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女配职业养蛊 第88节
动静越来越大，门口看巴代们施蛊的苗民也越来越多……
一阵铜铃声传来，似玉分神侧眼看去，见是几位土家梯玛，心下稍安，这黄牛精灵果真厉害，她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却也只能拖住这黄牛精灵根本没有蛊虫能进入黄牛的身体。
似玉这才感受到，凡人的法术，在遇上灵力高强的精灵的时候，原来是这么苍白无力。
梯玛们开始作法，黄牛精灵直接撞向院中的矮墙，矮墙轰然倒下，黄牛与矮墙之间的虫子全部毙命，黄牛却像是不知道疼痛，开始继续用身体压死虫子，有几位巴代的蛊虫已经损失了大半，可黄牛却像是不知疲倦般继续四处乱撞。
“我们捉不到他！”梯玛们有些为难。
龙志舟的辰砂符也开始或掉落或自燃消失，阵法被红了眼的黄牛生生撞开一条口子。
“似玉，让我来吧！”小螃蟹急道，“放虱子蛊虫过去。”
大不了损了通心蛊的子蛊？
黄牛嘶吼一声，眼看着就要逃走。
似玉不再犹豫，取出螃蟹蛊，将虱子蛊虫放了出去。
虱子蛊虫跃出瓷盒的瞬间，黄牛刚好冲破后院的阵法，从瓷器店冲出，横冲直撞间，瓷器架子直接倒下，瓷器碎了一地，似玉的蛊王紧紧追着黄牛，黄牛踏着碎瓷冲向巷子，得意得仰头嘶吼，调转身子就要冲向似玉等人，却不知一只看不见的虱子，在他仰头嘶吼的时候直接从他嘴里蹿进了他的身体。
感受到虱子子蛊得手，似玉和螃蟹蛊立马施蛊。
众人见黄牛逃脱，原本都白了脸色，以为要命丧在这小巷了，还是死于牛蹄之下。
可那黄牛没跑几步，却忽然一个踉跄，接着巨大的牛身轰然倒地，在场的众人甚至觉得巷子都跟着颤了颤。
黄牛发出痛苦的嘶吼，用力蹬腿，想起身逃走，努力了好几次却都没有成功。
有巴代反应过来，惊呼道：“是有巴代得手了，大家快施蛊。”
得了提醒，众人纷纷操控自己的蛊虫朝黄牛扑去，原本以为黄牛会中很多蛊，然后快速肠穿肚烂，可巴代们的那些蛊虫却根本进不了黄牛身体，就连耳鼻口这些地方，蛊虫也只能在门口徘徊……
巴代们大惊，“蛊术根本奈何不了这头黄牛精灵？”
巴代们面面相觑，这黄牛明明是中蛊的样子，但她们的蛊虫却根本奈何不了黄牛，到底怎么回事。
众位巴代你看我，我看你，突然发现，站在最前面的似玉还在施蛊，立马明白过来，黄牛中的是似玉的蛊。
倒在地上的黄牛闪现了几次人形，随着似玉的施蛊，黄牛的腹部裂开一道口子，有血水缓缓流出，接着黄牛的肠子被拖了出来……
场面直接成了剖牛的现场，只是没有那个操着牛刀的人。
黄牛满眼的不可置信，盯着似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吃了仙草，区区蛊虫，根本伤不到我，顶多，在我身上，痒痒而已，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黄牛精灵强撑着说完这句话，红着眼变回黄牛，再无法闪现人形。
黄牛精灵的声音不大，说话还断断续续，却丝毫不影响在场的巴代们听清楚，纷纷朝似玉投去疑惑的目光。
第106章
似玉正准备收势, 余光瞥见一缕灵力包裹着不明气息正从黄牛身上袅袅升起，似玉定睛看去，居然是黄牛精灵的精魄。
似玉忙对龙志舟和几位土家梯玛道：“黄牛的精魄要逃, 快抓住他。”
龙志舟最先反应过来，忙画了辰砂符在自己眼前施法, 辰砂符从龙志舟眼前飞过，龙志舟也看见了那抹正要逃离的精魄, 连忙施法, 朝那边射飞一连串辰砂符。
土家梯玛不甘落后，纷纷晃动手中的八宝铜铃。
飘飞的精魄被突入起来的法术困得一滞，却很快将辰砂符与八宝铜铃联合形成阵法再次撕开。
在众人绝望的眼神中, 似玉手中的瓷盒闪出一抹晶莹，晶莹裹挟着一团黄绒绒的东西飞向黄牛的晶魄。
晶魂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一只头顶一团毛茸茸的小黄鸭冲精魂张嘴, 直接将那团精魂吞进腹中，它梗了梗脖子, 似乎被噎了一下。小黄鸭晃了晃脑袋，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摇晃着身体朝似玉迈着螃蟹步横行而来……
精魂消失, 众人松了口气，这才有人发现, “这不是凤头鸭吗？”
土家梯玛点头，“不过这走路的姿势不像鸭子呀。”
凤头鸭摇晃着身体走到似玉面前，似玉也刚从通心蛊那里得到答案，原来之前几次，似玉都将斗虫时候死掉的虫子给凤头鸭吃, 因为虫子刚死，许多死虫子的魂魄还徘徊未散尽, 凤头鸭在吃虫子的时候竟无师自通学会了食魄。
黄牛精灵的精魄也是魄，螃蟹蛊眼见那精魄要逃走，便放了凤头鸭出来。
果然，这只凤头鸭成了。
似玉蹲下身子，摸了摸凤头鸭，面上含笑，心中却十分为难。凤头鸭的这种出场方式，她改怎么跟大家解释呢？还有现在，她要怎么收起凤头鸭？
幸好张岚莺适时开口，“哎，似玉，这凤头鸭是上次彭芸菲送的鸭蛋孵出来的？”
似玉都有些惊讶，上次彭芸菲送的只是鸭蛋，张岚莺并不知道似玉用鸭蛋孵出了凤头鸭，这只凤头鸭的诞生纯属意外，是因为似玉偷懒将鸭蛋放在凤衔珠空间中，往外拿的时候一时匆忙漏了一个鸭蛋，这才有的。张岚莺这话怎么像是早就知道了凤头鸭的存在？
似玉抬眼迎上张岚莺目光的时候，才明白，张岚莺这是在帮她打掩护。
黄牛精死前的那句“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多少让人对似玉生出了些许疑惑，只是刚才急着捉拿黄牛的精魄，众人才没继续考虑这个问题。这会儿似玉又凭空变出了凤头鸭，众人不免更加疑惑，只是因为似玉蛊术着实厉害，一时没人敢先开口。
一头黄牛精灵已经将苗疆和土司城搅得天翻地覆，她们却无能为力了，能收服黄牛精的似玉若真的是妖邪，她们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似玉便笑着道：“嗯，是的，就是彭芸菲给的鸭蛋孵出来的。我试着用凤头鸭炼蛊，用斗虫死掉的虫子喂他，没想到倒让凤头鸭炼出了食魄的本事。”说出实情，总比撒谎再无限地圆谎要简单多了，反正她这凤头鸭既然有了食魄的本事，往后少不得还会再用上，没什么好隐瞒的。
张岚莺惊喜道：“似玉，你真的将鸭子炼成蛊了？天哪，你也太厉害了。”这一次，张岚莺是真的无比震惊与惊喜，虽然她在看见凤头鸭食魄的时候就想过，似玉真的将鸭子炼成蛊了，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觉得这鸭子是祈渊养的什么精灵，只是不方便将祈渊说出来，张岚莺才故意说是似玉的。
似玉道：“我倒是想将这凤头鸭炼成蛊，但是并没有成功，不信你感知一番，凤头鸭并无半分蛊气。”说着将凤头鸭递给张岚莺。
原本知道这凤头鸭能食魄，张岚莺还有些不敢接，见似玉已经将凤头鸭送到眼前，张岚莺便小心地接过，想着有似玉在，断不会出事。没想到凤头鸭到了张岚莺的手中十分乖巧，一点也不挣扎，只歪着脑袋看着张岚莺。
张岚莺试着摸了摸凤头鸭背上的绒毛，凤头鸭稳稳地蹲在张岚莺手中，张岚莺这才放心，将另一只手虚虚地盖在凤头鸭身上开始感知蛊气，还真如似玉所说，半分都没有。
张岚莺将凤头鸭递回给似玉，“没事，反正它已经很厉害了，往后可以用它捉妖邪了，你再多炼几天，指不定它就成蛊了。”语气中满满都是鼓励。
似玉“嗯”声应道。
众人有些凌乱了，将鸭子炼到能食魄，这样还需要鼓励？还非得纠结鸭子是不是成蛊了？这两位阿妹知不知道自己在讨论什么？还是说她们年纪大了不懂现在的小阿妹们的追求了？
等等，能食魄的鸭子？！
“这凤头鸭是灵兽！”一位巴代脱口而出。
“不，应该叫灵禽！”另一位巴代纠正道。
……
众人立马讨论起来，不再有人关注似玉是不是会妖法。
巴代们想到似玉的蛊术，想到原本就准备再举办斗蛊赛，让似玉成为名副其实的圣女。如今，她们的圣女可以炼出灵禽了，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她们怎么能被那头捣乱的黄牛精给扰了心神？
巴代们想明白这一点，纷纷上前恭喜似玉。
眼看着天边露出一道鱼肚白，似玉惊觉，竟然忙碌了一整宿，忙让众人散了，各自休息。
巴代们也觉得似玉累了一宿，便决定先各自回去，休息几天后再一起去黑冲寨找似玉商量斗蛊赛的事情。
等众人该回家的回家，该住店的住店，集市的巷子口只剩下似玉、张岚莺、张启秀、阿丹巴代，以及龙志舟。
阿丹巴代正眼巴巴地看着似玉臂弯的那只凤头鸭，她还没摸过灵禽，正想着，这会儿没有别人，她怎么开口摸一摸这灵禽，沾沾灵光。就听似玉道：“走，我们该走了。”说着一把挽住张岚莺的胳膊，像以前那样，并肩走去。
因为身后跟着两位巴代，张岚莺有些惶恐。
走出巷子没多久，龙志舟道：“似玉，这条路不是回黑冲寨的。”
惶恐的张岚莺、一心想着凤头鸭的阿丹巴代，以及从头到尾都处于万分震惊的张启秀，这才发现她们走的这个方向不是回黑冲寨的。
似玉道：“对啊，原本就不是回黑冲寨的，黄牛和水牛的战斗，我们才只解决了黄牛精灵。”
张岚莺脚步一顿，皱眉道：“似玉，水牛精灵是头好精灵，你不会要将他也灭了吧？”
张启秀连忙出声呵斥道：“岚莺，不得干涉巴代的决定。”
似玉像是没听见张启秀的话一般，朝张岚莺道：“不是去灭他，是先去见见他，看他有什么打算。”
第107章
“所以我们现在是去问仙寨？”张岚莺道。
似玉点头。
张岚莺抬头看向前方的山路,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亮了。张岚莺有些担心道：“似玉，虽说那水牛没有主动作乱，但他同黄牛精斗了这么久, 会不会斗红了眼？我们这边施了一宿的蛊，再赶去问仙寨, 若是那水牛精发狂，大家还有精力施蛊吗？志舟老司还能施法画辰砂符吗？”
龙志舟立马表示, ”我没问题。“
阿丹巴代不敢落后, “我也没问题。”
张岚莺见此，双手一摊，老实道：“好吧, 就我有问题，我施不了蛊了, 我需要休息恢复一下。”
似玉拉过张岚莺道：“放心，有我们呢, 走。”
到了问仙寨附近，由龙志舟带路，众人一路往埋葬李文清的山头行去。
老远就听见“呜呜咽咽”的乐声。
似玉看向龙志舟, 以眼神询问。
龙志舟低声道：“应该是水牛精在吹茶树叶。”
见似玉和张岚莺眼中还有疑惑，龙志舟解释道：“李文清身前爱吹茶树叶, 水牛精听得多了，也学了些，我之前找过水牛精一次，他正好在吹茶树叶。那次，我原本是收他的, 刚好碰上黄牛精作乱，水牛精立马去应付黄牛精, 我便没有出手。”
张岚莺满眼惊讶，“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这个？幸好你没出手，要是那次你收了水牛精，黄牛精没了阻绊，还不知道会将苗疆和土司城闹成什么样子呢。”
龙志舟垂眼，应下，“嗯！”之前他有些不明白，似玉和张岚莺为什么会帮着精灵，人和精灵不是一类，龙志舟觉得，精灵来到人世间就是为了图谋人的精气，可那时候，似玉和张岚莺告诉他，精灵和人一样，也有好坏之分。直到这次黄牛和水牛的战斗，龙志舟觉得自己忽然有些明白了。
一行人刚走到山头，“呜呜咽咽”的吹树叶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似玉抬头看去，荒破上，一座新坟立在那里，新坟旁边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席地而坐，男子正转头看向她们这一行人。
似玉知道，这个灰衣男子便是水牛精了。
只见水牛精将手中的茶树叶子揣进口袋，朝龙志舟道：“老司，您来了，黄牛精已经被你们收服，现在是来收我的吧？”
语气十分平和，仿佛完全不是在说自己的生死。
龙志舟道：“不是我收服的。”
水牛精似乎有些意外，这才转头重新打量龙志舟身后跟着的人，一眼扫过，不假思索地指向似玉道：“是她收的？”
龙志舟点头。
水牛精这才起身，朝似玉的方向走来。
张岚莺和两位巴代立马戒备起来，水牛精却丝毫不在意。
一阵铜铃声传来，似玉分神侧眼看去，见是几位土家梯玛，心下稍安，这黄牛精灵果真厉害，她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却也只能拖住这黄牛精灵根本没有蛊虫能进入黄牛的身体。
似玉这才感受到，凡人的法术，在遇上灵力高强的精灵的时候，原来是这么苍白无力。
梯玛们开始作法，黄牛精灵直接撞向院中的矮墙，矮墙轰然倒下，黄牛与矮墙之间的虫子全部毙命，黄牛却像是不知道疼痛，开始继续用身体压死虫子，有几位巴代的蛊虫已经损失了大半，可黄牛却像是不知疲倦般继续四处乱撞。
“我们捉不到他！”梯玛们有些为难。
龙志舟的辰砂符也开始或掉落或自燃消失，阵法被红了眼的黄牛生生撞开一条口子。
“似玉，让我来吧！”小螃蟹急道，“放虱子蛊虫过去。”
大不了损了通心蛊的子蛊？
黄牛嘶吼一声，眼看着就要逃走。
似玉不再犹豫，取出螃蟹蛊，将虱子蛊虫放了出去。
虱子蛊虫跃出瓷盒的瞬间，黄牛刚好冲破后院的阵法，从瓷器店冲出，横冲直撞间，瓷器架子直接倒下，瓷器碎了一地，似玉的蛊王紧紧追着黄牛，黄牛踏着碎瓷冲向巷子，得意得仰头嘶吼，调转身子就要冲向似玉等人，却不知一只看不见的虱子，在他仰头嘶吼的时候直接从他嘴里蹿进了他的身体。
感受到虱子子蛊得手，似玉和螃蟹蛊立马施蛊。
众人见黄牛逃脱，原本都白了脸色，以为要命丧在这小巷了，还是死于牛蹄之下。
可那黄牛没跑几步，却忽然一个踉跄，接着巨大的牛身轰然倒地，在场的众人甚至觉得巷子都跟着颤了颤。
黄牛发出痛苦的嘶吼，用力蹬腿，想起身逃走，努力了好几次却都没有成功。
有巴代反应过来，惊呼道：“是有巴代得手了，大家快施蛊。”
得了提醒，众人纷纷操控自己的蛊虫朝黄牛扑去，原本以为黄牛会中很多蛊，然后快速肠穿肚烂，可巴代们的那些蛊虫却根本进不了黄牛身体，就连耳鼻口这些地方，蛊虫也只能在门口徘徊……
巴代们大惊，“蛊术根本奈何不了这头黄牛精灵？”
巴代们面面相觑，这黄牛明明是中蛊的样子，但她们的蛊虫却根本奈何不了黄牛，到底怎么回事。
众位巴代你看我，我看你，突然发现，站在最前面的似玉还在施蛊，立马明白过来，黄牛中的是似玉的蛊。
倒在地上的黄牛闪现了几次人形，随着似玉的施蛊，黄牛的腹部裂开一道口子，有血水缓缓流出，接着黄牛的肠子被拖了出来……
场面直接成了剖牛的现场，只是没有那个操着牛刀的人。
黄牛满眼的不可置信，盯着似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吃了仙草，区区蛊虫，根本伤不到我，顶多，在我身上，痒痒而已，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黄牛精灵强撑着说完这句话，红着眼变回黄牛，再无法闪现人形。
黄牛精灵的声音不大，说话还断断续续，却丝毫不影响在场的巴代们听清楚，纷纷朝似玉投去疑惑的目光。
第106章
似玉正准备收势, 余光瞥见一缕灵力包裹着不明气息正从黄牛身上袅袅升起，似玉定睛看去，居然是黄牛精灵的精魄。
似玉忙对龙志舟和几位土家梯玛道：“黄牛的精魄要逃, 快抓住他。”
龙志舟最先反应过来，忙画了辰砂符在自己眼前施法, 辰砂符从龙志舟眼前飞过，龙志舟也看见了那抹正要逃离的精魄, 连忙施法, 朝那边射飞一连串辰砂符。
土家梯玛不甘落后，纷纷晃动手中的八宝铜铃。
飘飞的精魄被突入起来的法术困得一滞，却很快将辰砂符与八宝铜铃联合形成阵法再次撕开。
在众人绝望的眼神中, 似玉手中的瓷盒闪出一抹晶莹，晶莹裹挟着一团黄绒绒的东西飞向黄牛的晶魄。
晶魂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一只头顶一团毛茸茸的小黄鸭冲精魂张嘴, 直接将那团精魂吞进腹中，它梗了梗脖子, 似乎被噎了一下。小黄鸭晃了晃脑袋，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摇晃着身体朝似玉迈着螃蟹步横行而来……
精魂消失, 众人松了口气，这才有人发现, “这不是凤头鸭吗？”
土家梯玛点头，“不过这走路的姿势不像鸭子呀。”
凤头鸭摇晃着身体走到似玉面前，似玉也刚从通心蛊那里得到答案，原来之前几次，似玉都将斗虫时候死掉的虫子给凤头鸭吃, 因为虫子刚死，许多死虫子的魂魄还徘徊未散尽, 凤头鸭在吃虫子的时候竟无师自通学会了食魄。
黄牛精灵的精魄也是魄，螃蟹蛊眼见那精魄要逃走，便放了凤头鸭出来。
果然，这只凤头鸭成了。
似玉蹲下身子，摸了摸凤头鸭，面上含笑，心中却十分为难。凤头鸭的这种出场方式，她改怎么跟大家解释呢？还有现在，她要怎么收起凤头鸭？
幸好张岚莺适时开口，“哎，似玉，这凤头鸭是上次彭芸菲送的鸭蛋孵出来的？”
似玉都有些惊讶，上次彭芸菲送的只是鸭蛋，张岚莺并不知道似玉用鸭蛋孵出了凤头鸭，这只凤头鸭的诞生纯属意外，是因为似玉偷懒将鸭蛋放在凤衔珠空间中，往外拿的时候一时匆忙漏了一个鸭蛋，这才有的。张岚莺这话怎么像是早就知道了凤头鸭的存在？
似玉抬眼迎上张岚莺目光的时候，才明白，张岚莺这是在帮她打掩护。
黄牛精死前的那句“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多少让人对似玉生出了些许疑惑，只是刚才急着捉拿黄牛的精魄，众人才没继续考虑这个问题。这会儿似玉又凭空变出了凤头鸭，众人不免更加疑惑，只是因为似玉蛊术着实厉害，一时没人敢先开口。
一头黄牛精灵已经将苗疆和土司城搅得天翻地覆，她们却无能为力了，能收服黄牛精的似玉若真的是妖邪，她们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似玉便笑着道：“嗯，是的，就是彭芸菲给的鸭蛋孵出来的。我试着用凤头鸭炼蛊，用斗虫死掉的虫子喂他，没想到倒让凤头鸭炼出了食魄的本事。”说出实情，总比撒谎再无限地圆谎要简单多了，反正她这凤头鸭既然有了食魄的本事，往后少不得还会再用上，没什么好隐瞒的。
张岚莺惊喜道：“似玉，你真的将鸭子炼成蛊了？天哪，你也太厉害了。”这一次，张岚莺是真的无比震惊与惊喜，虽然她在看见凤头鸭食魄的时候就想过，似玉真的将鸭子炼成蛊了，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觉得这鸭子是祈渊养的什么精灵，只是不方便将祈渊说出来，张岚莺才故意说是似玉的。
似玉道：“我倒是想将这凤头鸭炼成蛊，但是并没有成功，不信你感知一番，凤头鸭并无半分蛊气。”说着将凤头鸭递给张岚莺。
原本知道这凤头鸭能食魄，张岚莺还有些不敢接，见似玉已经将凤头鸭送到眼前，张岚莺便小心地接过，想着有似玉在，断不会出事。没想到凤头鸭到了张岚莺的手中十分乖巧，一点也不挣扎，只歪着脑袋看着张岚莺。
张岚莺试着摸了摸凤头鸭背上的绒毛，凤头鸭稳稳地蹲在张岚莺手中，张岚莺这才放心，将另一只手虚虚地盖在凤头鸭身上开始感知蛊气，还真如似玉所说，半分都没有。
张岚莺将凤头鸭递回给似玉，“没事，反正它已经很厉害了，往后可以用它捉妖邪了，你再多炼几天，指不定它就成蛊了。”语气中满满都是鼓励。
似玉“嗯”声应道。
众人有些凌乱了，将鸭子炼到能食魄，这样还需要鼓励？还非得纠结鸭子是不是成蛊了？这两位阿妹知不知道自己在讨论什么？还是说她们年纪大了不懂现在的小阿妹们的追求了？
等等，能食魄的鸭子？！
“这凤头鸭是灵兽！”一位巴代脱口而出。
“不，应该叫灵禽！”另一位巴代纠正道。
……
众人立马讨论起来，不再有人关注似玉是不是会妖法。
巴代们想到似玉的蛊术，想到原本就准备再举办斗蛊赛，让似玉成为名副其实的圣女。如今，她们的圣女可以炼出灵禽了，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她们怎么能被那头捣乱的黄牛精给扰了心神？
巴代们想明白这一点，纷纷上前恭喜似玉。
眼看着天边露出一道鱼肚白，似玉惊觉，竟然忙碌了一整宿，忙让众人散了，各自休息。
巴代们也觉得似玉累了一宿，便决定先各自回去，休息几天后再一起去黑冲寨找似玉商量斗蛊赛的事情。
等众人该回家的回家，该住店的住店，集市的巷子口只剩下似玉、张岚莺、张启秀、阿丹巴代，以及龙志舟。
阿丹巴代正眼巴巴地看着似玉臂弯的那只凤头鸭，她还没摸过灵禽，正想着，这会儿没有别人，她怎么开口摸一摸这灵禽，沾沾灵光。就听似玉道：“走，我们该走了。”说着一把挽住张岚莺的胳膊，像以前那样，并肩走去。
因为身后跟着两位巴代，张岚莺有些惶恐。
走出巷子没多久，龙志舟道：“似玉，这条路不是回黑冲寨的。”
惶恐的张岚莺、一心想着凤头鸭的阿丹巴代，以及从头到尾都处于万分震惊的张启秀，这才发现她们走的这个方向不是回黑冲寨的。
似玉道：“对啊，原本就不是回黑冲寨的，黄牛和水牛的战斗，我们才只解决了黄牛精灵。”
张岚莺脚步一顿，皱眉道：“似玉，水牛精灵是头好精灵，你不会要将他也灭了吧？”
张启秀连忙出声呵斥道：“岚莺，不得干涉巴代的决定。”
似玉像是没听见张启秀的话一般，朝张岚莺道：“不是去灭他，是先去见见他，看他有什么打算。”
第107章
“所以我们现在是去问仙寨？”张岚莺道。
似玉点头。
张岚莺抬头看向前方的山路,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亮了。张岚莺有些担心道：“似玉，虽说那水牛没有主动作乱，但他同黄牛精斗了这么久, 会不会斗红了眼？我们这边施了一宿的蛊，再赶去问仙寨, 若是那水牛精发狂，大家还有精力施蛊吗？志舟老司还能施法画辰砂符吗？”
龙志舟立马表示, ”我没问题。“
阿丹巴代不敢落后, “我也没问题。”
张岚莺见此，双手一摊，老实道：“好吧, 就我有问题，我施不了蛊了, 我需要休息恢复一下。”
似玉拉过张岚莺道：“放心，有我们呢, 走。”
到了问仙寨附近，由龙志舟带路，众人一路往埋葬李文清的山头行去。
老远就听见“呜呜咽咽”的乐声。
似玉看向龙志舟, 以眼神询问。
龙志舟低声道：“应该是水牛精在吹茶树叶。”
见似玉和张岚莺眼中还有疑惑，龙志舟解释道：“李文清身前爱吹茶树叶, 水牛精听得多了，也学了些，我之前找过水牛精一次，他正好在吹茶树叶。那次，我原本是收他的, 刚好碰上黄牛精作乱，水牛精立马去应付黄牛精, 我便没有出手。”
张岚莺满眼惊讶，“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这个？幸好你没出手，要是那次你收了水牛精，黄牛精没了阻绊，还不知道会将苗疆和土司城闹成什么样子呢。”
龙志舟垂眼，应下，“嗯！”之前他有些不明白，似玉和张岚莺为什么会帮着精灵，人和精灵不是一类，龙志舟觉得，精灵来到人世间就是为了图谋人的精气，可那时候，似玉和张岚莺告诉他，精灵和人一样，也有好坏之分。直到这次黄牛和水牛的战斗，龙志舟觉得自己忽然有些明白了。
一行人刚走到山头，“呜呜咽咽”的吹树叶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似玉抬头看去，荒破上，一座新坟立在那里，新坟旁边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席地而坐，男子正转头看向她们这一行人。
似玉知道，这个灰衣男子便是水牛精了。
只见水牛精将手中的茶树叶子揣进口袋，朝龙志舟道：“老司，您来了，黄牛精已经被你们收服，现在是来收我的吧？”
语气十分平和，仿佛完全不是在说自己的生死。
龙志舟道：“不是我收服的。”
水牛精似乎有些意外，这才转头重新打量龙志舟身后跟着的人，一眼扫过，不假思索地指向似玉道：“是她收的？”
龙志舟点头。
水牛精这才起身，朝似玉的方向走来。
张岚莺和两位巴代立马戒备起来，水牛精却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