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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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笑天,你要干什么?”梅花不解地大声叫着,凌威和永春岛的人都成了水火不容的架势,他还有心事说笑。
  “我要去游玩,没看出来吗?”孙笑天依旧一脸笑嘻嘻:“你上次回来说很好玩,凭什么不让我去。”
  “你。”梅花对他实在无语,眼角瞄了一下凌威,凌威的眉头深深皱着,轻声说道:“梅花,让他去吧。”
  “为什么?”梅花低声问。
  “孙笑天做事有他的道理,你看他嘻嘻哈哈,但不会胡闹。”凌威缓缓说道:“或许她发现什么了,随他去吧。”
  第一百章 怪病疑云(一)
  回到永春岛,祝玉妍让朱珠陪孙笑天去游玩,朱珠满脸不高兴,噘着嘴随意跟在孙笑天后面,孙笑天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时说几句笑话逗逗朱珠,朱珠毕竟年少,一会儿就笑了起来,为孙笑天介绍起岛上的一草一木。
  祝玉妍眉头紧锁,脚步懒散地走进别墅,祝子期正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的一片绿色,脸部坚强的线条带着一丝沧桑,几根白头发尤其刺眼。祝玉妍轻轻走过去,站在父亲身后。
  “玉研,你好像不高兴。”祝子期不用回头也感觉到女儿的情绪,每次回来很远就会打招呼,今天却默不吱声。
  “有点心烦。”祝玉妍轻声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如何向父亲开口。
  “早晨看你急匆匆出去,满脸高兴,是不是凌威回保和堂了。”
  祝玉妍每天都向保和堂跑,祝子期当然知道,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直没问,只是静静看着,年岁大了,渐渐明白有许多事不用插手。不然会越帮越忙,尤其是感情,自己就是个失败者。
  “不要提凌威。”祝玉妍噘着嘴,脸上带着一股怨气:“他把紫玉佩都送回来了。”
  “是吗?”祝子期有点意外,侧脸望了一眼女儿胸前的金链子:“你们吵架了?”
  “您不用问了。我们以后没有任何关系。”祝玉妍声音有点激动。
  “好,我不问。”祝子期笑了笑:“这块玉佩对身体大有益处,凌威恐怕并不是单单不受恩惠吧,还有你的香囊还给你了吗。”
  祝玉妍一下子愣住了,凌威无论怎样愤怒,潜意识里似乎还是保持着一丝牵挂,可祝玉妍宁愿这点牵挂也没有,这种牵挂可是能要人命的。
  “你能告诉我凌威忽然失踪的时候,是如何离开永春岛的吗?”祝子期语气很淡,带着一丝忧虑:“据我调查,那天没有一艘船带他离开,你不会说他是游泳过太湖吧?”
  “这我没问。”祝玉妍心中掠过一丝不安:“爹,您的意思是??”
  “明天你和朱珠到苏州玩几天,没有我吩咐不要回来。”祝子期望着远处正在交谈的程明清父子,嘴角挂起一丝苦笑。
  陈雨轩在医院躺了四天,迫不及待地就转回保和堂,那种躺在床上让人服侍的日子对于活泼好动的她来说就是受罪,楚韵无论怎样劝说,她都不愿多留一天。她时刻惦记着保和堂的情况,不知凌威管理得怎么样,是不是像自己一样每天亲力亲为,坐堂问诊。
  陈雨轩从出租车上走下来,走进大厅,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有点意外,坐堂的没有凌威,第一眼就看见梅花煞有其事地坐在桌子后面,正在替一位中年妇女把脉,稚气刚脱的脸上一片沉静,还真有那么回事,把完脉交给坐在一旁的和长春继续观察。见陈雨轩进来,大家一起打了声招呼,继续为桌前的病人诊病开方。
  “梅花,你什么时候学坐堂了。”陈雨轩有点意外,坐堂需要深厚的医学知识和丰富的经验,马虎不得,梅花毕竟只是个少女,怎么能和老成的几位中医师相比。
  “二小姐。”梅花甜甜笑着:“是凌威师父的主意,他让我们上手,几位老师傅把关,这样教得更快点。”
  陈雨轩仔细一看,另外两张桌也是赵方*毅和张峰坐在正位,两位老中医陪着,真正的言传身教,老中医都有自己独特的诊疗方法,是经验的积累也是祖传或师传,一般不外泄,这几对人并不是师徒关系,凌威如何让他们融洽。
  “二小姐,凌威答应让几位老师傅买劳保,外加千分之三股份的分红,另外他还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医药知识和大家商讨,共同进步。”梅花似乎知道陈雨轩在想什么,口齿伶俐地快速说着。如此丰厚的待遇,难怪几为老人如此卖力。
  人老了,第一担心是晚年依靠,养儿防老只是一句俗话,真正还得靠自己的钱,第二是担心自己成为废物,没有用武之地。第三是担心自己一生学术和经验没有传承,许多中医的儿女都不屑学中医,来钱太慢。凌威一下解决了几位老师傅的后顾之忧,他们自然干得起劲。
  “梅花,说一说这个病人的情况。”和长春咳嗽了一声,梅花说的是实话,也显得几位老人有点市侩,他自然感到不好意思,慌忙打断梅花的话。
  “这位大婶是感冒久治不愈,引起肺炎。”梅花快速回答:“针灸主穴,大椎,膻中,肺腧,鱼际,合谷。配穴:天突,丰隆。”
  “很好,不过你这是针灸为主,加上汤药更好。”和长春捋了一下颌下的胡须,指了指笔,示意梅花写药方:“麻黄3克,杏仁9克,甘草6克,生石膏12克,银花6克,连翘9克,桔梗6克,芥穗12克,鲜芦根30克,一日两剂。”
  陈雨轩很满意地扫了一眼大厅:“凌威到哪去了?”
  “在楼上书房。”梅花看了一眼陈雨轩有点僵硬的左半边身,关切地说道:“二小姐,要我扶你上去吗。”
  “不用,我还没有到那种地步。”陈雨轩微笑着向后堂走去,她的伤很重,但愈合出奇的快,令医院的医生都大为吃惊,似乎陈雨轩本身就有一种恢复能力,令人不解。
  凌威穿着淡蓝色短袖t,正埋头观看几本古籍,神情专注。走到近前他都没有发现,陈雨轩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轻声笑着:“凌大医生,看什么呢,如此用功。”
  “陈雨轩?你来得正好。”凌威抬起头,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带着温和的笑,站起身拖过一张椅子让陈雨轩坐下。
  陈雨轩随意望了一眼桌上的书,水润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神农本草,你从哪里得来的“不要问从那里得来的。你就说重要不重要。”凌威笑着指了指书,他不想提起叶小曼,直接越过。
  “太重要了。”陈雨轩语气有点激动,眼睛明亮:“我在药王师傅那里学医的时候,二师兄就一直在研究神农本草。”
  “神农本草,传世的版本很多,历代名家还做了补充,寻找这些古籍干什么?”凌威有点疑惑:“这本书字体晦涩难懂,我看了一天才明白一点点,最后几张干脆全部是奇怪的文字,更看不懂。”
  《神农本草》又名《神农本草经》,简称《本草经》、《本经》,我国现存最早的药学专著。撰人不详。相传在神农。黄帝之时,神农氏尝百草并著登载各种草石功效的《神农本草经》。后经历代名家修订、增补,如:吴普的《神农本草》六卷,“神农”为托名。其成书年代自古就有不同考论,或谓成于秦汉时期,或谓成于战国时期。原书早佚,现行本为后世从历代本草书中集辑的。该书最早著录于《隋书·经籍志》,载“神农本草,四卷,雷公集注”
  现代医学院都有《神农本草》的资料,所以凌威才疑惑不解陈雨轩的二师哥为何要寻找古籍。
  “现在的神农本草都记载的药材和各种功用,但是神农是如何发现各种药草的功用一直是个谜。”陈雨轩眼中有一股沉思的意味:“所以越是接近古代的记载反而越是接近神农的真相。”
  “神农是远古人物,这本书用纸张,根本不可能是那个时代的。”凌威在椅子上坐下,疑惑地翻着书。
  陈雨轩笑着摇了摇头:“这本书是从什么东西上印下来的,很有研究价值,我马上打电话让二师兄过来,帮你翻译一下,相互探讨你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凌威一向是主张中医相互交流,博采众长,自然喜欢多多交流。
  陈雨轩拿起手机,简短说了几句,对方欣然答应马上过来,看来也是个对医学痴迷的人。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两人刚转过脸,一位中年妇人出现在书房门口,身材中等,齐眉短发,圆脸大眼,嘴角薇薇上翘,带着一种自然的温和。一身青色西服套装,显得精神有力,男人般的干练多于女子的清秀妩媚。
  “你是、、、、?”凌威沉吟着,看面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谁呢?脑中刚刚闪动一个念头,立即被陈雨轩惊讶的声音打乱:“您是厉副市长,我在电视新闻上经常看到您。”
  “您请坐。”凌威站起身,让出一张椅子。并且顺手倒上一杯茶,递过去,然后两个人一起静静看着那位女子。
  副市长都很忙,就算不是日理万机,也不会闲着没事到一个药铺来串门,而且是一个人直接爬上楼来,一定有事,而且是大事。
  厉副市长审视了凌威和陈雨轩几眼,沉稳的声音带着一种女性特有的柔和,开门见山地说道:“不久前城南工地发现了一座古墓,几位考古专家进出古墓得了怪病,我想这个新闻你们医学界应该不会陌生,今天我就特意为这个事而来。”
  第一百零一章 怪病疑云(二)
  厉春柳,建宁市副市长,毕业于政法大学,现主管建宁市发展和改革,以及一些民生事务,以公正廉明著称,办事果断,善于解决一些实际问题,被誉为建宁人心中的父母官。在许多重大事故的处理中,她总是站在最前沿,她的形象深入人心,所以陈雨轩一眼就看出来。但没想到是为了怪病而来,疑惑地说道:“厉副市长,这几天我在医院里看了报纸,不是说在中西医的密切配合下,取得重大成就吗,我记得专门提到一春堂,上面还有曹龙的相片。”
  “那次中医会诊是长宁医院退休的石老医师发起,记得你们保和堂也去了。”厉春柳手握着茶杯,眼神专注地看着陈雨轩。有一种直透心底的压抑感。
  “是的,我中途离开了。”陈雨轩有点不好意思,但在厉春柳的目光下似乎连掩饰的想法都没有:“当时凌威不在,我没信心,就提前回来了。”
  “你算幸运。”厉春柳眉头皱了皱:“你回来的第二天,许多中医师都患病住院,包刮益仁堂的是那几个小年轻,他们都关门了。”
  “怎么会这样?”陈雨轩诧异地瞪大眼,目光流转:“可是我们只是号脉,三个手指接触病人,不会传染,再说这病也不是那种很强烈的传染病。”
  “问题就在这里…”厉春柳轻声说道:“这几天在其他地方也有发觉,只是这种病菌和原来的不一样,几乎不传染,在空气中成活时间极短。”
  “不是说一春堂有方法吗?”凌威站在桌边,手指轻轻敲打着一本书。
  “他们有办法,用一春堂的五行针法,结合药物。”厉春柳手端着茶杯,却没有喝:“但必须经常服药,而且药是从一家日本公司进的一些原料。”
  “也就是说,得了这种病就受到一春堂和日本公司的控制。”凌威明白了意思:“一春堂是名利双收。”
  “理论上如此。”厉春柳对凌威的反应很满意,微微点头。
  “您的意思是、、、、、、”凌威等待着厉春柳的回答,作为一个副市长,有什么事大可以冠冕堂皇地吩咐下来,亲自一个人来,一定很特殊。
  “我想让你们保和堂帮忙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厉春柳深思着说道:“这件事惊动了卫生部有关领导,要求暂时封锁消息,以免引起恐慌,但纸包不住火,现在媒体传播很快,你们要抓紧时间,”
  “您为什么选择我们。”凌威盯着厉春柳,提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此大的事,厉副市长不会没有慎重考虑过,素昧平生,为何对保和堂如此信任…
  “我考虑这件事和中医有关,只有你们不会引人注意。我调查过,你们值得信任,我会给你们方便。”厉春柳笑得有点意味深长,凌威再次觉得她的笑容很熟悉。这是个谜一样的市长,显然没有说出信任保和堂的真正原因,她不说,凌威问了也是没有效果。
  略加思索,凌威冷静地说道:“这件事做起来要很谨慎,人手不能多,保和堂除了我们两,其他人不可靠,陈雨轩现在行动不便,,我一个人恐怕很难胜任。”
  “我会给你们一个合适人选,中西医结合。”厉春柳胸有成竹,脸上露出一阵微笑:“长宁医院的楚韵,怎么样?”
  凌威无法反对,楚韵无疑是最佳人选,厉春柳看来对保和堂和楚韵的关系也了解,来之前已经把所有情况想好了,不愧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副市长厉春柳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个电话,楚韵在半个小时以后就赶了过来,淡雅的西服套裙,流线型披肩秀发,显得神采奕奕,干净利落。进门和厉春柳打了声招呼:“厉阿姨。”两人关系似乎很亲密。
  “楚韵,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厉春柳笑得很温和,没有了刚才和凌威说话的严肃认真,有一种深入人心的亲和力。
  “您的身体也要注意。”楚韵看了看厉春柳的脸色:“听史院长说市里有一部分人支持把这件事交给一春堂,毕竟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方法,实至名归。就是您极力反对,认为一春堂有炒作的嫌疑,借机扩大影响。”
  “这几天一春堂的生意越来越大,益仁堂又因为几位医生全部患病而被迫关门,你们如果没有特出的表现,他们眼看着就要一枝独秀。”厉春柳分析着厉害:“这倒我不喝茶不要紧,一春堂也是中医,发扬国粹无可厚非,关键是有可能故意控制药方,卫生部门向他们索取过,他们的理由就是还没有完善,一些日本公司加工的原材料成分不明,正在摸索。”
  “我知道了,一春堂也未必真的有药方。”凌威忽然微笑起来,手轻轻摸着下巴的胡须。他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小木盒,以及李正教授翻译出来的文字,怪病灭,良方藏,那盒子里被拿走的一定是古墓得来的药方,一春堂说得很可能是真的,他们也尽力,可主动权不在手里。
  “你已经知道从哪里下手了。”厉春柳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小子并非浪得虚名。她却并没有再问下去,做领导最主要的是知道分寸,给手下发挥的空间,自己只要和有关部门打个招呼,一路绿灯就行了。
  “好,正事谈完,你们帮我把把脉,最近心里闷得慌。”厉春柳伸出手腕,略显消瘦。
  “你们市委不是都有定期体检吗,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凌威手指轻轻搭着厉春柳的手腕上,稍一凝神,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体检?我都忘了。”厉春柳神情轻松地笑着,眼角瞄了一下墙上的山水画,微微一愣,她可能也看到了一个虚幻的少女,第一次来的人都这样,楚韵和凌威也不想解释,就算一种幻觉吧。
  “心脏很不好。”凌威语气沉重,顺手拿过一张处方纸,一边说一边写:“你做一下这几样检查,把结果交给楚韵,心电图,彩超心脏图,心脏ct和三维成像。”
  “没那么严重吧,我只是有点胸闷。”厉春柳站起身,随手把凌威写的药方塞进衣兜:“我还要到城西看一下廉租房的情况,怪病的调查就拜托几位了。”
  “历市长,我不是开玩笑,你可一定要检查。”凌威继续叮嘱。
  “谢谢,我记着呢。”厉春柳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向门外走去,楚韵立即送了出去。
  “你对心脏病很了解吗?”陈雨轩歪着头,满脸好奇,她不知道凌威的底细,觉得刚才的样子像个专业的西医医师,各项检查随手拈来,毫不迟疑。
  “脉有结代,细而无力,心气不足,心室肥大,有轻微血栓,气喘无力,心肌也可能肥大,很严重了。搞不好要做心肌切除和血管再造。”凌威侃侃而谈,让陈雨轩一脸惊讶和佩服,如果凌威说的是真的,保和堂简直就可以开一间心脏专科了,不过前提是要有过得硬的手术室和各种配套设备,那可不是三两个钱可以办到的。
  陈雨轩越看越觉得凌威深不可测,刚要问他怎么这么了解心脏病,楚韵走了回来,大声说道:“凌威,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等会,等会。”陈雨轩急忙站起身:“市长大人分配的任务,总要庄重一点,凌威,你把西装穿上,胡子最好也刮掉。”
  凌威的脸色微微一变,楚韵立即插话:“时间要紧,胡子就不用刮了,又不是去看媳妇。”,“那可不一样,现在凌大医生是我们保和堂的宝贝,有关我们的形象。”陈雨轩笑着把凌威推出门:“快去换上西装,我们看一下。”
  “保和堂的?”楚韵清丽的脸颊浮起一阵妩媚,低声笑道:“我看祝玉妍没得到,快要成了你的了。”
  “去你的。”陈雨轩脸色红了红,噘了噘嘴:“谁稀罕。”
  凌威的衣服就放在隔壁祝玉妍曾经住过的房间,男人换衣服不像女人那么讲究,一两分钟,凌威一边系着纽扣一边走了过来:“现在可以走了吧。”
  “还不行。”陈雨轩把凌威的白衬衫衣领整理了一下,退后一步,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自己看看。”
  说完,她发现没有镜子,眼角四处扫了一下,从书架上拿下一个巴掌大的古色镜子,递给凌威,镜子表面光洁,照人清晰,却不是玻璃的,背面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凌威看了看自己,翻手观看镜子:“这玩意原来是我的吧。”
  “你不至于那么小气吧,还要拿回去。”陈雨轩记得这是到凌威原来的住处请他坐堂时在他桌上拿到的,觉得好玩,可把玩了好几天一无所获,也就随手放在了书架上。
  “我只是觉得奇怪。”凌威皱眉思索着:“好像后面的图案有点变化,就是看不出变化在哪。”
  “先放着吧,以后再研究,我们第一步先从哪里下手?”楚韵抬手夺过凌威手中的镜子,放回书架上。
  “先从医院入手,看看患病的人。”凌威眼中光芒一闪:“要是没猜错的话,我们可能要遇到曹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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