然宋希濂也希望不要这样硬顶,但撤退逼近是放弃,十几天里,三十六师有四千多将士把生命抛在这里。这样走,他心里实在不好受。
  “从战略上说,退到苏州河是正确的选择。”向传矩试图安慰宋希濂。
  “我知道,依托苏州河消耗日军的有生力量,这个建议我也向张长官提出过。”宋希濂有些烦躁,他来回走了两步:“可是,打了十几天,四千多弟兄。最后还是只有撤退,**!”
  “师长,你这情绪可不对,”向传矩也不好受,但他是参谋长,是师长地主要助手。有提醒宋希濂的责任:“你这样要让下面地人看到,他们会怎样。”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作。”宋希濂面沉似水,长长的叹口气。
  整整一夜,中国军队的阵地都在忙碌的调动,长谷川清很快就发现对面的异常,但他没想到对面这支中国军队会撤退。这十几天里,中国军队的强悍让他深有感触,他的判断是中国军队明天要发起进攻,所以急命前沿小心提防。防止中国军队夜袭。就这样日军紧张地等待了一夜。待天明时才发现中国军队全线退守苏州河西岸。
  接到报告的长谷川清精神一振,他立刻意识到中国军队恐怕已经精疲力竭了。连忙把这个情况向松井石根报告,同时报告自己的判断,要求继续向市区增兵,杀过苏州河彻底击溃中国军队。
  松井石根却否决了他的要求,接到市区的中国守军撤到苏州的报告后;松井石根敏锐认识到,中国军队已经发现第九师团抵达,在收缩正面防线的同时必定加强了侧翼防线,他有些后悔不该在昨天派第九师团发动进攻。
  “八格,陈诚不愧是中国第一流的军事专家,动作好快。”松井石根说不清是赞赏还是咒骂地嘀咕了句,他感到中国军队此举将为他正在策划的下一步行动增添困难。
  第九师团全师到达,为他早就策划好的长江南岸攻势提供了兵力支持,长谷川清要求增援市区,这是个短视的举动,从市区往西打,最多不过是战线的平推,根本不可能歼灭中国军队在上海的主力;而且上海国际性都市,各国在上海都有利益,把上海彻底打烂,势必引起各国地反应,若是因此插手致使南京政府信心增强,战争势必拖延下去,这对帝国将产生深远影响。
  “司令官,”松井抬头一看,进来的是情报参谋竹内,竹内手里拿着一封电报,松井平静的说:“梅机关又有什么消息?”
  “据报,支那军第一军已经到达淞沪战场,指挥官胡宗南,另外从广东调来的二十一集团军将于五天后抵达南京。”
  “南京政府在持续增兵,”参谋长饭泽守,他有些担心,登陆场不大,能容纳的兵力不多,可要扩大登陆场,两个点必须拿下,罗店,蕴藻滨,另外登陆场必须连成一遍,可这也必须投入兵力。
  “来得越多越好,让他们尝尝大日本帝国铁拳的厉害。”松井石根立刻感到他的参谋长的担心:“饭泽君,中国人选择在海边与我们决战,这是个愚蠢的决定,大日本舰队的炮火会大量杀伤这些愚蠢地人,没什么好说地,加强攻势,让第九师团接替十一师团,十一师团调到吴淞,与第三师团合并,电告永野将军,请他加强罗店方面的炮火掩护,我们地突破口还是选在罗店。”
  松井没有把罗店的十一师团撤出来,而是把第九师团的步兵第六旅团增援到罗店战场,由旅团长秋山接管战场指挥;坐镇上海地联合舰队指挥官永野向罗店增调了六艘军舰以增强炮火。
  第六旅团新到。锐气正盛,秋山一到战场就发起进攻,在舰炮火力掩护下向罗店守军发起进攻。淞沪战场的焦点开始转到罗店,中国守军转入全面防御。
  梅悠兰放下笔,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窗户,伸了懒腰。作了个深呼吸,空气中带着一丝硫磺味。远处还有炮声传来。
  昨夜在救护队的采访没有结束,就有大批士兵赶来帮助撤退伤员,林月影立刻开始忙碌起来,从士兵的口中得知,全线守军退守苏州河西岸,她立刻赶到三十六师师部,看到师部正十分忙碌。宋希濂和王敬久都拒绝接受采访,看到他们忙碌的样子,她也无话可说,只是心里十分不服,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撤退,回到旅馆就动笔讨伐,连林月影的采访文章都没写。
  写完了,发泄了。梅悠兰心中有些舒服了,她看看炮声传来的方向,心中愤愤不平地骂道:“一群胆小鬼,要是大哥在就好了。”
  一想起庄继华,梅悠兰心中忍不住犯愁,已经很长时间没他的消息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呢?犯了会愁,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打开门,练小森和她地助手辛瑞民从门外进来。
  “主编,听说现在罗店打得很激烈,要不要去。”辛瑞民进门就把他打听到的消息向梅悠兰报告,说完之后他转到一边,不过他还是感到身边递过来的一到可以杀人的目光,他微微耸肩,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练小森非常生气。刚才在门外还给他说不要让梅悠兰去危险的地方。罗店的事情不要说出来,辛瑞民虽然没答应。可也没反对。
  没想到一进门,辛瑞民就向梅悠兰报告了。练小森带着怒火说:“梅小姐,不能去罗店,罗店打得太激烈了,据说全镇都被炮火毁了,上方伤亡都很大,我决不同意你去那里。”
  “去,去,我去那里轮得到你说话,每次都这样。”大概练小森说得太多,梅悠兰有些不耐烦了,但今天她的确没有出去地打算,至少白天不会去,这会去根本没人会接受采访。
  “主编,我想去,去拍几张照片。”辛瑞民却向梅悠兰提出要求。
  “现在,那边不是打得很激烈吗?”梅悠兰看着他说,这个年青人是她比较赏识的,去年才进报社,很快就脱颖而出,无论是文字还是胆量都超人一等。
  “正是打得激烈才去,没味道谁去。”辛瑞民满不在乎的说,他加入报社时,对梅悠兰不是很感冒,面上虽然尊重,但心底却不服,梅悠兰的条件太好了,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内幕消息一串一串的,报社想不发达都不行,可这次从北平到上海,他才真正知道梅悠兰,在他接触的女性中,有梅悠兰这样胆量的,还真没见过,这才算是服气了。
  “那你小心点,别靠近前沿,那里在打仗,你去了,不但危险,而且也会耽误军队的正事。”梅悠兰想了想,感到只要不靠近前沿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便点头答应了。
  辛瑞民很高兴地转身就走,练小森一把拉住他:“瑞民,你小子疯了,老寿星上吊,想死呀。”
  “练哥,没事,你别担心,小弟也就是照几张照片。”辛瑞民微微一笑,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不去,主编恐怕就要去,我去了,她就不用冒险了,你还不知道她吗。”
  练小森的手一下就松开了,辛瑞民的话没错,梅悠兰刚才表示不去,不代表明天不去,只要那里成为热点地区,梅悠兰几乎肯定去;但如果辛瑞民去了,她就有可能不去,因为可报道的地方还有很多。
  辛瑞民走后,梅悠兰也不想睡觉了,她拉着练小森到饭店外的咖啡厅喝咖啡。在咖啡厅要了两块面包,刚吃没两口,练小森突然发现窗外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过,他急忙对梅悠兰说:“你看,那是不是王小山?”
  “不可能,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重庆,想李小姐想得眼花了吧。”梅悠兰根本没回头,反而调侃起练小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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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一章南京保卫战第三节鏖兵淞沪(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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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代的上海真是个奇怪的城市,铁桥的一边是炮声隆隆,另一边却依然可以悠闲的喝咖啡,在高楼拿着望远镜,或者在河边的掩体观看对岸战争的现场直播,两边的士兵实在无路可逃,也可以逃进租界,向英军或法军缴械,然后就可以当观众了。
  淞沪开战以来,租界变得更加拥挤了,各国纷纷把军队调入租界,在交通要道构筑街垒,英美法远东舰队在外滩海面上游弋,各国陆战队进驻租界,交通要道构筑街垒。
  上海市区战火纷纷,市民也纷纷逃进租界,每天通过外白渡桥和苏州河涌进大量市民,租界所有公共设施都住满难民,没有地方住的难民就只有露宿街头,租界居民自发组建了救护队每天发送赈粥。
  王小山手里拿着个皮包,穿着件七成新的西装,看上去就像刚从市区出来的小商人,在街头寻找商机,这种人最近在租界实在太多。
  他沿着街道慢慢前行,两边不时传来孩童的哭闹声,以及家长烦躁的叫骂声。前面就是他约定的地点了,他叫过沿街叫卖的报童,买了张报纸,就坐到附近的一个擦鞋的摊上,擦鞋的小孩很高兴也很小心开始为他擦鞋,这个时候擦鞋的竞争也激烈很多,这个行当的进入门槛太低。
  王小山打开报纸,心思却没有在报纸的内容上。卢沟桥事变一发生,庄继华就秘密把他从重庆叫道川西演习场与秘密见面。这次见面甚至连李之龙也瞒住了,庄继华交给他一个秘密任务,去北平、天津寻找朴文勇(立高之助)和金志镐(当年广州的第二名朝鲜人),如果找不到,就到上海或青岛碰碰运气。如果找到了,就立刻通知家里,想法为他们建立联系通道。
  在北平他待了真正三个星期。也没有等到人,随后又到天津。甚至在北平失守后,他依然来往两地,可这两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丝毫信息。
  失望之下,他去了青岛,可在青岛也没有任何消息,他失望之余。咬牙又返回北平,再次在报上发出呼唤信号,可让他地失望的是,依然没有消息,他这才彻底死心南下上海。他之所以这样,因为在他看来立高之助是最有价值的间谍,那个金志镐一直没有消息,他的价值根本没法估计。而立高之助上次就是出现在北平,而且他在关东军中,最有可能出现的也是北平天津。
  上海对王小山来说也很熟悉,熟悉,对他这种人来说,危险和安全同时增大数倍。他必须万分小心。
  在报上发出召唤信号后,他白天都到这个小咖啡厅来等待,十二点到一点,或者晚上就到静安寺路的极斯乐舞厅,九点到十点半,这样的等待,要持续五天,这是一种枯燥地守候,也是一种危险的守候,因为你不知道你等候地人是否是自己人。如果不是。你等来的可能就是一粒子弹。
  短短几分钟,王小山就把周围的情况观察清楚了。没有发现什么意外,收起报纸,他迈进了这家小咖啡店,他迅速打量了店内的环境,却意外的看到练小森和梅悠兰,他心中咯噔一下,这是个完全没想到的意外,他迅速评价这个意外会给他带来什么问题。
  当王小山带着微笑走向梅悠兰和练小森时,两人的表情有些细微地不同,梅悠兰十分高兴,练小森高兴之余却有些纳闷。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王小山坐下后首先开口问道。
  “我们是来采访淞沪战场的。”梅悠兰接口说:“你怎么来了?大哥来没有?”
  基地内的人都知道,梅悠兰口中的大哥不是她的大哥梅云天,这是对庄继华的专用称呼,他的亲生大哥被取消了一个大字。
  “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来上海,那边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王小山笑着说,却忽略了他为什么到上海地问题:“怎么样?都采访了那些大人物?”
  王小山知道只要一提新闻,梅悠兰的注意力就会转到这上面,就无暇关注他到这里的原因。果然梅悠兰立刻皱起眉头,撅着嘴说:“还大人物呢,那些大人物都忙得很,个个没工夫。”
  这一撅嘴,那副小儿女的姿态又出来了,不过这个形象只在庄继华身边最亲近的人才能看到,像辛瑞民他们是不可能看到的。
  “那倒是,战局紧张,谁也没工夫。”王小山却没为梅悠兰出气,相反赞同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话要是练小森说出来,梅悠兰肯定当场反唇相讥,可这是王小山说出来的,梅悠兰就没法说什么。在庄继华身边的人中,有两个人有这种待遇,宋云飞和王小山,特别是宋云飞,不知道为什么梅悠兰对着这两人就是顾忌,究竟什么原因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昨晚我去采访宋希濂师长,看到他们居然在撤退,真是想不通,明明挡住了鬼子的进攻,为什么要撤退呢?”梅悠兰把心中的疑问向王小山求解。
  “这还不好说,”王小山说着超门边溜了一眼,他始终留意门外进来的每一个人:“鬼子的炮火太猛烈了,后撤一段距离,有利防守嘛,战争不是一两天的事。”
  “可,….”梅悠兰想起她昨晚好不容易的完成的文章,要是这样地话,那篇文章岂不就报废了。
  “战场上进进退退是很正常地,当年…你大哥带着我们也是这样,这一点不奇怪。你大哥不是说评价战争要熟读两本书吗。”王小山说道这里眉毛一挑。
  门外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男子,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穿的是深棕色西装,头上带着顶灰色礼帽,除了报纸外,其他一切附和召唤条件。
  王小山没有动继续观察店内外动静,过了会,他断定这个人是一个人来地,继续与梅悠兰聊了会,他把报纸揣进兜里,起身抱歉的说:“我去下洗手间。”
  经过棕色西装身边,看清了放在桌上报纸《志林西报》,没错,一切都对。当他没有立刻联系,任凭那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旋转,然后消失。进入洗手间后,他迅速打量洗手间,还好没人,他从腰上拿出手枪,把子弹上膛,然后插在左侧腰间,然后又把两把飞刀拿出来,一把放在脚腕处,另一把却绑在小臂处。从洗手间出来时,他的手里已经拿着一张报纸了。
  路过吧台时,他顺便坐到吧台前,向侍者要了一杯酒,然后端着酒往回走,今天他决定冒险,就在梅悠兰练小森眼皮下与来人接头。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对方第三天才来这里,说明他的处境很不容易出来,下一次再出来,不知道要等几天了。
  “对不起,先生,请问现在几点了。”王小山从那人身边经过时,忽然回头靠近他问道。
  那人眼中露出警惕,待看到王小山手中的报纸时,他平静的说:“对不起,我的手表慢了,时间不准。”
  “哦,”王小山失望之极:“你这身西装很漂亮,是在上海买的吗?”
  “不是,是在广州买的,不过帽子是在虹口买的。”那人脸上的神情依旧保持平静,说完之后他反问道:“先生的皮鞋是上海买的吗?”
  “也不是,是南京。”
  “南京也产这么漂亮的皮鞋,我还以为美国进口的。”
  暗号对上了,王小山却没有丝毫表情:“降狗罗汉。”
  那人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先生错了,是降虎。”说完之后他压低声音:“我现在叫大泽真五郎?”
  “你能在这里待多久?”王小山略微点头。
  “最多三个小时,再多就要引起怀疑了。”
  “立刻离开这里,去xx路的xx饭店等我。”王小山说完之后,就起身离开。
  回到练小森梅悠兰的桌边,练小森有些奇怪的问:“那是谁呀?”
  “不认识,”王小山淡淡的说。
  “不认识还说这么久。”练小森有些不信。
  王小山笑道:“有什么办法,人家找上门了。算了,还是说说你们吧。小妹,说真的,撤到苏州河对岸,这个决定不算错,按我说,其实你们记者不应该质疑战术,讨论战术,说实话,我都比你强。”
  “那你认为我们重点应该报道什么?”梅悠兰试探的问。
  “这个应该你比我强,你是专业人士嘛。”王小山微微一笑,换上庄继华的口气。
  “不许学大哥。”梅悠兰翻个白眼:“你也学不像,你太严肃了,当心邯郸学步。”
  王小山也不反驳,他的目的只想把这段遮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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