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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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王沈两家的差距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沈悦在王氏面前的自大情绪也日渐膨胀,越看越觉得王氏不讨自己的欢心,因此他对王氏的态度也一日不如一日。
  从最初的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藏着掖着,每次被王氏发现出轨后就会忏悔,答应往后一定改过,到后来的明目张胆,即使被发现了也没所谓,把事情摊开了来说,没有丝毫顾忌,到最后的带小三回家,带私生子上门,他的态度一直在变化,下限也一直在被刷新。
  沈家富贵后,他的腰杆子挺得直了,从前见面还会恭恭敬敬对待的老丈人,后来再见,那就是仰着头离开,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对于王家人,他只有一个态度,对我的行为不满?好啊,那就离婚。
  在沈悦看来,他这样镶着金边的男人,哪里是像王氏这样的女人能配得上的,他就该每天娇妻美妾环绕才对。
  当年若不是因为对方闹事,他哪里用得着这么早结婚,说不准就能娶到像沈母这样天仙一般的美人,不光人长得好,家世也好,说不定还能把公司给抢过来,想到这里,对王氏的不满更甚。
  只是他虽自大,但到底是被老爷子棍棒打大的,对老爷子十分顾忌,就是对王氏再不满,也没敢主动喊出离婚的话来,只希望刺激刺激王氏,让她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主动提出离婚的要求。毕竟他的风流老爷子早就知道,因为这事离婚,老爷子才不会管他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有一阵子,沈悦每天带着不同的小情儿回家过夜,占了家里主卧。沈悦从前虽胡闹,却从没把人带回家,这事一出,差点没把把这王氏气得背过去。
  他们这一路磕磕绊绊,经历了沈悦无数次出轨后,王氏那些少女情节的爱情早被消磨干净,只是夫妻多年,她又有了两个孩子,到底对这个家有很深的感情。沈悦这事做得太过,根本就是在打她的脸,偏偏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母家如今跟人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根本没法为她撑腰,闹到老爷子那,依着老爷子那护短的性子,虽会教训自家儿子,但婚肯定是要离的。
  她年纪也不小了,孩子更是生了两个,离了婚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她若是好,王家人待她还好,若是跟沈悦离婚了,那群人肯定要瞧不起她的。纵是生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将这口气憋进了肚子里。
  沈悦闹了这么一阵,王氏也不予反应,又被他那些小情儿灌了无数迷魂汤,竟要把私生子弄回家。这王氏可以忍受他在外边有人,但若有威胁到他儿子的地位,那是绝对不能答应的,立马就闹到了沈懿那儿去了。
  沈微金那时候年纪虽也不大,却也有些自己的主意,尽管不喜欢自家母亲,却也知道若是家里再多几个弟弟,或者是几个继母,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因此也跟了她去沈懿那儿闹。
  对于沈悦这样,只知吃喝玩乐又满肚子野心的弟弟,沈懿一直是不喜欢的,至于王氏那样愚蠢而可恶的人,他更说不上喜欢,加上他那时候又忙着打拼事业,哪里有精力管他们家那摊子破事,根本就不予理会。
  奈何这王氏不敢去家里,就天天带着孩子来公司哭,不让她上来就在大厅里哭,好不丢脸,不得已只好答应替她教训沈悦。
  果然沈悦被教训后老实了一阵,只是夫妻俩关系更加恶化了,虽没离婚,却是各过个的生活。也正因此,沈悦的情人越来越多,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少。
  按说像王氏这样的经历,两个孩子应该会特别心疼她才对,只可惜她性格实在不讨喜,以致兄弟两个对她的那点同情被时光消磨干净,一点也不剩。加上沈悦虽然风流,但对他兄弟两个还算不错,久而久之,他们对父亲的出轨也没多少怨言。
  就是这么个经历,让王氏对沈母那是又羡慕又妒忌,更多的还是愤恨,感慨命运的不公。
  凭什么都是女人,她能有如花容颜,富贵出身,幸福生活,而自己却一样都不占,甚至连儿子都不和自己亲近,尤其是那沈微龙,更是三天两头往沈懿家跑,对沈母比对自己这个亲妈还要好。
  对命运的不满,生活的失意,让她投向了佛祖的怀抱,每天诵经祈“灾”。乞求灾难降临到沈母的身上。
  在听说过无数的传说故事后,她对诵经祈祷这件事十分的虔诚,每天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在这上边,之后就会向佛祖诉说心中的请求。
  每天,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请让沈懿一家多灾多难吧,让他们都早早地死了吧,!尤其是那个沈微云,让他赶紧的去死吧,让沈懿的那部分财产都变成我家阿金和阿龙的吧!。让那个恶心的女人去死吧!把她拥有的一切都剥夺了吧!最后请保佑我家阿金和阿龙幸幸福福,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菩萨保佑。”
  用心之恶毒,实在不是寻常人能够想象。
  大约神灵真的听到了她的乞求,沈微云后来真的如她所愿,大病了一场,最终去世。从此她对这神佛更信了,每年都会给那些寺院捐赠无数香火钱,只盼着沈懿一家其他的几个人继续倒霉,实现她那恶毒的愿望。
  沈微云病中,她和沈悦有去探望过对方,看着沈母和沈懿哭红的眼睛,憔悴的模样,她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压下心头的得意。
  “大嫂,您也别太难过,阿云这是要去另一个世界享福了,您和大哥还是别拘着他了,赶紧地把他的后事料理了吧,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去另一个世界啊。”
  ☆、49
  她说这话时,脸上的喜色根本就遮掩不住。自己过得不幸,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只一心要让别人跟她遭遇一样的痛苦。
  看到别人的不幸,她最先想到的永远是幸灾乐祸,这之后就心满意足地看着别人痛苦的模样,只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是公平的。
  她这样的人,既可怜,又可恨。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沈母正哭得梨花带雨,为沈微云突然而来的重病伤痛欲绝。
  她这一生从来都有无数人护着,顺得很,哪里会想到突然遭遇了这么大一件事。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悲痛,沈母哭得跟个什么似的,哪里还有心思管其他的。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沈母根本没清她说的话,也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存在,全副的心神只用来悲痛,恨不能自己代替沈微云受这罪,只盼着沈微云早些好起来。
  她虽没听到,但在她旁边同样守着沈微云的沈懿却是听见了。
  那个时候的沈懿发展事业,一路顺风顺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对沈微云这个儿子又满意得很,一心指着将来由他来继承自己的事业,带着沈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谁想突然他就病成这样,眼看着不行了。这根本就是晴天霹雳,让一直以来都被幸运女神眷顾的沈懿,一夜之间差点没老了十岁。
  此时的他正是心痛得不行,蓦然听了王氏这话,差点就没忍住就要冲过去打人,孩子还没死,就幸灾乐祸地说出这话来,还是人吗?加上常年累积的对老二一家的不满,让他气得两眼冒火。
  沈懿正要开口,就见原本坐在一旁垂泪的沈老爷子忽然站了起来,操着拐杖打了过去。
  “好你个恶毒的妇人,我家阿云还好好的,你就咒他死,安的什么心?什么叫屈那个世界享福,什么叫不要拘着他?啊?你说!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我打死你个恶毒的妇人。”
  沈微云是沈家这么多孙子里边,最得老爷子喜欢的一个,加上又常年陪在老人家身边,那感情自然比起其他人要深许多。
  和沈懿一样,老爷子对这个孙子十分看好,谁想到突然出了这么个事,眼看着就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正在伤心之际,就看见王氏满脸喜色,幸灾乐祸地说了这些话,他本来就是个脾气火爆的,比起沈懿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又不像沈懿那么有顾忌,当即就动起手来。
  “爷爷,妈妈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太难过,一时措辞不当罢了,您就别跟她生气了。”跟在一旁的沈微金忙拉住老人劝解起来。
  沈微龙和沈悦也劝了几句,在沈微云的病床前打人,终究是不好的,尽管被劝住,但老爷子揍人那么多年,经验极为丰富,众人又不敢使劲地拉着他,因此王氏还是挨了两下。这一下她不用勉强自己,是真的笑不出来了,只垮着张脸站在一旁。
  回家后她再次疯狂地求神,甚至弄了好多写着沈微云生辰八字的小纸人,按照外边那些江湖骗子的方法扎起了纸人。
  终于,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动作真的有效,尽管沈懿他们一直没有放弃,沈微云到底还是没能撑过来。与此同时,沈微夏也变得越来越叛逆。
  这一切看在王氏的眼里,那绝对是这世间最美妙的剧情,让她只觉得,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心里憋的那口气终于发泄出来了。
  她终于压过沈母一头了,对方终于不再是那般被上苍眷顾,也和她一样被苦难缠上了,甚至比她更可怜,她失去的只是一个没有了感情的丈夫,她失去的却是两个儿子。因为在她看来,尽管沈微夏还活着,但那日益叛逆的性格,以及糜烂的生活,绝对会让他成为一个和沈悦一样的男人。
  也正是这种看到别人痛苦,自身就能感受到的莫名的兴奋,让她这几年没少拿这事刺激沈母。
  不过沈母虽有些天真烂漫,但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对那些弯弯绕绕也是知道的,加上本身就比她要厉害,因此她那些挑衅的话都被沈母三言两语挡了回去,从没讨得嘴上的好处。
  有些人之所以可悲,是因为她们的人生除了和人争斗,已经没有半点乐趣可言了,这王氏便是如此。尽管她从没从沈母这儿讨得半点好处,但早没有任何其他人生乐趣的她,依旧坚持着常年作战。
  也正因此,才有了之前对沈母说的那一番话。
  可惜沈母是真心喜欢小豆豆,尽管她心里是知道沈懿说的那些道理的,但她依旧没觉得小豆豆的存在,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反正只要沈微夏喜欢,就是个穷人家的姑娘她也愿意让她进来,沈家的富贵,在她看来根本不需要联姻来保证。就算沈微夏为了所谓的前景,愿意接受一段政治婚姻,就算与沈家地位相当的人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沈微夏,那就找差一点点的。
  有句古话不是说,嫁女必胜吾家,娶妻必不若吾家。
  以沈家如今的家世,一群人拼了命想把自家女儿嫁进来,好靠着沈家这棵大树,就是有小豆豆有什么关系,凭着沈家的强势,哪里容得对方挑三拣四的。
  也正因此,他丝毫没将王氏的挑衅放在心上。
  只是她的这个反应,却被王氏当做了示弱,只觉得自己难得占一回上风,立马选择了乘胜追击。
  “先前因为这个小豆豆闹得满城风雨,连阿夏都被赶出去了,旁人都说阿夏这回完了,我是一点也不信。看吧,果然就如我说的那样,现在阿夏和孩子都回来了。
  “她们还说什么,阿夏还没结婚就弄了个私生子回来,好一点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进来,这话我更是不信了。就凭着咱家阿夏这长相,这身份,搞定那些姑娘们那都是轻而易举的。嫂子,您说是不是啊?”
  “嗯,阿夏年纪还小,结婚的事情也不急,就是有小豆豆又如何,以他的条件,只要他想结婚,这满城各家的小姐随他挑。”
  沈母十分霸气地说道,隐隐地沈母也在暗指沈微金一直没结婚这事,和王氏斗争多年,饶是她再不喜这样勾心斗角,和她说话一定会暗藏机锋的习惯,也被王氏这恶心的人给磨出来了。
  “大嫂您说得对,结婚晚点也好,先成事业再成家,省得孩子出生了还得管家里要奶粉钱,那可就不好了。”王氏说着捂着嘴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这么一说么,阿夏今年都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我先前还担心他在外边会不会吃苦,谁想他那药膳馆竟办得这么好,不过一年就打响了名头。能一手将药膳馆办起来,还弄得这么好,真不愧是沈家的孩子。不是我这个当妈的夸人,但他这些成就,比起光靠继承家业的那些人取得的,要艰难得多。”
  王氏虽爱挑衅,但因为年轻时也没念多少书,见识有限,加上口舌笨得很,根本说不过沈母。这时候眼见着说不过了,便岔开话题道,“是啊,阿夏确实很不错呢。咱家那小豆豆也一定像他聪明伶俐吧。”
  “那是当然的了,一会儿你见着就知道了,不光模样长得好,又乖巧可爱,实在是让人喜欢。”
  “哎,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阿龙那家伙每天忙着办他那几个店铺的事,根本抽不出时间来谈恋爱,让我好忧心。”事实上沈微龙是忙着吃喝玩乐,根本就没交一个正经的女友罢了。
  “这个就是命,急不来的。就像我,没承想就有了小豆豆这么个小天使,这是上天的惊喜。”
  王氏听了她的话心里很有两分不屑,只觉得对方是在嘴硬,接口道,“好在我们家有两个孩子,除了阿龙那混蛋,我还有阿金,不然光指望阿龙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沈母一眼,见她面色不变,自觉没趣,便继续去夸赞自家儿子新交的女友。
  “大嫂您是不知道,我家阿金这么多年都没遇到喜欢的姑娘,可把我们这些当父母的给急得哟,每天求神拜佛就为这事。今年他终于有喜欢的人了,那回带回来我看了,长得可好看了,跟个天仙似的,脾气性格又好,说话温声细语的,和我家阿金在一起,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沈母就是被她刺激得越来越坚强,因为知道提起过世的沈微云,她的难过只会让对方看了笑话,因此如今她已经能够完全无视对方的挑衅了,听了她的话,说道,“阿金的女朋友是哪家的小姐?”
  “就是吴家的千金啊?”
  “是吴市长家还是永恒集团的吴老板家?”沈母可不觉得凭着沈微金的地位,能攀上这两家的关系,跟那两家的女儿走到一起。
  “不是他们,她爸爸是新世纪百货老总。”
  新世纪百货是一个本土的大型卖场,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有钱人家了,但看在沈母眼里,那实在是不值什么。
  她母家本就是大户人家,贵不可言,沈懿又是沈氏集团的老总,更是富不可言,一个开超市的,她还真没看在眼里。不过配沈微金倒也够了,因为沈懿早前架空了沈悦,所以沈微金虽进了公司,又持有一部分沈悦的股票,但地位也不算高。
  “嗯,她和阿金倒是也算般配。”
  “是啊,金童玉女,别说多般配了。那孩子大方得很,大嫂您看,这是她上回见面送我的手镯,国外的名家设计产品呢,好像是那个叫什么jk的设计的。听说他的设计贵得不得了,全世界这个款只有十条。我就说那孩子太浪费了,您猜她怎么说,她说,‘送礼物就是讲求个心意,只要贴心就行,钱不是问题’,还让我不要觉得贵,因为这就是她的心意。”
  说着把手里的链子摘了下来,递到沈母面前要她看,“您看,这亮闪闪的多好看。”
  沈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最受不了这种爱显摆的人了,偏偏大家还是亲戚,寻常总是要碰头的,尽管不耐烦,还是把东西接了过来。
  她用的哪一样不是最昂贵的品牌,jk设计的东西更是收藏了不知多少件,一入手就知道这链子不是她说的那样,是jk的作品,拿近了看眼,说道,“你这链子是仿的,而且还是低端仿制品。”
  “什么?”王氏面色变得有些扭曲,满脸的不相信,只觉得是沈母在骗她。
  “jk不会用18k金,而且你这个上边钻的成色也不好,这种钻他更不会用。再说这上边钻的切割手法,也不是他惯用的方式,至于这整个链子的风格,也和jk的不符。他设计出来的东西大气却不失庄重感,色调的选择上更是会十分大胆采用深色系,让每一款设计都深入人心,而你这一款明显不是这么一回事。除了上边写着个jk,再没其他的和jk能扯上关系了。”
  ☆、50
  沈母一手捏着王氏递过来的手链,另一手慢慢地拨弄着,顺便跟王氏说起了自己的看法,分析这条所谓的jk设计的链子。
  她家境优渥,富庶的出身让她自小锦衣玉食,生活甚至可以用奢华来形容。从小被家人宠着,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家人也会替她摘来,再没有比她更幸福的了。
  后来嫁给了沈懿,虽说是下嫁,但因为沈懿的能力极强,赚钱什么的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难事,加上沈懿对她宠爱有加,所以她这之后的生活,并不比在家时要差。
  生活上的富足,让她拥有足够的财力,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也正因此,喜好这些名品又热衷于收藏的她,对这世界上大多数有名的设计师的风格都有所了解。而jk 更是她特别喜欢的一个珠宝设计师,对他的风格更是十分了解,所以王氏这条链子只要一眼,她就能看出真假。
  也正是这种物质的富有,让她从来都要比别人贵气许多,而这种贵气不只表现在生活上,更体现在见识上。看到过不一样的世界,眼界开阔的她,见识比起愚昧无知的王氏不知要多多少,胸怀也要宽广得多。
  所以在说这话时,她的态度并不和王氏脸上总有的,那小人得志的模样相同,相反显得尤其的真诚,而她的语调就像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让人根本听不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尽管本可以借着这事让王氏丢一回脸,但她本就不是王氏这种,最爱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人。更不想和王氏这样的人太过较真,只觉得和她们较真,除了拉低了自己的水平,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好处。
  因此这么些年,王氏每每挑衅,她也只是用语言挡了回去,而王氏因为对沈懿以及她母家的顾忌,除了私底下扎扎小人,也不敢做得太过,所以两个妯娌间勉强算是相安无事,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尽管她态度诚恳,但王氏听了她的话,原本就有些扭曲的面色变得更加可怖,看起来就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
  见王氏那个反应,沈母知她一下子面子上过不去,忍不住劝道,“她可能也不知道这东西不是jk设计的,被人骗了也未可知。再说了,她不是说了么,送礼物就是讲求个心意,只要贴心就行,钱不是问题,你既然喜欢这链子,又何必去管是谁设计的,价值多少呢?”
  她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东西的价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个心意,以及自己的心情。只是她这话听在王氏的耳朵里,那就是热辣辣的嘲讽了,打得她的脸生疼。
  王氏此时只恨透了那个吴家小姐,只觉得她害得自己丢了这么大个脸,恨不能此刻就去甩对方两个大耳光。
  王家从前虽也风光过,却因为没有与时俱进,最终走向了没落,道这个时候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王氏和沈悦奉子成婚,沈悦又是个无比风流的浪子,两人关系根本就说不上好,而她的性格又不讨喜,更是不得沈家其他人的欢心,加上本人又没什么本事,除了会哭意外就没什么特长,因此她在沈家的地位并不高。
  到了这些年,沈悦在外边养情儿,养私生子的事那是众人皆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在沈家地位尴尬又说不上话,更是无人不晓。故而不光在沈家,就是在外边那个阔太太圈里,她也是没地位的,慢慢地也就被排挤出来了。
  至于像沈母这个级别的富太太,她这样的身份是基本接触不到的,因此,她仅有的那几个“朋友”,也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和她相处,那些人更多的是看中了她的钱财,因她在某些方面出手阔绰,都想借机从她那捞些好处。因为只要说些神鬼的事,她就一定会相信,好糊弄得很。
  尽管沈悦在金钱方面不并小气,但因为自沈家发达后,她和沈悦越闹越难看,这些年一心向佛,在沈微云出事后对此更是对此无比痴迷,因此一点钱都贡献给了寺庙当香火钱,手里头的余钱并不多,根本无法消费如此昂贵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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