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4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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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千喻却毫无畏惧。
  “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是?什么烧火说的轻巧,真要做,你没准就开始挑三拣四了。”
  她学着沈婳的语气。
  “先用火折子点着草秆吗,再放柴火吗?”
  这是虚心求教的。
  “呀,手脏了,还不快打一盆水来。我全擦洗干净了在烧。”
  这是娇柔做作又难得妥协甚至愿意费劲去点燃潮湿草秆的。
  厚着眼皮追上来也要留着一道用饭的郑千喻:“省省吧,就别留着碍眼了。”
  沈婳却没搭理她一眼。
  她点开火折子。没有半点怕污秽的加柴。
  白嫩的手不小心触碰炭火,变的黑兮兮。
  她眼皮跳了跳。念着郑千喻在隐忍继续手里的活。
  一根,两根,三根。
  塞满了。
  女娘又抽出一根。
  做好这些,她缓缓起身,仿若幽灵般往外走。
  她平静的不像话,又像是风雨俱来。
  最后,在郑千喻面前立定。
  女娘浅浅一笑。郑千喻看的毛骨悚然。
  那脏的黑炭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郑千喻左右两边脸,按下手印。
  “我忍你很久了!”
  她没撒手,捏着郑千喻的脸,恶狠狠的抹匀上色。
  “爱吃鱼吗?”
  黑人•郑千喻“……什……什么?”
  沈婳冷冷一笑:“我看你挺会挑刺的。”
  第457章 她果然,注定是四人帮的人
  翌日。
  沈婳难得起了个早,去了淳氏绣坊。她过去时,抱着灰扑扑的呆呆,喂着樱桃。照惯例先去老绣娘那边转了转。
  她看了眼进度,比预想的快多了。
  “天儿眼瞅着热了,当初会展签的书契时间宽松,倒也不必如此赶,这些时日我不在,你们不曾休假。午间用了膳食,全归家去罢。”
  这一句话,惊起千层浪。
  “娘子体恤我等,可我们也不是仗着这一点胡为的,订单多,合该早些交齐。”
  “没错,为了赶单子,咱们绣坊堂间生意尚未开张,已耽搁许久了。我等还想着这几个月都不歇了,空闲之余做几副绣品拿去堂间卖,免得来买绣品的主顾,全都扑了个空。”
  沈婳揉着呆呆毛绒绒的脑袋。她随意道。
  “我从未想过开张。”
  “这怎么使得?”
  沈婳:“这次会展接的单子实在多,价格定的贵也足够了,名声如我所愿这次彻底打了出去。”
  “等完成各家商行的契纸上的订单后,再开堂间也不迟。物以稀为贵。往后的会展,淳家绣坊会照旧参与。却只接一风堂的生意。”
  往年的沈家绣坊,接一风堂的生意外,只要是出价贵的富商,也会卖。
  绣品各地分散,打响了各大铺子,即便每副绣品下角处都有漂亮的图徽。可那些不懂绣品的人,买了只觉得精致,如何会知道沈家绣坊的存在。
  奸商漾漾的钱,要紧紧握在手里。
  省去中间商赚差价。
  绣坊是她的,一风堂也是她。自家绣品的银子自然还是进自己口袋。
  如此,才能显得绣品愈发珍贵。不可多得。
  要买,只能去盛京或者丰州。
  若有机会,待四海升平后,还能去别处城池开出分号。
  那才是超过阿娘还在时的真正辉煌。
  这些话,她自不曾宣于口。
  见众人还要说什么,女娘摆摆手,故作深沉老道的朝外走去。
  在老绣娘那边,女娘很宽容,可去了新绣娘这边,她将兔子交到凝珠怀里,抬步入内。
  “许久没见了呢。”
  “这几日孙姨都不会过来,我亲自盯着你们。”
  女娘在门口处寻了个位置坐下,嫣红的唇角往上翘,手里敲打着戒尺:“上回我去汇州前,让孙姨给你们布置了课业,想来每人手上已有我阿娘生前亲自编写的苏绣入门典籍了。”
  “谁第一个过来让我抽查?范围定下前四十页,过了有赏,没过的…”
  她倏然变脸,冷笑一声:“呵呵。”
  压迫感扑面而来。
  绣娘中有不少人变了脸色。
  “孙……孙掌事没说要考察的事。”
  倚翠蹙眉:“平素孙掌事教学就是照着那典籍来的。昨儿娘子亲自去问了,正巧学到四十页。”
  有人对妆容娇美的女娘道:“绣法之间到底略有相似,我们学的也快,教的绣法,我们也粗粗会了。可抽查实在没准备妥当。不如改日?”
  沈婳欣赏她的胆子。
  她像是听到了笑话般,破天荒的打量过去。
  “我说了今日就是今日。”
  “那书里头全是绣法同技巧,真当我随意塞你们的?若是放到外头,你可知千金难买?多少绣坊想偷学?”
  “我知你以前学的不是苏绣,可你既然来这儿了,就该把前头的学问全部扔了,从头开始。”
  “什么粗粗会了?东间那边的老绣娘,哪个不是背的滚瓜熟烂?之所以抽查,是我觉得没必要刻板。”
  她冷下脸时,还是极为吓人的。
  很快,有绣娘上前。
  “我不抽查,能背。”
  沈婳看过去,正是上回的秀儿。
  女娘敲着戒尺的手一顿。
  她矜持的颔首。
  “行。”
  秀儿还挺紧张,尤其这么多人盯着。起先她磕磕绊绊,再见女娘也没盯着她,只是拿起洗干净的桃子,一口一口咬着,她舒了口气,背的愈发通畅流利。
  背完最后一个字后,沈婳也啃完了桃子。
  秀儿:“娘子,赏是什么?”
  沈婳慢悠悠:“哦。”
  “把兔子提走,去东次间用你适才背的绣法自己琢磨着去刺绣。”
  秀儿:……好别致的赏。
  沈婳不经意的问:“孙掌事让你背了?”
  “不……不曾,我对刺绣一知半解,能力也远不如别的姐姐。没回听讲也总迷糊,听说娘子八岁就将那本书倒背如流,就想着跟您学学。”
  沈婳淡淡的视线落在适才那绣娘身上。
  “看来,孙掌事没给谁开小灶。”
  这一句话,让不少人羞愧的不行。
  很快,一个个排队过来。
  不少有灵气的绣娘,其实都记得差不多了,粗粗翻了本书,大致记下内容,再背的过程中,也虽不是一字不差钱也许会漏上几个技巧,可还算让沈婳满意。
  最后只留下八人。
  沈婳缓缓起身。
  “倚翠,你在这里监督她们背书。”
  沈婳看向她们,眸色清澈。
  “都是差不多时日入绣坊的,同一个师傅教的。如今她们过去东次间,你们反倒在这里磋磨。已是输了。”
  “今日之内记下,尚且还追的上来,若不然,落后的会是一大截。”
  “绣坊也不养没用之人。”
  做完这些,她去了东次间。
  对面就是老绣娘那儿,这些新绣娘过来时都下意识轻下脚步,生怕吵着她们,入内后,也没闹出响动。
  东次间早就准备了针线,和棚架之类刺绣的必需品。
  还有一张突兀的贵妃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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