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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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着窗墙是张双人床,铺着酒店似的白被子。被子是下一条扁扁的凸起。
  丁凯复走床边,一把将被子掀开。
  里面的人不着寸缕,满身青紫。手腕绑着黑皮带,连着细长的锁链扣在床头。下半身的床单蹭着大块的茶色血水。
  丁凯复盯着那几圈血渍,沉声问道:“为什么不吃饭。”
  余远洲眼睛都没睁:“把大亮他们放了。”
  “你现在没资格跟我提条件。”
  余远洲累极般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为什么不吃饭。”丁凯复又问了一遍。
  沉默像是催化剂,把空气凝成了固体。
  丁凯复得不到回应,胸腔里的恶兽又开始躁动。他掰过余远洲的脸,手指强行撑开他的眼皮。
  “那你求我。腿张开,求我干你。”
  余远洲眼底通红,像是害了炎症。可那眼珠的颜色却极浅,浅成了白色。他就这样漠然地看着丁凯复,仍旧不发一言。
  眼睛里空空荡荡,什么情绪都没。
  照理说,他至少应该有点惊愕,毕竟丁凯复现在的模样十分狼狈。
  头发里黏着泥沙,衬衫上好几道刀口。西裤红黑相间,就裤腰还能看出来点儿白。
  要搁往常,丁凯复决计不会就这么出现在余远洲面前。他惯常要面子,属于断了腿都不肯拄拐那种人。但今天,他存了别的心思。
  余远洲自醒来以后,就不理他了。甚至连憎恶和反抗都没有。这让他无所适从,彻夜难眠。被背叛的愤怒还没消解,后悔已经撕扯了上来。所以今天他特意这么狼狈着进来,仿佛是情愿留着这点伤口,来换取一点同情的宽容。
  可余远洲的眼里,别说宽容,连一丝儿惊讶都没有。好像眼前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好着无所谓,伤了无所谓。活着无所谓,死了,也无所谓。
  比这世上最无所谓的东西,还要无所谓一百倍。
  丁凯复心态一下子炸了。床单上的几块血渍就能让他心如刀绞,而自己满身刀口,却连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他解开皮带脱了裤子,带着一身腥压到余远洲身上。
  “要识相,就说两句好听的。再跟我整这要死不活的出,别怪我不给你脸。”
  余远洲瑟缩了一下,错开眼神去看墙上的长条窗户。
  压花玻璃被夕阳照得金光璀璨。放佛那玻璃后,藏着一个天堂。
  “我说了,我随你折磨。把大亮他们放了。”
  “折磨。呵。”丁凯复掰开他的大腿,“被我上是折磨。那被瞎子上是什么?享受?”
  余远洲不想跟他掰扯,更不想说什么自证的辩驳。
  在丁凯复的逻辑里,自愿跟别人上床是有罪,被他qj反而是清白。听不懂人话的畜生,说半句都嫌多。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露怯。可生理反应却出卖了他。腿抖个不停,雪白的肚皮绷得绑紧,连肚脐都变成了一只恐惧的眼睛。
  丁凯复手指在缝隙里搓了一把。黑红的血粒子扑簌簌地掉在床单上,像是病鱼身上脱落下来的血鳞。
  他半天没有动作。终究放开颤抖的腿,起身站到了床头。
  “舔出来,我就放人。”
  除了最开始在办公室的那次威胁,丁凯复从没让余远洲给他舔过。就连过年那阵儿,俩人最好的时候也没有过。
  不是他不好这口,是他知道余远洲傲气,不能乐意。外加点将心比心,觉得这拿来尿尿的玩意儿,放嘴里嗦是有点恶心。
  余远洲说他不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事实上,他虽然混账,可也不是石头心。只要他的余老师肯教,多少也能明白点人理。
  可他刚学着这么一点,余老师就把一切都没收了。不仅是他的书本习题,连校牌都给摘下来顺窗户扔了出去。
  这让他别说接着学,把学校炸了的心都有。这种心态类似于较劲的问题儿童,长期的无人倾听让他们无法坦率,反而采取一种极端的肯定来表达否定。
  你说我烂,那我就要比你说的还烂。
  丁凯复提溜着余远洲的脑袋晃荡:“怎么不张嘴?余老师就嘴皮子高尚?行动呢?嗯?不是有个词叫「事必躬亲」?余老师没学过?”
  余远洲的下颚动了动,但仍没有张嘴。
  “傻强。”丁凯复低吼了一嗓子。
  门外立马传来了回应:“枭哥吩咐。”
  “那五个光头,挑一个剁了。”
  门外沉默了两秒,问道:“剁小指?”
  丁凯复还没说话,就听哗啦一声响,余远洲抓住了他的胯。嘴唇抖了抖,泣血般吐出了两个字。
  “我做。”
  余远洲在性上没什么经验,连手枪都生涩,何况这种花活。丁凯复被他弄得难受,也没了耐心。把他推成仰躺,薅着头发拎到床垫外,双手撑到了他两边。
  余远洲隔着男人的东西,看向丁凯复被挡住一半的脸。
  朦胧的视野里,他好像看到了这混账眼底的反光。
  但下一瞬,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头悬空着,被迫往后折颈,不住干呕。手在空中拼命抓扯,锁链挣得哗啦作响。
  不多会儿,他便没了力气。像只被咬住喉管的鹿,垂坠着沉重的身躯,睁着汩汩流泪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吸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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