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来了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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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青没想到裴洵会跟她一起躲在床下,好在对方还知道有别,他躲在最里面贴着墙,离洛青之间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
  洛青松口气的同时,只希望这时候不要变身才好。
  到时候身形改变,他想装傻都不可能了。
  但很快洛青的注意力被外面的男声吸引,皱眉:盛驸马那狗贼?
  那来的另外一个是谁?不会是他想的那位吧?
  像是印证他的猜测,一道温顺却又带着哽咽的女声响起,温柔似水轻声细语,又带了些莫名的酥麻,仿佛一听半边身子都麻了:“三郎,是我不好,我也是没办法了……”
  原本急躁的男声平和不少:“发生什么事了?先前不是说好最近别见面吗?怎么还哭了,是谁给你委屈了?”
  女声愈发低媚:“是临河滕氏又来人了,让我们不要想着毁约。还知道长公主要选世子妃,问我怎么回事,说了一些威胁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来找三郎……”
  盛驸马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都说了让他们等,不是还没定下来吗?”
  急躁不悦的声音哪里还有半分温润的模样。
  洛青黑暗里翻了个白眼:狗东西。
  滕氏小娘子又低声啜泣起来,但又不似寻常的嚎啕,而是是是而非的嗓音,带着勾人的意味,听得洛青浑身不舒服,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一对狗男女。
  果然,盛驸马声音又柔和几个度,带着安抚轻哄:“别担心了,都是小事。我早就安排妥当,长公主想选世子妃压根不可能,更何况,今晚还出了点岔子,等我让人将消息传得更盛。事关镇国公府大公子,到时候闹开,长公主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办宴会。”
  “可如果下次再来一次,临河那边狗急跳墙,会不会将我们说出来?”滕娘子关心的是这个,她好不容易得到如今的好日子,她不想失去。
  更何况,如今长公主府的盛世子是她的亲骨肉,等世子彻底掌了权,她也不用这般隐忍藏着掖着。
  所以想挡她富贵路的人,都该死。
  盛驸马皱眉:“我已经派人去临河安抚,短时间内他们不敢,一旦真的有异心,来京途中就会……”话没说出来,但意味明显。
  杀人灭口。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盛驸马不想走这一步棋。
  变数太多,容易出事。
  滕氏女就是一个,好在从大公主这些天的表现来看,对方应该并没从滕氏女口中知道什么。
  滕娘子像是放了心,声音也愈发轻柔:“那就好,三郎不知,他们突然涌进院子,吓得妾身不轻,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三郎了。”
  “不怕,等……长公主府落入我的手中,到时候欺辱过你的,我都不会放过。”盛驸马恨恨出声,想到自己以后会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上,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为此再多的隐忍,也是值得的。
  滕娘子轻声细语:“还是三郎对妾身最是贴心,只希望到时候三郎大权在握,莫要负了妾身。”
  盛驸马:“自然不会。”
  洛青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听着屏风外两人你侬我侬互诉衷肠,只觉得反胃。
  两人并未提及任何有关盛世子的事,但从对话洛青确定自己先前的猜测都是真的。
  这一对狗男女早就勾搭在一起,这没人的偏院,之所以床榻这么干净,两人过往不会都在这里偷情吧?
  想到这,洛青觉得自己躺着的地面也脏了。
  洛青想让二人赶紧滚蛋,但偏偏两人很久见一次,亲昵耳鬓厮磨说着情话。
  要不是时间不对,洛青真怕两人会在他和裴洵头顶来一段现场。
  想到那场景,洛青头皮都麻了。
  好在盛驸马顾忌着今晚是赏花宴,是为了世子妃专程举办的,也担心长公主寻不到人会怀疑,又安抚几句,这才先一步离开。
  没多久,滕娘子也整理一番妆容离开。
  等二人的脚步声彻底没了,洛青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他这边刚喘口气,身体的不适再次袭来。
  不知是不是刚刚神经紧绷以至于注意力没在毒发上,这会儿反而比之前更有毁天灭地之势,洛青没忍住猛地趴在地上,疼痛让他整个身体蜷缩起来。
  紧咬的齿缝没来得及压制住溢出的一声痛呼。
  黑暗里裴洵一开始只觉得洛青不对劲,但想着男女有别并未靠近,直到听到声响,才皱眉:“你怎么了?”
  洛青预感到不好,猛地出声:“别过来!”
  但已经来不及,几乎是他开口的同时,身体的骨骼瞬间发生变化,太过熟悉,让他避无可避。
  这一幕曾经发生过,还都是在眼前这人面前。
  洛青脑子一瞬间空白一片:这特么……也太点背了?
  先前他是虞公子,即使乔装打扮也是男子,还能用一句缩骨功来掩饰,但如今再次在裴洵面前大变活人,他想瞒都瞒不住。
  不仅大公主男扮女装的秘密瞒不住,甚至虞公子的身份也暴露的彻彻底底。
  不可能两个人都同时拥有缩骨功,只要裴洵不傻,都会将大公主与虞公子联系在一起。
  裴洵夜能视物,先前因为顾忌着男女有别,视线并未落在洛青身上,而是静静瞧着床底木板。
  如今洛青的异样让他不得不看过去,可这一眼却愣住了:“你……”
  这一幕何其相似,几乎是转瞬间的功夫,他眼睁睁瞧着洛青全身的骨骼发生改变,比先前整个骨头大了一圈,那身形怎么瞧怎么熟悉……
  洛青在控制不住的时候已经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唯一庆幸的是今个儿参加宴会穿了好几层,最外层比较宽松,即使里衣因为骨骼恢复撑破,好在外面的外袍还能遮挡一二。
  洛青甚至还有闲心听了一下旁边人的动静,裴洵一句话没说,但明显沉重不少的呼吸代表着对方也不如表现出的冷静。
  全身的骨头恢复后,疼痛感消失大半。
  只是浑身的燥热依然存在,但还在可忍受范围内。
  洛青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浸泡的药效失灵导致的,他如今只清楚一点:他特么身份暴露了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旁边的裴洵半晌没说一个字,要不是还能听到呼吸声,洛青都以为对方已经不存在了。
  洛青想了想也不能一直这么待下去,左右也发现了,干脆一个翻身,从床底滚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只是站起身踉跄了一下,干脆磨蹭到桌边,也不管椅子上有没有灰尘,一屁股坐了下来。
  裴洵比他想象的还慢了半分钟出现,四周漆黑,但洛青瞧着一团黑影挡在身前的影子,莫名心虚,干脆捂着胸口哎呦一下:“我怕是要死了。”
  裴洵:“……”沉默,依然是诡异的沉默。
  洛青默默放下手,示弱不行,只能仰头望天:“咳咳,你都看到了,就没什么话要问的吗?”
  好在这次裴洵没再沉默,声音低沉,在黑暗里莫名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我问你会说吗?”
  洛青:“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正在说吗?”
  裴洵:“我说的是说真话,而不是一次次的哄骗。”
  洛青更心虚了:“什么叫哄骗?我哪里说的不是真话了,你可不要冤枉人。”
  裴洵似乎笑了一下,但嗓音怎么听都不像是在笑,听得洛青不安侧了侧身,这厮应该大概可能不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吧?
  裴洵笑完声音更加没有起伏:“大公主倒是说说看,你说过的话哪句是真的?”
  洛青倒是还有点底气:“你说哪句不是真的?”
  裴洵皱眉,望着半分没有女子模样的洛青:“你是大公主吗?我怎么不知堂堂公主竟然还是个男子?”就这身形,怎么也不可能会是女子。
  洛青底气更足了:“谁告诉你公主不可能是男的?你不会以为我是别人假冒的大公主吧?那你还真错了,我还真的是正儿八经真的大公主。”
  他这话可没假,这身体就是说破了天,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公主。
  裴洵倒是意外:“你是真的李洛青?”
  洛青双手环胸:“当然了,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也没必要瞒着噎着了,说起来我生父还与裴王爷你父亲的死有些牵扯。”
  洛青之所以敢坦白,也是知晓老异姓王与楚家的关系,裴洵即使知道真相,也绝不可能说出他真实身份。
  裴洵听完猛地看去,眸光锐利,他想到一种可能性,却又心生怀疑:“你到底是谁?”
  洛青摊开手:“康贵妃是我姨母,当年也是她将我救下来,替换了她所出的真正大公主。”
  姨母二字,已经代表了一切。
  裴洵显然没想到,加上洛青先前的暗示,已经猜到:“你是楚家最后的遗孤?”
  洛青嗯了声,表情也随即沉了下来。
  坦白是一回事,但想到过去敬阳帝做的那些龌蹉事,想一次忍不住愤怒一次。
  他之所以说老异姓王与原身生父有关,不是假的,确有此事。
  当年敬阳帝对康贵妃嫡妹求而不得,后因其嫁给定国公楚家嫡次子,对楚家更是生出不喜。
  后来定国公功高盖主,更是惹了敬阳帝心生杀意,十八年前,敬阳帝借着中秋宴酒醉后对进宫参加宴席的康氏意图不轨,后被康氏逃脱。
  但敬阳帝的心思也昭然若揭,恰逢当时边关告急,他担心恶行暴露,怕定国公府会借机公然带兵离开后造反。
  干脆先一步设下陷阱,污蔑定国公通敌叛国,灭了楚家满门,康氏不愿独活,跟随楚家赴死。
  敬阳帝在楚家一门行刑途中将康氏换下囚入宫中,康氏本想自缢,却得知怀了遗腹子,决定诞下这仅剩的遗孤。
  康贵妃那时候也刚好怀有身孕。
  几个月后,康贵妃早产一女,却是死胎。后康氏刚好诞下一子,她知道自己躲不过敬阳帝欺辱,诞下孩子后就自缢而亡。
  康贵妃来迟,为了留下亲妹与楚家唯一血脉,将死胎与康氏之子调换,让其男扮女装自己所出的大公主,这一扮,就是十八年。
  而当年楚家被污蔑通敌叛国,旁人压根不敢掺和,即使知晓定国公府一门忠烈也不敢站出来。
  但老异姓王不一样,他当时刚好在边关,听闻此事匆匆赶回京,却莫名在半路出了意外没了命。
  那时候裴洵还年幼,父亲进京途中遇害,甚至连个尸体都没有,他没放弃,一直在想办法查父亲当年死去的真相。
  但敬阳帝比他想的还要心狠手辣,七年前还是少年的裴洵差点被谋害惨死,正是出自敬阳帝手笔,为的不过是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不过那时候少年的裴洵命不该绝,被洛青扮演的工具人何竺青所救。
  第49章
  裴洵至此低调行事,明面上安心当个异姓王,待在封地没有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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