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夜深了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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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工位后,秦雅然突然对隔壁的夏菀菀道:“你最近很缺钱么?”
  “哪里是最近,我是一直都很缺钱。”
  夏菀菀的声音听起来苦恼极了,秦雅然无声冷笑了下,用平常的语气调侃道:“那没办法了,努力工作吧,说不定到退休的那天能在外环买套房。”
  隔壁一阵叹息,过会便没了动静。
  在秦雅然看不到的地方,夏菀菀不屑地撇撇嘴,与她平时对秦雅然的态度截然相反。
  午饭时秦雅然没有和夏菀菀一起,而是主动找韩黎,她的反常举动让夏菀菀心头一阵疑惑,不禁怀疑是否是自己露了马脚。
  “你打算报警么?”韩黎往嘴里塞了口饭道。
  秦雅然摇头,瞥了眼身侧后方的夏菀菀,轻声道:“报警的话,你会有麻烦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黑进银行监控犯法。”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才问你的,我是怕你报警。”韩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了抬眼镜,“嗯...这方面我是帮不了你了。”
  “想多了,一个夏菀菀而已,我自己可以解决。”秦雅然心中一直瞧不上夏菀菀,能和她短暂地当朋友纯属是因为自己当初刚来公司,人生地不熟。
  明天是夏菀菀要求的最后期限,思及此,秦雅然忍不住心里冷笑,就凭这样的人都能威胁她,真可笑。
  下午五点,听到隔壁的叹气声,秦雅然唇角勾起,好机会。
  她起身主动邀请夏菀菀吃晚饭,“今天我请,地方我都选好了。”
  “哎,这么快?”夏菀菀没有丝毫怀疑,心里不禁嘲笑起秦雅然蠢,竟然要请敲诈自己的人吃饭。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并没有带她去任何饭店,而是径直走到了公司附近一条没有监控的巷子。
  本就心虚的她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停下道:“雅然啊,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啊,怪吓人的,你不知道这种巷子最容易出事么?”
  秦雅然转身,微笑,“吓人么,我觉得正好啊,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来说。”
  “你说什么?”夏菀菀假装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干笑道:“别开玩笑了雅然,我饿了,去吃饭吧。”
  秦雅然收起笑容,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别装了。”说着她拿出自己曾经的照片,“这是你放到我桌子上的吧?”
  “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雅然,你别这样,我害怕。”夏菀菀后退,想要趁机跑出去,被秦雅然提前拦住了去路:“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菀菀。”
  她故意将菀菀俩字拉得很长。
  夏菀菀故作镇定,不屑地笑了,“是啊,就是我干的,我告诉你,你明天要是不把钱给我,就等着我把你告到陆总那儿吧!”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照片上的人,你没证据,你觉得陆总会信么?”秦雅然慢慢靠近夏菀菀,贴到她的耳边道:“我和陆总是旧相识,你就算去说了,也没用哦。”
  说完,秦雅然与她拉开一定距离,意味深长一笑。
  “切,得了吧,你就是宁蓉蓉,我可是听说了,你现在啊,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没有人愿意帮你。”夏菀菀找回了自己的冷静,居高临下道:“你还不如我呢,至少我知道自己是谁,至少我是我爸妈亲生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不大的巷子里,秦雅然用纸擦了擦行凶的手,双目皆冷,“你再说一句啊?”
  夏菀菀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打我,你等着,你死定了!”
  她说完转身便跑了,秦雅然没有追,因为她得知了一条重要信息,那就是,对方并没有直接证明自己就是宁蓉蓉的证据。
  想到此,她不禁心情大好,原来只是个杂鱼。
  至于晚上如何,晚上再说。
  时间很快来到深夜,夏菀菀率先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提着包匆匆就走了。秦雅然抬眼看她的背影,不急不慢地也准备下班了。
  她特意经过了韩黎身畔,和她打了声招呼才走。
  在出租车上快到家时,秦雅然才注意到有辆面包车一直跟着自己,眼看离小区越来越近,她突然道:“师傅在这停吧。”
  匆匆给了车费,她下了车便往人多的地方跑。
  B市的繁华度虽然相比于A市低一些,但也属于夜生活丰富的城市,所以要找到人多的地方很容易。
  秦雅然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一个烧烤摊前,回头看了看身后,追着自己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她瞬间松了口气。
  她以为自己没事了,放了心地往小区的方向走。
  经过熟悉小巷时,她被冲出来的几个男人吓了一跳,当即喊道:“你们干什么?!”
  为首的男人是个一脸猥琐的年轻人,吊儿郎当地来到她面前,“不干什么啊,就是想和宁小姐你说说话,别害怕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其他男人都笑出了声,“就是嘛,干嘛这么害怕呀。”
  “我不认识你们,离我远点!”秦雅然说着就要往小区跑,几个男人却将她团团围住。
  猥琐男人继续道:“别跑啊宁小姐,我听我妹妹说了,你欺负她,还扬言说要杀了她,有这事儿么?”
  他抬手要摸秦雅然的脸,后者直接向后躲开了,“我不认识你妹妹.....放开我!”
  男人突然抓着秦雅然的右臂不放,要硬拽着她上街边停着的面包车。
  “我告诉你,我男朋友是杀手,他就在这附近等着接我,你们最好现在就放了我!”秦雅然心中惊慌不已,脱口而出。
  “哟,我好怕呀。”
  在场的人非但没有害怕,反倒笑得更大声了,这一带他们都已经排查过了,根本没人。
  被塞到车上的那一刻,秦雅然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她在心里默念着叶寻的名字,无比希望他现在就能出现。但同时她也明白,叶寻此刻定然在宁夕那里,绝望之余更多了几分难过。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有人敲碎了后座车窗。
  看清始作俑者的脸,秦雅然语中不可控制地带着哽咽:“你怎么才来,我都要死了,还说要做我的保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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