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小子,应该早就死于那场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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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之际,洛熙晨脚步一顿,忽然回头:「对了,我听掌柜的说你想做生意?」
  独孤兰鸢闻言,面上略显尴尬,还泛着浅浅的红晕:「不过是平日里闲来无事,大家闲聊之时随口一提罢了。况且我久居深闺,自知没有经商经验,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洛熙晨淡笑:「为者常成,行者常至。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恰巧我这阵子有经营茶水生意的打算,不如全权交由你来掌理。具体想怎么做我不插手,你只管放手去做。城东有间店铺正好空着,就交由你去打理了。」
  独孤兰鸢眸中泛光,喜不自胜,连忙欠身行礼:「兰鸢谢过少主成全。」
  洛熙晨浅笑着:「成全你也是成全我自己,你不必谢我。我说了,我本就有此想法,你若不来找我,我还是得另外找合适的人去做,如今你主动接下这茬,我倒是省去不少心力,也算是替我分忧了。」
  待回到了马车上,北冥才将满腹疑问和盘托出:「少主,您何时打算做茶水生意,属下怎么不知?」
  「不过是需要多一个据点罢了。恰好独孤兰鸢有这个想法,我只是顺水推舟。」
  「属下记得城东那间店铺地理位置极好,您就这么放心交给独孤兰鸢了?」
  「地理位置再好,一个月了不起收租三十两银子。可若好生经营,除了茶水生意的收益,还能从每日来往的人口中探得不少消息,每月能给我带来的利益绝不止那区区三十两银子,何必因小失大,图那点蝇头小利? 独孤兰鸢做事向来有条有理,细腻周全,加之她心性纯良,不会从中作梗,生意交给她来操持我很放心。况且藉此机会卖独孤兰鸢一个人情,来日她独孤氏一族也能为我所用。」
  北冥抓了抓脑袋,小鹿般的圆眼四处转悠,表情似懂非懂:「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
  洛熙晨看着北冥那一知半解的模样,忽地噗哧一笑。
  北冥嘴上说着明白,但自家师弟是什么样的她能不清楚吗?
  洛熙晨知道这一层层关系,北冥一时半刻是消化不了的。
  「只不过这独孤兰鸢和初见之时差距怎么如此之大?」
  洛熙晨淡然一笑:「若不曾历经信任崩塌,看尽人性丑恶,走过阴暗深渊,又如何能够变得强大?」
  能说服一个人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南墙。
  能点醒一个人的从来不是说教而是磨难。
  白驹过隙,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
  阎凌日日亲自给洛熙晨煎药、送药,从不假手他人。
  经过一个月的朝夕相处,洛熙晨虽仍旧不知阎凌当日在九王府对自己出手相救的目的为何,但起码确认阎凌对她并无恶意,渐渐不再对他百般设防,但依旧对他疏离淡漠,冷若冰霜。
  毕竟以他俩现在的立场来看,就算不是敌人,也依旧算不上朋友。
  但令她百思不解的是,阎凌似乎知道她怕苦,每每给她送药都会顺道给她捎来蜜饯;为了帮助她的伤口痊愈,阎凌餐餐都让她吃鱼,且送到她面前时,都已替她剔好鱼肉、挑掉鱼刺;每日下午给她送来的茶点都是她自幼喜爱的桂花糕、金丝燕窝、青梅羹和莲子银耳汤;又好似知道她素来好洁一般,日日命人仔仔细细的将她屋里屋外打扫得一尘不染......
  阎凌的所行所为,像是和她相识许久、对她了如指掌。
  可明明来到丞相府之前,他俩不过几面之缘,且次次相见几乎都是刀剑相向;来到丞相府之后,两人也仅相处一个月,并且除了每次给她送药,二人平日里并无过多交集,她更是未曾向他提及自己的喜恶。
  洛熙晨的脑海中不知何故忽然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随即甩了甩头。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那个傻小子,应该早就死于那场战火......
  洛熙晨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石椅想得入神,一时失察,竟连阎凌已经站在她身后她还浑然不觉。
  阎凌笑道:「难得洛少主也有毫无防备的时候。」
  听见来者说话的声音,洛熙晨才恍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心下一惊,本能地向后出了一掌,然而阎凌早就预料到似的,轻松格挡。
  见眼前人是阎凌,洛熙晨方才瞬间拉满的戒心这才缓缓退去。
  「给。」阎凌将一串糖葫芦递到洛熙晨面前。
  洛熙晨一脸的不屑:「哼,哄小孩呢?」
  阎凌挑眉,故作感叹:「唉,既然你不爱,那只能扔了。」旋即转身就要离去。
  洛熙晨迅速起身,一把抢过阎凌手中的糖葫芦:「……浪费食物,也不怕被雷劈死。」
  阎凌面上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中窃笑: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洛熙晨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心中纳闷:为何他连我喜欢糖葫芦都知道?
  洛熙晨睨着阎凌,一脸探究。
  阎凌勾起一边嘴角,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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