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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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步,联系何家好就该事件进行破口大骂或者含泪控诉等形式的倾诉(注意表述请超过十五字)。第三步,转而对该事件进行客观地分析,寻求多方的解决方案,不能妄图自己一个人解决。”
  陈若渴又跳回去看前面几点。何小满在纸页上画满了小插画,太阳和月亮,一些花还有小房子。何家好在最后加了一句ps:有被画遮住看不清楚的地方,何小满向你道歉。
  陈若渴靠在化妆间的椅子上,把图片点大又缩小,看了好几遍。他招手让会场的工作人员给他打印了一张出来。
  于是那天的记者会,陈若渴手边放着一张画满插画的打印纸。他低头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的小字。
  记者举手提问的时候,陈若渴都在晃神。记者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陈若渴,这次的涉毒事件,你能确保自己是百分之百清白的吗?”
  破口大骂。陈若渴忽然想到应急处置流程里边的词。他实话实说:“尿检结果都已经出来了,我完全没有碰那些东西。在警方进来之前,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记者又问:“就电影被下架这件事,你怎么看?”
  含泪控诉。陈若渴说:“看过的电影的人都已经在自己的人生当中认识奇斯这个人了。我想他已经拥有了存在的意义。”他朝底下的闪光灯笑了一笑。
  -
  花姐把剧本拿给何家好看。她在百好饭店转了一圈,站在二楼的围栏边朝下喊:“小何,这店不错啊。”
  何家好还在低头看那份剧本。花姐想要拍一部自己独立导演的电影了。她说这个故事是从一个大学生手里买来的,当时看完觉得很有意思。花姐从楼上下来,坐回了位置上。
  这个本子叫《蝴蝶飞不过雪线》,讲的是一个中国男孩爱上了传说中的蝴蝶女,于是跑遍世界去寻找蝴蝶女的故事。何家好看完也觉得很有趣。
  “但是,”花姐说:“我思索了很久谁可以来做这个男孩。”
  何家好放下剧本,去后厨嘱咐了下做几个招牌菜过来。花姐是有拍摄路过附近于是来找他吃顿饭。他们也已经有年头没见了。花姐说何家好好像不会老,一张娃娃脸。何家好笑笑。
  中午,餐馆里开始热闹起来。他们走过大厅的时候,花姐看到挂在大厅墙面上的《牡蛎》剧组照,叫了声:“陈若渴?”
  何家好唔了声,说:“对啊,他来这里拍过戏。”
  花姐感叹:“你们好有缘分啊。”
  她嘀咕着,跟在何家好身后进包间,忽然又转头走了出去。何家好愣了下,跟着她走回了大厅。花姐指了指照片上的陈若渴,说:“陈若渴。”
  何家好疑惑。花姐说:“陈若渴可以演。我要让陈若渴来演这个本子。”
  她想到半个月前看到《牡蛎》,当时也在惊叹,陈若渴已经不是从前演阿仔的那个小男孩了。奇斯身上那种凝重的戾气实在是真实。陈若渴很适合来演一个爱情疯子。
  但是,花姐坐回了包间,撑着头说:“我请不起他。我没那么多预算。这部片子赞助都没拉到多少。”
  花姐那天喝了蛮多酒,一直笑眯眯地说:“看到何家好心情就会变好。”
  她坐上代驾车走的时候,还趴出来,朝何家好挥着手大叫:“下次再来找你!”
  花姐坐车赶到邻市准备明天的开工拍摄。路程中央下车吐了一会,又醉醺醺地上车。车开下高速的时候,有人打电话过来。花姐接起来,头昏昏沉沉地说:“谁啊。”
  那头说:“我是陈若渴。”
  花姐晃了晃自己装满酒的脑袋问:“哪个陈若渴?我是很渴。”
  陈若渴无语了一下,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花姐忽然睁大了眼睛,问:“陈若渴?”
  陈若渴解释:“何家好和我说,你手里有个本子想找我。”
  花姐啊了一声。陈若渴说:“我有兴趣。剧本详情你可以发到我的工作邮箱。电邮地址待会发你手机上。可以吗?”
  花姐又啊了一声。陈若渴继续说:“片酬再说,没关系的。”
  车子开进了市区。花姐忽然感觉自己眼睛热热的,酒都快从眼眶里跑出来了。她抽噎了一下,说:“嗷,你们这群小屁孩,亲死你们。”
  第18章 牡蛎(五)
  陈若渴打电话给何家好说:“花姐说她可以马上飞过来给我看剧本和我商讨拍摄方案,她好像有点疯了。”
  何家好夹着手机,在自己的厨房间里边做果酱,边听陈若渴讲话。最近陈若渴常打电话给他,没有破口大骂或者含泪控诉,有些时候只是在赶下一场活动的间隙忽然就拨电话给何家好。何家好接起来,陈若渴就说:“哦,没事。”他们随便聊两句,然后陈若渴会挂断电话。
  何家好把熬好的果酱倒到新买的小玻璃罐里,新鲜的草莓酱。他半蹲下来看着深粉色的酱。何家好可以说,他对如何把草莓做成香甜的草莓酱,已经有了相当的自信,但是对于陈若渴的演艺生活,他全无经验。所以他希望自己是一个非常耐心的听众。
  有时候,何家好在百好停下休息,拿手机出来刷,刷到陈若渴最新动态是去参加一个品牌酒会。陈若渴穿了自己代言的系列,主题叫春游远夏。上次陈若渴拍摄这个系列的硬照的时候,穿一件透视蕾丝长袖,脱下来不多久就过敏。他抓着自己手上的小红点,红点渐渐变成大块的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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