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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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喾方才故意前行的时候,悄悄把手指松开,小心翼翼地放到眼底下看过,发现上面并没有血迹,鼻子也未感觉到异样,心底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装着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后,顺势就把手放开了。
  此时瞧着若樱竟然一点都不排斥若鸾的亲近,心下顿生羡慕之感,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道:“如此甚好,有若鸾陪着你,我就不担心你住不惯,也不用担心没人陪你说话解闷了。”
  若樱顿时有些汗颜,不好意思的道:“你我萍水相逢,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们在府上叨扰良多,已承了你天大的情了,心下甚是过意不去,你再这样客气,我更是无地自容了。”
  慕容喾定定的看着她,深遂迷人的大眼里有脉脉的温情在流淌,认真地道:“我不怕你叨扰,但我怕你跟我客气!”
  凤若鸾听着他们两人的话语,又见慕容喾对若樱青眯有佳,眼角偷偷地瞄了几眼若樱,近距离看她,更觉得她美的让人自形惭秽,自叹不如,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有几份低落不安起来。
  ……
  车遇国熙京摄政王府。
  萧冠泓在秋水居的书房里,他不死心的看着那特别打造的精美瓷罐,心里的慌乱和绝望扑天盖地的涌了上来。说老实话,天塌下来完全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因为那两只血蜂只是懒懒的呆在瓷罐里的鲜花中,哪一只都没有要飞出去的迹像。
  萧冠泓把以前盛过若樱几滴血的白玉瓶放在罐口,企图能诱它们出来,那一对蜂夫妻却毫无反应,兀自弹弹细腿,伸伸蜂腰,然后便又去吸食花蜜。
  萧冠泓愁的无法,急得无法,上次只一开罐,两只便争先恐后的要飞出去找它们的主人,他留了一只在罐中,放了一只,这样那一只血蜂便不会一去不复返,总是在找寻主人的同时,三不五时的回来罐中见见它的伴侣。
  可这一次,所有能想的方法都用光了,这两只血蜂却是打定主意不飞去出,完全忘记了它们的宿命便是终身寻找主人。
  他娘的!萧冠泓不由得想骂人,靠墙墙倒,靠人人跑,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怪他自己蠢,居然相信这两只小畜牲。
  也不怪他如此着急,自那日收到若樱失踪的消息,他派了无数精兵强卫去打探,企图能找到一点珠丝马迹,只是若樱和阿旺就如石沉大海,半点音迅也无,这不免让他心生恐惧,若是人失踪了总有找到的一天,就怕发生那不测之事。
  但他不敢放弃,也不能放弃,只好加度寻找的力度,扩大寻找的范畴。
  俗话说,人过留影,雁过留声!他手下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不说找两个人,便是大海捞针也不见得能难住他们。可如今带回来的消息,除了西呈的南宫辰也在疯狂寻找若樱外,居然全是西呈成王世子的一些行踪。
  成王世子小动作不断,那些行为综合起来,无怪乎就是打算和车遇,或是北玄进行联姻,找个同盟国,以此巩固两国的邦交关系。对于成王世子的野心萧冠泓完全不放在眼里。先皇在世,他心里不愿韩高两姓把握朝政,所以既使带兵征战也未尽全力,只当是锻炼手下的兵士,胜了就适可而止。
  可现在是兴隆帝,朝中有他和宇文腾两个威名赫赫的武将,只要他们两人不反目,想攻打哪个国家皆是不费吹灰之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只是他不是野心勃勃的好战分子,宇文腾亦是文武兼修的儒将,俱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保护守卫自己的国家即可,犯不着闹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用若樱的话来说,就是上位者为了一己之私,弄得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只会苦了一心想安居乐业的百姓。
  何况除了西呈不安于现状外,北玄慕容皇族一向独善其身,把北玄经营的一派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他如今最着急的是想要亲自带人去找若樱,原一心指望着两只血蜂,几日不眠不休地把朝中大事安排妥当,便打算启程,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
  萧冠泓暗暗磨牙,琢磨着把人马分成几组,东南西北四面扑开了找,然后他自己带一队人去西呈,若樱既然是在碧月山庄附近失去踪迹的,他就先去那里掘地三尽的找,继而再决定下一个方向。
  思及此,他立刻朝门外喊道:“远山,让人唤周平前来听令,本王有事要吩咐,即刻命人准备行装,明日就出发。”
  “是!”
  远山刚走,门外传来楚嬷嬷的声音:“王爷,孔夫人病情越发加重了,柳生已前去诊治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冠泓一愣,前几日不是说身上大好了吗?怎么又病了?隔了一会儿便道:“奶娘先过去看看,我有些要事安排,随后就到。”
  楚嬷嬷应了一声,急忙直奔蝴蝶园。要说楚嬷嬷原是在楚湘王府,后来萧冠泓被封了摄政王,辅佐天子,共理朝政,只得又暂住熙京。于是楚湘王府那里也留了一部份人打理,一部份人便跟着来了熙京王府。楚嬷嬷因为女儿是死在楚湘,未免触景生情,便举家都跟随王爷来京。
  如今楚嬷嬷的儿媳妇已生怀六甲,俩老口也算是有个奔头了,随着日子欲久,楚嬷嬷也渐渐振作起来,依旧以萧冠泓为主,在他不在王府中的日子,帮着打理府中一众事宜。
  孔夫人见到楚嬷嬷,忙撑着病歪歪的身子就要起身,声音虚弱地道:“怎劳得嬷嬷前来……这岂不是叫我心生不安?”
  楚嬷嬷和一旁侍疾的孔安婕忙按住她,不许她起身。
  楚嬷嬷见她脸色腊黄,气虚体弱,心下也是恻然,忙柔声道:“夫人只管放宽心,无须与老奴见外,您是我那苦命小姐的结拜姐妹,老奴本就应来服侍夫人。”
  孔安婕在用帕子按了按眼睛,有些泪意地道:“嬷嬷您不知,母亲身体素来康健,从不曾如此模样过,真有些吓着我了……”
  柳生在一旁,接过丫鬟奉上的布巾在净手,看来是刚刚号过脉了,打算开药方,见这几人都是一脸凄惶,便道:“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惊慌,孔夫人只是着了凉,以至邪风入体,再加上前段时日还病着,未完全休养好,本就体虚,所以此次病情来势汹汹,待吃得几剂药便可痊愈,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得将养将养就是。”
  楚嬷嬷闻言,心下安了一些,便道:“夫人怎会着凉?可见是底下的人服侍不用心,待我老婆子好好抽打抽打他们……”
  “不不!”孔夫人忙打断楚嬷嬷的话:“都服侍我尽心尽力的,只是晚上我做了几个噩梦,受了惊吓便睡不着,心中有事便在窗下坐了坐,不想人年纪大了,半点凉风都受不得……”
  说话间丫鬟高高打起了帘子,萧冠泓不用通报便大步流星的进了内室。
  孔夫人见得萧冠泓来眼睛便是一亮,精神似乎都好了许多,满是不安地道:“都是我的不是,怎劳得你费神。”
  萧冠泓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扔给丫鬟,撩衣坐下,和气地道:“何姨不必如此见外,只管养好身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孔夫人叹了一口气,虚弱的对楚嬷嬷道:“楚嬷嬷帮我把安婕带出去,我有些体己话要对泓儿讲。”
  萧冠泓漆黑的眼神闪了闪,垂下眼帘。
  摒退众人后,孔夫人便向萧冠泓轻轻招了招手,道:“泓儿,你过来。”
  萧冠泓依言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孔夫的一双眸子深不可测,低声道:“何姨有什么话不能等身体大好了之后再说,何必急于一时。”
  “泓儿,我身体没事,就是做了几个噩梦,所以有些受了惊吓。”孔夫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萧冠泓心有戚戚焉,若樱不见了,他也经常恶梦连连,且时常被恶梦所惊醒,遂忍不住苦笑道:“梦就是梦,您何须自己吓自己。”他为了宽自己的心,常来这句来劝解自己,不然他怕自己会撑不住,最后崩溃了。
  “唉,说的也事……”孔夫人叹了口气便沉默下来,久久不语。
  既是说要说些体己法,偏又不开口。萧冠泓看着孔夫人皱着眉头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便收拾好纷乱的心情道:“何姨,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有什么难事只要是我能帮上的,一定不会推诿。”
  孔夫人拍了拍萧冠泓的手,犹犹豫豫地道:“泓儿,我……我知你是个好的,我就是担心安婕……你看她一来二去的也大了……”
  孔夫人提到安婕倒真是担心,再加上开了口,就如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样,平生出了一股破釜沉舟勇气:“她早些年身子不好,我心疼她,便没为她早早说上一门好亲,你也是知道的,她的性格天真烂漫,直来直去,看谁都觉得是好人……这几个晚上,我每每做噩梦,都会梦到她成亲后的样子……那光景都不怎么好,次次都梦到她哭的凄惨无比……”
  其实孔夫人没为孔安婕说亲还有另一个原因,相公这些年每过几年便高升一次,孔夫人总想着相公的官做的越大,给儿女说亲时便可说的更好的人家。
  萧冠泓皱了皱眉头,安慰道:“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您是白日胡思乱想的太多了,所以才会这样。”
  孔夫人斜倚在大迎枕上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道:“我也知是这理,可关心则乱,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有一次梦到她被打的鼻青脸肿,我问她是谁干的,她哭哭涕涕的说是她相公,原因就是因为小妾在他相公面前挑拨离间,诬蔑安婕容不得人,克扣她的脂粉钱……呜呜……”
  孔夫人说到这哀泣起来,这倒不是做假,因为这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夫君如花似玉的小妾曾拿这招来对付过她,惹得夫君对她大为不满,好在两人毕竟是患难夫妻,并没有拳脚加身。她只是略微夸大了一点点。
  萧冠泓怕她哭泣伤身,越发对身子不好,想劝又不知从何开口,毕竟这只是一个梦,而且就算成真,那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可真不好办啊!
  幸而孔夫人只伤心了一会儿便止住哭声了,拿帕子抹了眼泪,不好意思的道:“让你见笑了,我是越活越回去了。”
  萧冠泓微微摇了摇头,低缓地道:“您尽管说,我听着。”
  孔夫人掠了掠头发,声音小的不能在小:“有一次梦里,梦到她被休回了娘家,是甚么原因倒是不记得了,但也把我唬得不行,生生从梦中惊醒了,醒来后浑身冒冷汗……”
  萧冠泓闻言,有些啼笑皆非:“怎么会呢?安婕断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旁的不说,孔大人乃是封疆大吏,一般人也开罪不起,谁家会做这种蠢事?何况还有几位令公子也都是不能令人小觑的人物,也会护着妹妹的,您真是太杞人忧天了。”
  孔夫人也有些赫然,病的腊黄的脸色有些微红,“我本不该拿这些小事来烦你,只是跟旁人说起,别人定会说我女人家整天无事生非,可放在心里,我便是吃了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早晚都放不下……”
  萧冠泓虽心无旁骛的听着,却依然不明白孔夫人的意思,只是安抚她:“您大可放心,我一直拿安婕当妹妹,往后她嫁的好,生活美满幸福,那便是皆大欢喜欢,如若不然,我跟令公子等都不会放任不管的。”
  孔夫人觉得萧冠泓平日里挺聪明睿智的一个人,这会儿却像是个榆木疙瘩,三斧子五斧子劈不开!
  她本就是存了一番试探之意,为得就是想点醒萧冠泓一下,与其让安婕嫁给别人,不如嫁给他,这样不都解决了?她之所以迂回这么多,其中大部分是因为那天萧冠泓已郑重申明要娶若樱为妻了。她如果再直截了当地要萧冠娶女儿为妻,让若樱作妾,那就落了下乘了。
  可孔夫人心中也抱着几分希望,因为经过多方打听和试探,若樱似乎是真的和萧冠泓闹翻了,不是她们以为的两人之间起的小口角那么简单。只是萧冠泓这边表现的完全不像两人已断了联系的模样,让孔夫人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为了能让这次的诉苦显得逼真,孔夫人真是煞费苦心,洗了凉水澡还坐在窗口吹冷风,终于成功的把自己又弄病了……
  可是结果却是不尽人意,萧冠泓不为所动,难不成真要挟恩图报?以旧时的恩情要萧冠泓娶安婕不成?
  孔夫人前思后想,张了张嘴便想直接捅开这层窗户纸。
  正在这时,孔安婕脸色难看的闯了进来,她一张美丽的小脸绷的死紧,径直走到娘亲的榻边,生硬地道:“娘,您的药煎好了,喝了药也该休息了。”
  孔夫人慌忙低下头,连话都顾不上说了。
  孔安婕又转头对萧冠泓道:“萧萧,我知你忙得不可开交,娘的身子你不必担心,有柳生和我呢,走吧,我送送你。”说罢,唤了于嬷嬷等人进来侍候孔夫人,看都不看孔夫人一眼便率先走了出去。
  到了蝴蝶院门口,孔安婕对着萧冠泓抱怨地道:“我娘说的那些话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我哪就是那么无用的人?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我踩在脚下,我娘是老糊涂了,你还陪她絮叨那么久?”
  萧冠泓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你娘一心为你着想,全是一片疼你之心,你要多多体会才是。”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我明日就会离府,你和何姨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我已修书孔大人了,到时想回家自会有人护送,不拘什么时候都行。”
  “啊!”孔安婕有些惊讶也有些失落:“没回来多长日子啊,你又要去哪?”
  萧冠泓抬头望着前方,俊美的脸庞上全是毅然之色,漆黑的眸子发出灿若火花的光芒,坚决地道:“我要去把若樱找回来,风风光光的迎娶她做我的王妃!”
  孔安姨定定地望着他优美动人的侧脸,眸子忽然变得有些湿润,好久才轻声地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明日我就不送你了,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萧冠泓低下头微微一笑,随后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去,背着身举起一只手,向她一扬手指:“谢谢,那我就借你吉言喽!”
  孔安婕怔怔地望着他挺拔完美的背影,心中油然升起了一丝丝难舍的情绪,还有重重的失落和隐隐的伤心。好一会,她才默默的往回走。
  孔夫人喝了药一直在假寐,眼睛一直偷偷露出一条缝注视着外面,看到女儿低着头走了进来,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心中便跟明镜似的,悄悄把眼睛上的那条缝闭上。
  孔安婕走到榻前,默默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低声道:“娘,快养好身子吧,女儿想家了,我想回去了。”
  孔夫人没出声。
  孔安婕淡淡地道:“别装了,您的眼珠子在转呢!”
  孔夫人倏地睁开眼睛望着女儿,却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哭丧着一张脸,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着实可怜,遂叹了一口气:“你干嘛闯进来?迟一点说不得娘都成功了,像你这样藏在心里不说,泓儿他也不知道啊!不是白白屈死了自己?”
  “娘,您有没有想过,到了如此境地,说了以后怕是再见面都难了,彼此心里都膈应的慌。”
  孔安婕低声地道:“他心里只有若樱,但凡他心里有我,你打了那么多凄惨的比喻,咒得我像此生都不会幸福一样,他多少都会有一丝心软和心疼吧?当然,他也会心疼,但分明就是站在一个兄长的立场在说话,可我敢打赌,如果您比喻的是若樱,那他一定早就怒发冲冠了……”
  孔夫人无从反驳,心里也承认女儿说的是对的,只是终究不死心吧,一块大金子本是自己的,眼看归别人了,谁都会肉疼,孔夫人也不例外。
  孔安婕眨了眨眼睛,还是有几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突然伏在娘亲盖着的锦缎被面上,让那眼泪流入被面中,闷闷地说道:“娘,已前是我不珍惜,只拿他当兄长,现在却说什么都晚了……娘,你快点好起来,我想家了,想回去……”
  孔夫人抚了抚女儿光滑的头发,有些伤感地道:“嗯……娘好了我们就启程……”
  ……
  次日天蒙蒙亮,摄政王府气派的大门外,一群英姿飒爽的骑士已整装待发。
  萧冠泓骑在一匹通身雪白的宝马上,玉面含霜,犀利迫人的眼神直视前方,手指轻扬,数十骑立刻策马扬鞭飞速地奔驰起来,急速的马蹄卷起地上的阵阵尘土。
  昨日他从孔夫人处回到书房,立刻给南海老叟修书一封,令人快马加鞭送到南海之滨。他弄不明白血蜂为何不出去找若樱,但南海老叟应会知道原因何在,这样找到若樱的希望便又多上了几分。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当年南海老叟只承认教他武艺防身,并不让他拜入师门,所以多年来也无人知他一身武功俱是南海老叟所授,也无人知晓他们之间关系,更猜不出他师承何方。
  一行人刚跑出西城门,便听到身后马蹄阵阵,回头望去,宇文腾面色冷凝,一骑如飞,疾驰而来。到萧冠泓面前后便在马上一抱拳:“摄政王千岁,腾有要事禀报。”
  萧冠泓微微一怔,以为又是他那些狐精鬼说似的话要讲,便冷冷地睨着他道:“腾王,你知本王十万火急的去找若樱,至于你那些奇思妙想的事等本王回来,咱们再详谈。”
  宇文腾摇摇头,棱角分明的脸极为英俊,只是表情冷漠了些:“王爷,不是那些事,是关于西呈成王世子的事,王爷听了说不得会对此行有所帮助,能早日找回她。”
  “噢?”这话令萧冠泓精神一震,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说看,有任何线索本王都会试一试。”
  宇文腾清冷深遂的眼眸一闪,腿夹着马转了个方向,用马鞭一指来路,道:“那几个人我都带来了,王爷可在路上细细审问,这几个人潜伏在熙京多年,可谓老奸巨滑。”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三匹健马拉着一辆大车疾速驶来,须臾,那大车在他们身边停下。
  宇文腾在马上俯身,用马鞭一把拔开车帘子,三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女人,横七竖八的倒在车内,下巴都被卸了下来,想来是怕她们服毒自尽。
  他看着这三个女人,深遂的眸子闪过几分杀戮的煞气,冷冷地道:“一个是思华年的老鸨华娘,一个乃是死而复活的燕语姑娘,王爷可能听说过,我二弟宇文飞便是为抢夺燕语姑娘,跟人争风吃醋以至丢了卿卿性命,还有一个便玉娘,这玉娘跟死去的芳菲姑娘情同姐妹。”
  萧冠泓曾对宇文腾说起过芳菲之死,并让他尽力调查那玉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宇文腾用了很长的日子查锦绣坊,却一直未发现异样,弄得他都打算放弃了,不料早些日子他的属下发现了一件怪事,锦绣坊来了一个女子,虽说样貌改变良多,还是被人发现是思华年上吊身亡的燕语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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