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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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后,原本安静的教室变得嘈杂起来。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巾,走到他身旁,准备再次同他道歉并给他擦鞋子。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男同学,眼疾手快蹲下身子将他的白鞋擦得干干净净,擦完之后还不忘仰起头笑着领功,“池煜,怎么样?我擦得干净吧?”
  原来他叫池煜,在那个时候她知道了他的名字,也是从那时开始,池煜这个名字成为了她的噩梦的导火索。
  池煜什么都没说,冷着脸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她的课桌旁,一把将她桌子上的书扫到地上。
  整个教室的人都被这个声响吸引了过来,他们不约而同看向教室最后一排。
  就是从那一刻起,她原先对新学校的美好幻想全都化成了泡影,更糟糕的是,自此之后,她在新学校没有一天过得开心。
  其实池煜只做了那一件事,其它让人难以忍受的事都是别的同学为了讨好他而做。
  她被学校中的所有人孤立,没有人跟她打招呼、聊天、谈心,有的只是冷言冷语,背后谩骂,这些还都是轻的,严重的是,有人在她的水杯里放头发,有人将她锁到女卫生间隔间中,有人在她的书上乱写乱画,有人将她的书本丢到垃圾桶,有人故意碰到她让她的午饭撒到地上,她没有多余的钱买第二份午饭,就饿了整整一下午的肚子,有人往她的头发上沾口香糖,有人往她的书包里塞青蛙等等。
  这些整蛊人的行为将她折磨得疲惫不堪。最让她忍受不了的是,她频繁丢书,买新书要花很大一笔钱,她家庭条件不好,只有母亲一个人打零工供她上学,照这样下去,她很有可能高三不能毕业,更谈不上考取理想的大学。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她从纷繁复杂的思绪中抽离,跑着回到教室,再一次坐到最后一排的位子。
  她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池煜,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她拿出课本,却没有心思听老师讲些什么。他虽然说让她放学等他,但是她猜不透他的心思。整节课她都心神恍惚。
  同样心神恍惚的还有靠在窗边的池煜,他脑海里不停浮现出课间男卫生间里的情形。她的胸很美,摸起来软软的,柔柔的,手感很好,两个小尖尖粉嫩可爱,她的双唇柔软舒适,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只不过,最煞风景的是她那个破了洞的小背心。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破洞的衣服。
  他不经意间瞥向她,却发现她也正在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短暂交接后快速闪开。
  整节课两个人都心事重重,无心向学,只不过心事各不相同而已。
  最后一节晚自习,班主任将池煜叫了出去。一直到下课,他都没再回来。
  季菲将书包整理好等他,直到班级里最后一个人走出教室,也没有见他的踪影。她继续等,等到班级要锁门,她不得不离开了教室。
  她背着书包,脚步沉重,更沉重的是她的心情。难道他忘记了他说过放学的时候要等他,还是说,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她是不是又要继续地狱般的学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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