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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突然升温,校园树林栽种的樱花被骗开了春,枝头绽放着粉嫩,转瞬的春雪又落下,雪坠在花朵上,形成绝美的风景。
  一升一降的温度后,气温逐渐稳定回升,都飞薇决定组织大家出去游玩,初步定在了S城的武步山。
  武步山海拔也就两千米,离校区两个小时的路程,时间定在周末。虽然牺牲掉了休息的时间,但大家还是极其开心。
  青春只有一次,玩也要玩的尽兴。
  大巴车分为上下两层,下层人偏多,安瀞和伊子璇、厍听露去了上层,人不多大家就随便坐了下来。
  胥淮西叨叨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安瀞顺着楼梯口望去,果不其然看见时深颀长的身影,他微弯着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胥淮西坐在最前面,朝他喊道:“你干嘛呀?坐前面不好吗?”
  时深眯着眼一排排看着,看到安瀞的时候眼睛微微一亮,他偏头朝后喊着,“我坐后面,人少。”
  胥淮西大概是切了一句,安瀞听不真切。
  她寻得是靠窗的位置,几人都想靠窗便没有坐在一起。
  时深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朝她身侧座位坐了过来,长腿岔在过道里,略微有些憋屈。
  安瀞原本松散的坐姿一瞬僵硬,像是幼儿园里被点到的小孩,板板正正坐直了身体,脊背悬空,说不出的紧张。
  时深朝她看来,有些好笑道:“你好像很怕我?”
  “啊?”安瀞愣住,不自在地眨眼,随后舒缓肩膀僵笑,“没有的事。”
  她偏过头去,面上尽是懊恼,一抬眼却在窗户看见时深的影子,他勾唇笑着,眼里满是戏弄。
  安瀞咬牙拉上窗帘,隔绝了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手指却在兜里激动地蜷缩起来,心跳声一声快过一声,总有一种濒临骤停的感觉。
  “听吗?”时深将耳机递给她,另一只已经塞进了自己的右耳,安瀞接过来塞进耳里,轻柔的音乐响起,是没有填词的轻音乐,很柔和很温暖,就像他的人一样。
  “有没有人说过你就像太阳?”
  “什么?”时深摘下耳机反问,安瀞骤然回神,摇头表示没什么,自己居然把心里话直接就问出来了,真的是遇到帅哥脑子就跑不动了。
  后来的安瀞才知道,并不是帅哥能让她大脑陷入宕机状态,而是因为那个人,是时深。
  自始至终,能让她悸动,让她心跳加速,让她脸红紧张的人,只有时深。
  这两个字伴随着他的背影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填满了她三年的青春。
  时深的手指很长,搭在手机上,屏幕的光晦暗不明。安瀞低垂着眸子窥视着他的指节,她能看清他右手腕上一颗极淡的棕咖色小痣,下面便是青筋,和棕痣盘在一起,像是山络图。
  他的手真的好大,安瀞伸手隔空比了比,发现自己比他短了一个关节,果然个子高的人,手也会比别人高一截。
  “要换歌吗?”时深侧头询问,如深夜的眸子揉碎了星河,安瀞没敢看他,摇头只道不用。
  他坐在身边,她哪里会有心情听耳朵里放的是什么歌。
  时深眼底染上一抹笑意,“睡会儿吧,要两个小时呢!”
  “哦,好,行。”安瀞呆滞回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睫毛随着她紧张的思绪轻颤着,像两只蝴蝶迎风飞舞。
  窗帘缝隙镂空,有斑驳的光点洒在她的脸上,绒毛发白唇瓣如娇艳的玫瑰,时深静静地望着她,看她从慌张渐渐陷入昏睡。
  许是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过于心安,也许是她有些晕车,不知不觉中,她做了个梦。
  梦中的时深笑的极为张扬,他伸手掐着她的脸叫她的小名,兔兔兔兔地叫个不停,安瀞害羞地想要推开他的手,可他却更加肆意,扯着她的脸拿起手机拍照,边拍还边笑道:“兔子成精了,瞧你这嘴巴,真像兔子精。来!兔子精笑一个!”
  安瀞猛地惊醒霍然从座位上站起,时深比她更快,也顾不得耳机被拽下,下意识将手贴在车顶,手机顺着他的姿势从腿部滑落,跌落在地声音沉闷。她的头撞上略硬的掌心,有些疼,但此刻的她还没从梦里回神。
  时深的个头只能歪着身子,两人恍惚间对视上,安瀞撇嘴小声道:“我不是兔子精!”
  空气的流速似乎戛然而止,安瀞醒神,征松间瞪大了双眼,支支吾吾解释道:“我不是……那个……对不起。”
  时深脸上的柔意凝结在眼底,右手掌心轻拍了拍她毛绒的脑袋,“兔子要是有你这么可爱,也不是不可以成精。”
  他的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讯息,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看懂,反正安瀞是没看懂,她只是一脸懵地坐了下来,看着他蹲身捡起手机,气愤陷入尴尬。
  安瀞失去了睡意,拉开窗帘将手肘搁在窗沿,撑着脑袋悄悄从窗户中打量他,脑子里却因为他刚刚的话掀起风暴。
  他说她可爱,他说兔子也不是不可以成精。
  想到刚刚梦里被他掐住脸蛋的触感,仿佛真实地发生在几分钟之前,安瀞的手心渗出一片汗渍,黏腻着的地方有些发烫。
  车子逐渐停稳,伊子璇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安瀞!下车了!”
  “好!”安瀞急忙应声,身旁时深不紧不慢地理着耳机,像是才察觉到她弯腰的意图,抬眸时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要拿包吗?”
  安瀞点头,他起身将她放在顶上的包拿下来,还未等她伸手去接,他又问:“装了什么?这么重。”
  清澈的双眸微闪,面上带着点局促,“就一些吃的用的。”
  时深将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2瓶矿泉水塞进她包里,随后将自己的包扔给她,“你背我的。”
  “啊?”安瀞拿着他的包有些尴尬,不是,应该尴尬的是他才对,她的包可是紫色啊!
  时深像没发现似的解着包背带,面上笑意不止,“帮我把袋子延长些可好,背着有些紧。”
  安瀞俯身给他弄袋子,两人贴的极近,时深微弯着腰,戏谑似地目光扫在她泛红的面颊上,“等下跟紧点。”
  安静像是被烫着似的松开背带,结巴回道:“好、好了。”
  时深率先朝前走去,他今日穿的深灰色登山服,灰色运动裤裤脚收缩着,脚上是某迪的运动鞋,身姿挺拔身材比例完美,这么一看深紫色的背包和他的画风极其不搭,甚至有些突兀。
  安瀞抱上他轻到几乎没放东西的背包,跟着他下了车。
  伊子璇和厍听露早就跟着大部队下了车,一行人排着队开始检票入场,都飞薇站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拿着一大迭门票。
  彼时已是九点,阳光刺眼,安瀞想找他要伞,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所幸伊子璇包里有伞,三个人挤在小小的太阳伞下随着队伍缓慢移动。
  胥淮西戳着时深的肩膀笑得不怀好意,“怎么换包了?”
  时深回睥了他一眼,“你先问问自己包里为什么放那么多水。”
  胥淮西被噎住,“那当然是山上的水卖太贵了。”
  时深点头,“我的包太轻了,爬山没有负重感,就换了下。”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戳破对方拙劣的谎言。
  他的余光瞥到安瀞畏缩着躲着阳光,快速摸索了下她的包,又察觉自己这样翻人家包不太好,就越过胥淮西走到她身边,“包里有防晒的吗?”
  “有,你要用吗?”安瀞拉开拉链,从包里拿出遮阳伞和防晒帽。时深摇头,“你拿着吧,这点重量差不多。”
  他颠颠包,似乎在解释为什么背她的,目光闪烁了下,不太敢看她的表情。
  安瀞恍然大悟,随后点头,“那你等下负重不够了,我再给你添进去。”
  时深“嗯”了一声,站在她前面没再回胥淮西那边。
  伊子璇大大咧咧的,对两个学霸之间的交流顿感枯燥,还以为有什么八卦能听,结果是人家要负重爬山,无趣,太无趣了。
  厍听露的目光倒是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分,充满了探究之意,但安瀞的面上极为坦荡,她也没有再细想。
  武当山的山路蜿蜒曲折,修了条水泥路但很窄,只能容纳三人并排通过,走过水泥路便是青石板堆砌的台阶,首尾不相见,层层迭迭隐在山中。
  都飞薇的身体不如少年,从开始的打头阵很快落尾,数学老师在队伍末尾和她撞见,两人哈哈大笑,让学生们先行登山。
  石板路很光滑,应该被太多人走过,磨得面上失去了棱角。
  山腰上的风有些狂,爬了一半所激发出的汗,被山风吹凉了一半,剩下一半被炙热的日光晒干,彼时光在灼热,光失阴暗寒凉。
  时深常年运动,爬起山来很轻松,背上背着她重重的背包也如履平地。反观她们三人那叫一个狗刨地。
  伊子璇大口喘着气,小脸红扑扑的,笑着逗两人,“你们知道爬山最轻松的方式是什么吗?”
  安瀞很给面子,反问她是什么。
  伊子璇双手撑在上两节台阶,扭头朝她挑眉,眉尾飞扬,“狗爬。”
  她四肢并用,同手同脚在阶梯上爬了起来,厍听露捂嘴偷笑,还不忘打趣道:“你这哪是狗爬,明显就是丧尸出城。”
  胥淮西站在不远处啧道:“伊子璇,这座山上是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真不怕丢人现眼。”
  “万年老二!”伊子璇挺起身子,佯装要冲上去打他,脚下一个踏空歪坐了下来,她一脸痛苦地捂住脚踝。
  安瀞和厍听露急忙上前查看,伊子璇的脚脖子有些微红,轻轻一碰就哎呦直叫唤,胥淮西冷着脸走在她身后,“真麻烦,不能跑就别逞能,这不是给别人找事吗?”
  伊子璇强忍着痛意,扭头冲他大声吼,“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胥淮西不言语,将肩上的背包甩给时深,蹲下身道:“我背你上去,前面不远处有个亭子可以落脚,别坐在这里碍别人的路。”
  伊子璇被安瀞搀扶着起身,嘴上虽然不满的嚷嚷“要你管!”手上却缠上他的脖子,顺势趴了上去。
  胥淮西的体格虽然没有王岩壮,体力也没有时深好,但许是少年意气风发,竟背着百来斤的伊子璇脚步生风,爬了足足近百米的高山。
  伊子璇停在亭子处,胥淮西留下来陪她,安瀞看出了点什么,拉着厍听露继续朝上前行,原本五人的小队瞬间变成三人。
  时深似乎害怕她们也崴脚,跟在了她们身后。
  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正午,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山顶的乱石上,都飞薇和数老终于在晚了半小时后到达山顶,来不及多喘两口气就被同学们拉着去合影。
  山顶的风和阳光同时袭来,一冷一热,却不会让人感到寒凉。
  大家或多或少簇拥成一团,就地坐下拿出各自带的吃食开始侃侃而谈,有的谈风景,有的谈舆论综艺,还有的谈人生理想。
  时深跟着安瀞,身边还有曾伟奇和景卓,两人像是蹭食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时深的背包,准确来说是安瀞的背包。
  时深白了二人一眼,“我没带吃的。”
  曾伟奇不信,“你背包那么鼓,怎么可能没带吃的。”
  时深将包甩给安瀞,“借来的负重,不是我的。”
  曾伟奇眨巴着小眼睛,嘿嘿一笑,“那时哥吃我的吧,我带了。”他将包倒腾出来,一堆膨化食品和真空袋装的鸭脖鸭架鸭腿小鸡腿鸡翅等等肉类零食。
  安瀞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曾伟奇,拉开自己的包,拿出两包饼干,其中一包递给厍听露,包里还有些面包和水果,都是庄文丽塞得。
  想了想,她还是将洗干净的水果拿了出来递给时深,“洗过的,吃吗?”
  时深浅笑了下,拿起苹果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都飞薇笑着和大家挥手,“同学们,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全场鸦雀无声,空中似乎有乌鸦带着省略号飞驰而过,面对冷场都飞薇依旧面带微笑,“不如就来玩快问快答如何?”
  唐德泽挪到安瀞身边,将手中的零食递给她们,问她吃不吃,二人皆是摇头。
  都飞薇继续自言自语,“游戏很简单,我随机抽选个人提问题,答不出来的人必须接受惩罚,怎么样?”
  曾伟奇小声叨叨,“不怎么样!”
  都飞薇的视线立马穿过人群锁定在他们这一片,“那就时深吧,你来给大家打个样。”
  曾伟奇和景卓起哄,推搡着时深站起来,时深无奈起身,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
  都飞薇开始提问:“你的身高是?”
  时深:“188。”
  “体重?”
  “76公斤。”
  “喜欢什么颜色?”
  时深眼角微挑,“紫色。”
  安瀞啃着饼干的嘴僵住,居然和她喜欢的颜色一样。
  “你幸福吗?”
  “我姓时。”
  “猪和你打赌,猪输了,是猪聪明还是你聪明?”
  时深剑眉微挑,满眼促狭,“都老师聪明。”
  都飞薇被噎住,“耍滑头啊你,那最后一题,说出你暗恋的女生名字。”
  时深眯起眸子,微微凝眉,似乎在思考。
  都飞薇惊叹,“这是暗恋了多少女生啊,要思考这么久?”
  安瀞紧张地咽着口水,小口啃着饼干的动作机械而又僵硬。
  时深伸出食指竖在唇中,轻轻嘘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山顶一片安静,只能听到四周散客凌乱的脚步声,和呼啸而过的风声。
  都飞薇疑惑打量,“你回答了个啥?”
  时深眉眼带笑,“回答了沉默。”
  都飞薇见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挥手示意他坐下,转而点名下一个。一圈轮下来轮到了厍听露,似乎有意向将她拉进班级群体里,她的问题都很温暖。
  都飞薇:“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让你稍微回想起来都会感觉到开心的事?”
  厍听露侧头看向安瀞,后者眉眼弯弯,她眼底浮起一丝暖意,“有,她喊我名字的时候。”
  都飞薇一脸吃瓜的表情,“看来这个他对你很重要啊!”
  曾伟奇大声嚷嚷,“老班你好八卦啊,是不是打算家长会告状啊!”
  都飞薇伸出手指点向他,“第一个告你状,都胖成啥样了,以后每天晚上去操场跑步,多大的人了就知道吃。”
  曾伟奇顿时熄火,手里的鸡腿也不香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民以食为天,先吃了这顿再说!
  都飞薇转头看向厍听露,“那你想考什么大学呢?”
  厍听露眉心蹙了蹙,“S城的S大。”
  都飞薇点点头,没有再细问,转身去问下一个同学,说是快问快答,实际都在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以此拉近自己和学生之间的距离。
  安瀞朝厍听露靠近几分轻声问道:“你不想出S城了?”
  厍听露点头又摇头,眸子里满是迷茫,“其实我没想好,你呢?想考哪个城市?”
  安瀞眼神略显飘忽,“N大吧,听说那里的春天很美。”
  厍听露捏捏她的掌心,唇边扬起笑容,“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唐德泽凑过来插话,“可是N市的冬天很冷啊,你不是最怕冷了?”
  安瀞歪头思考片刻,认真回答,“但是比起冷,我更期待去见一见它的春天。”
  曾伟奇听着几人交谈,捣了捣挺得笔直的时深肩膀,“时哥,你打算考什么大学呀?”
  时深微微顿了一下,冗长的沉默,冷不丁的开口,“能考哪就上哪。”
  景卓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时哥肯定首选B大!他以前就说过要考B大。”
  安瀞侧头看他,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山峰上,眉梢透着寒意,刚才鲜明的笑容不复存在,看起来整个人有些冷。
  B市的冬天才叫冷吧,北方的冬天一直都很冷,风也很大。
  安瀞将包里的吃食分给众人,没再将已经不怎么沉了的包和时深互换,唐德泽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和她谈话的机会,三人结伴环山走着,时深被甩在身后,周身的气息似乎能冰冻三尺。
  山顶另一侧有一座寺庙,延边的围栏上挂着锁链,锁链上是数不清的红色布条和锁,很多同学去拜祭烧香求前途求姻缘。
  安瀞也好奇地去寺庙求签处抽了一签,卦上签文:“求则得之,舍则失之。”
  译文是:如果有机会得之,必须把握,若舍则必失无疑。
  安瀞一时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这签指的是他还是自己的前途。
  厍听露和她去挂了红绸带,用娟秀的字体写下愿望和祝福。安瀞在正面写着“金榜题名”,背面是“愿你如迎春,迎着阳光,骄傲盛开。”
  厍听露的字条只给她写了祝福语,“愿她达成所愿,心之所向皆能匹敌。”
  时深被曾伟奇拉着去抽签,其实他也有点想抽,但面上还是装冷酷,很随意地摇了根签,解签的师父给他了张字条,上面写着:“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时深不解,盲问这是何意。
  师父微低头,点了点纸条中间位置偏上,笑道:“耐心待之。”
  他垂眸望去,师父的指尖点在或七八年和或十年之间,彼时他不知何意,毕业八年后,他在回国的飞机上才突然想起这张签文。
  他尝试用手机连上了飞机上信号并不好的无线,搜索了下签文的含义,他冷峻的眉眼间,微微露出一丝暖意。
  君与她缘分匪浅,时隔十年仍无法隔断。彼时她尚未大成,或事业或学业。
  当下两人间羁绊较浅,矛盾渐多,待某种契机来临时,请牢牢把握机会,扭转局势。
  速则恐有变,且耐心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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