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6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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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破仑七世细致的观察了一会,才收回目光,看向了克洛特·盖昂,淡淡的说道:“还不是时候,克洛特。”
  “那我们再等等?”
  克洛特·盖昂用模棱两可的反问来揣测拿破仑七世的意思,对此拿破仑七世不置可否,他指了指刚才被他放在茶几上的那本书说道:“我刚才重新看《君主论》又有了些新的收获。”
  克洛特·盖昂垂下眼帘瞄向了茶几上那本被列为和《圣经》、《资本论》相提并论的影响人类历史的十部著作之一的《君主论》,这本由尼可罗·马基亚维利写下的鸿篇巨著是每个政治人物必读的经典书目,克洛特·盖昂自然也看过。
  不过茶几上这本显然年代已经非常久远,印着奥古斯都画像的封面已经泛黄,克洛特·盖昂定睛一看封面的右下角还有拿破仑·波拿巴的署名,回忆起伟大的皇帝陛下,他情不自禁的说道:“我记得史料上说皇帝陛下把这本书当做枕边书,没事就会拿出来翻一翻,没想到殿下也继承了这样的习惯。”
  拿破仑七世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经常看,只是曾经读过先祖的笔记,记得他说处在不同的位置,看这本书就会有不同的观感,所以我特意把它翻了出来,重新读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以前我看《君主论》觉得这不过是本名言警句的合集,并且有些话也说的太过危言耸听,比如‘对人民应当加以爱抚,要不然就应当把他们消灭掉’,后面我读了更多的书,看了更多的历史,发现这句话也有它存在的基础,虽然它听起来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君主论》里面有些话确实叫人难以接受。”
  拿破仑七世没有就这个观点继续延展开讨论,他从棕红色的真皮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的边缘,眺望着远处冒着火光的九头蛇总部海德拉大厦,低声说道:“这里面还有一句,我印象特别深刻,‘人们忘记父亲之死比忘记遗产的丧失还来得快些’……”
  说到这里拿破仑七世突然停顿了下来,接着他断开了话题,陡然转折到了另一个方向,“尼可罗·马基亚维利认为人天生是邪恶的,所以整本书都贯彻了他精彩而刻薄的‘性恶论’观点,他认为君主必须要比所有人都凶残邪恶,统治地位才能有所保障。我的先祖也在书上写下过批语,不过有趣的是我先祖写下的却是塔列朗公爵的人生信条——‘与人为善便是恶,作恶多端才是善’……”拿破仑七世转头看向了克洛特·盖昂,“你猜我的先祖是如何看待塔列朗公爵的?”
  克洛特·盖昂还在猜测这突然的转折是不是因为拿破仑七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面对拿破仑七世更莫名的问题便愣住了,想起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尔这个法兰西最出名的背叛者,他最先是背叛了路易十六转向共和国,接着背叛了共和国转向督政府,随后在督政府垮台之际又转向了执政的拿破仑一世,然后再背叛了拿破仑转向复辟的波旁,最后背叛了波旁又转向路易·菲力浦。
  可以说他的一生就是背叛的一生,是法兰西人尽皆知五姓家奴,法兰西历史学家评价他整个人生“都在出卖那些收买了他的人”。但他却是这一段波澜壮阔的法兰西历史上唯一能够寿终正寝的政治家,就连伟大如拿破仑一世都难免被人毒死在圣赫勒拿岛上,然而塔列朗却在每一个历史节点都站对了队伍。
  也难怪吹捧他的人认为他是能够预见未来的奇才和智者。
  想到塔列朗公爵也曾经是拿破仑一世最为亲密的战友,还共同策划了“雾月政变”,却最终背叛了拿破仑一世,参与了波旁复辟。克洛特·盖昂难免不把塔列朗公爵和背叛前任神将的自己联想在一起。他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拿破仑七世对他和一些资本家新贵族来往过密的敲打,这叫克洛特·盖昂汗如雨下。
  他连忙说道:“属下这种小人物哪里能懂伟人的心思,只能说说自己的看法,我不太喜欢塔列朗公爵的为人处世,但觉得单纯的从机关算尽和阴谋诡计的角度去评论塔列朗公爵有些不太公允,想想看他晋升大品教士的那一年在教堂门口大声喊‘你们让我当教士一定会后悔的’,能堂而皇之说出这样话的人,肯定不是一个阴谋家。喜欢他的历史学家都会吹他无与伦比的预见性,这种能力我相信塔列朗公爵拥有,但他绝对不是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先知。他不过是个聪明人,一个发自内心的体会到自己的人格不完整,心灵的破碎的聪明人,这一点和我经历类似,所以我知道把塔列朗公爵当成‘马基雅维利主义’的楷模我觉得是非常可笑的。”(马基雅维利主义:即个体利用他人达成个人目标的一种行为倾向。马基雅维利是《君主论》作者)
  克洛特·盖昂隐晦的表明自己不是背叛者,只是缺乏安全感,拿破仑七世只是会心一笑,他淡淡的说道:“让你站在皇帝陛下的角度去解读塔列朗公爵确实有些为难,实际上先祖对于塔列朗公爵的背叛从未放在心上,要不然也不会在‘百日统治’时又派人找塔列朗公爵,要塔列朗公爵再转过来为他效力。即便是最后的时光,先祖回忆起塔列朗公爵,也只是说‘他背叛了自己宣誓效忠的王朝、帝国、共和国,但从未背叛法兰西民族’……”(百日统治,又称为‘百日王朝’,是指拿破仑一世在被流放后重返法国,试图重建法兰西第一帝国的一连串事件)
  克洛特·盖昂沉默了须臾,感叹道:“皇帝陛下的胸怀常人岂能揣度?”
  拿破仑七世点了点头,“这也是我需要学习的地方。”
  克洛特·盖昂连忙说道:“殿下已经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之一了!”
  拿破仑七世心想得把这个之一去掉,嘴上却苦笑道:“伟大?还差的远啊!刚才说到我现在重新看《君主论》收获良多,好比这里讲继承得位的君主,依赖于旧的观念和力量,因此往往缺乏革新和进步的能力。这句话,如果不能真正认识到巴列维改革、查希尔改革、路易十六改革和尼古拉二世改革的悲剧,就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全部内涵。曾经我不是那么理解,觉得只要权力足够大,就能推动改革,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幼稚了……”拿破仑七世紧锁住眉头,叹息道,“即便我已经成为了神将,掌握了莫大的权力,可想要推动欧罗巴的改革还是步履维艰,自由主义对欧罗巴人的思想禁锢实在太深了。”
  克洛特·盖昂知道自由主义分很多种,而目前主流的是neoliberalism和new liberalism,两者经常搞混。
  neoliberalism的叫做新古典自由主义。不是新保守主义,不是新自由主义,它的主要内涵是反对国家干预,支持资本的自由发展,支持全球自由贸易。而新自由主义是new liberalism,它出现在新古典自由主义之前。新自由主义的主要内涵是,重视人的自由发展的权利,利用公权力制衡资本力量,加强政府监管和调控,提高福利。新自由主义是二战以后兴起的,是资本主义世界在对二战起因的反思之后以及苏联的威胁之下做出的改变。它在政治上以欧洲福利国家作为代表。然而恰恰是1970年代,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下的经济停滞,导致了新古典自由主义的崛起。新古典自由主义,政治上以里根和撒切尔的经济政治改革为代表,新古典自由主义倡导的全球化导致了底端产业的转移,让很多发展中国家得以崛起。现在的逆全球化,就是对新古典自由主义的反思。
  拿破仑七世并没有明确指出是那种自由主义,克洛特·盖昂知道拿破仑七世并不是口误,而是因为这两者目前主流的自由主义都对西方世界的衰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新古典主义为西方世界塑造了强大的敌人h国,而新自由主义则让西方世界陷入了不可弥合的分裂。
  拿破仑七世说出了一般人根本不敢说出的话,颠覆了西方世界的意识形态,让克洛特·盖昂有些心惊胆颤,他认可拿破仑七世的话,却在内心觉得拿破仑七世想要改变这一切,是在挑战不可能,于是他假意附和道:“是啊!自由反而消灭了自由,这实在有些可笑。”
  “克洛特,当年我说服你就是说时代需要改革,当时你还是‘鸢尾花之剑’的队长,前任的神将阁下建立了鸢尾花之剑这样强大的队伍也不过是个摆设,你对此愤愤不平,说鸢尾花之剑只是大人物们炫耀的工具,他们从未打算让这股力量能够使用,只是巧立名目的把纳税人的钱往自己口袋里装,对此菲利普神将选择视而不见。这是你选择追随我的理由。”
  “是的,殿下。”克洛特·盖昂垂下了头。
  “那现在你认为你是在为我工作还是在为了法兰西奋斗?”
  克洛特·盖昂吞咽了一口唾液,弓着身子低声说:“这两者并不违背。”
  “克洛特,你就是太过聪明了。我宁愿你大声的告诉我你是在为法兰西奋斗,这样我反而会开心一点,我希望你知道也许我的心胸比不上先祖,但我绝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即便如此,我还是坚持认为两者不会冲突,因为我相信殿下的初心。”
  拿破仑七世凝视着远处的海德拉大厦,此时原本只是在大厦底部肆虐的火焰已经高高腾起,整个海德拉大厦的底部都燃了起来,像是幽暗原野中指引方向的炬火,他低声说道:“即便我做过的事情会让很多人失去生命,即便将来我可能被千夫所指,你还是会如此坚持吗?”
  克洛特·盖昂稍稍抬头望了下海德拉的方向,火炬之下是一片漆黑的贫民窟,那里生活着七十万人,不过那里在十点之后就停止了供电,因此那一片区域在灯火森林之中像是下陷的漆黑澡泽。忽然之间克洛特·盖昂看到澡泽之中有隐约的火光,他心中一颤,终于猜到了拿破仑七世的想法,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拿破仑七世说“还不是时候”。
  一栋海德拉大厦不足以让雅典方面没有选择,也不足以彻底瓦解九头蛇,只有整个贫民窟陷入火海,死掉足够多的人,才能让雅典方面屈服,才能摧毁九头蛇的根基。
  也方便欧罗巴联盟借助这场巨大的灾难彻底的控制雅典方面。
  可没有任何消防设备又房屋拥挤的贫民窟一旦起火,会烧死多少无辜的平民?
  克洛特·盖昂不知该如何回答,一颗汗水从他的下巴低落,坠在了猩红的地毯上。
  拿破仑七世回头看向了沉默不语的克洛特·盖昂,低声道:“改革是条绝路,失败只有死,死后还会被骂,你会如何选择?”
  ……
  默罕默德·奥维斯持枪在前,成默落在最后面沿着安全梯向上,借助着成默超强的听力,这支五个人的队伍规避了九头蛇守卫们的搜索,有惊无险的到达了第一阶段的目标——六十楼。
  到了安全门的门口成默却没有选择切断报警装置打开了安全门,他来过这一层吃饭,知道这一整层都是阿拉伯风格餐厅,在安全门的门口就是电梯厅,电梯厅有四处摄像头。略作思考,成默叫来了胖子尤金,让他站在楼梯的中间段,而自己则站在他的肩膀上破开了位于楼梯中央位置的墙壁。
  成默没有像在监狱里一次破开一整块砖墙,而是分成了九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弄出了可供一个人进入的大洞。
  站在成默脚下的胖子尤金哼哼唧唧的说道:“老大,我就说过,我有用吧!你看看要不是有我在,谁能供你踩这么久?”
  “谢谢你。”成默冷冷的说。
  “光谢有什么用,来点奖励啊!”胖子尤金恬不知耻的说。
  成默觉得搭理胖子尤金是件错误的事情,于是闭口不言,他双手撑着地板爬进了六十层的阿拉伯餐厅,趴在地板上,借着微光小心翼翼的观察了须臾,发现这是一个颇大的包厢,没有监控器的存在,才回头对走廊里的众人说道:“你们都踩着尤金上来……”
  背靠墙壁的胖子尤金有些懵,“fxxk……他们都踩着我上去,那我怎么办?”
  成默没有调戏胖子尤金的想法,淡淡的说道:“我们都上来了再把你拉上来!”
  “我可是有一百二十公斤,你们能不能行?”
  “才一百二十公斤,我们有四个人,肯定没问题。”精英男雷克茨卡安慰道。
  “才一百二十公斤?雷克茨卡你说的话,绝对不能信!”胖子尤金嘴上担心,却已经把双手握在了肚皮处,方便其他人借力。
  默罕默德·奥维斯举着枪在楼梯转角处警戒,辛克莱尔第一个上去,他踩在胖子尤金的手上,抓住了地板,成默一拉,就进入了六十层,接着是雷克茨卡和默罕默德·奥维斯。
  最后轮到了胖子尤金,过程比想象中要艰难,成默不得不扩大了洞口,让四个人能同时发力才勉强把胖子尤金给弄上来。完事之后,除了成默,其余四个人都差点虚脱。
  “尤金,你这个骗子,你绝对不止一百二十公斤,至少一百五十公斤!”倒在地上的雷克茨卡一边喘息一边低声叫骂。
  “我最后一次称体重绝对是一百二十公斤,不是的话让我下地狱!”胖子尤金爬到了沙发上躺下,信誓旦旦的回答。
  “那里最后一次称体重是什么时候?三年前还是五年前?”雷克茨卡嘲讽道。
  “十九岁那年。”
  “你现在多大了?”辛克莱尔问。
  “三十二了,我想今年过生日要不要称个体重庆祝一下!”胖子尤金得意洋洋的说。
  雷克茨卡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要还不减肥,就还是等进棺材的时候才称重吧!”
  “放心吧!我绝对会死在你后面,帮你照顾好你的妻子和孩子的!”胖子尤金毫不示弱的回应。
  “不好意思,我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雷克茨卡说。
  “wowo!没看出来你和我一样还是单身,我还以为像您这样的精英一定是住着大房子,有个漂亮的金发妞老婆,还有两三个孩子……”辛克莱尔说。
  雷克茨卡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谈,转头望向了成默,“没想到海德拉的防御这么松懈,我还以为会经过一番血战才能到九十一楼呢!”
  成默没有说话,胖子尤金为了不让气氛冷场,开口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救火,九头蛇的人根本无暇顾及我们吧!”胖子尤金说。
  此时成默已经走到了窗户边,他正拨开窗帘,站在落地窗边朝下面看,黑色的烟雾几乎遮蔽了全部的视野,看情形火势并没有被遏制,反而愈发严重了,成默心中奇怪,他觉得九头蛇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不至于如此之差。他将能量集中在瞳孔上,凝目向着海德拉的下方望去,豁然发现起火的不只是九头蛇的总部海德拉大厦,海德拉脚下不远处的贫民窟竟然也有不少地方起了火,眼下呈现出一派星火燎原之势。
  这一派景象很是奇异,雅典流光溢彩的灯火为远景,其中还屹立着雅典卫城,那废墟神庙巍峨的站在缓缓起伏的山脉之上,朝后望去是平静而绝妙的深蓝的天空。
  与这宏伟又美丽如诗歌般景色对应的是海德拉的残酷,狭窄的小巷里有无数人在逃窜,他们像是成群结队的角马,在危险处处的草原上拼命迁徙,喧嚣的呼号听不见却看的见。踩踏时有发生,有人在冲刺,有人在倒下。
  即使是站在高处能够置身事外观看,一向“冷血”的成默看到这些仓皇的姿影,都觉得有些忧郁。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旻韫的缘故。
  此刻,一切如他所愿,对方确实趁机对海德拉下手了,而且下手的方式及其无情和血腥。他能够生存下来的几率极大的提高了,可他却并不觉得欣慰。
  成默闭了下眼睛,将那一点仁慈抛诸脑后。心想开始的判断也许有误,这样决绝的手段星门不一定用的出来,倒是更像是拿破仑七世的谋划,他放下窗帘低声说道:“没有那么简单,有人在对海德拉动手,现在九头蛇的守卫又要防范对手,又要救火,防御松懈是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我问过乔尔,他告诉我海德拉大厦七十层以上和七十层以下不是一个世界,七十层以上的守卫要厉害很多。”
  “是吗?那海德拉七十层以上是做什么的?你去九十一楼又是救什么人?”雷克茨卡好奇的问。
  成默放下窗帘淡淡的说道:“七十层以上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我救的是我的朋友。”雷克茨卡从地板站了起来,他也走到了窗户边,拨开窗帘朝外面望去,“我的天,这么大的烟!不会整栋大楼都会烧起来吧?”
  刚才还奄奄一息的胖子尤金连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咚、咚、咚”的走到了窗户边,也探头朝外望,“不是吧?那等下我们怎么逃出去?”
  听到胖子尤金的惊呼,连辛克莱尔也跑了过来,向下张望。成默却离开了窗边,他走到了包厢的一侧,用七罪宗开了一个洞,“我在那边休息一下,你们不要过来。”
  胖子尤金回头焦急的说道:“老大,都这个时候了还休息什么!还不赶紧行动,我们真逃不出去了!”
  “还不是时候。”停顿了一下成默又道,“要走你们可以先走,我等四十五分钟才会走。”说完成默就矮身钻过了洞口,进入了另一间包厢,他得抓紧时间利用瑜伽来回复能量,应付即将到来的恶战。
  第028章 特里托湖畔的少女(10)
  夜幕沉沉,阿亚拉却无法休息,她依然在九头蛇总部海德拉大厦77楼的办公室工作。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她相信“7”的力量,认为“7”是个受人崇敬且完整的数字。因为“造物主”创造世界只用了6天时间,在第7天休息。而信徒们办事情总习惯采用“7”,例如祷告词要说7遍;朝勤者回来后,第7天请客;孩子出生后,第7天宴请;婚后7日要举行纪念……
  总之,一切好事要同“7”联在一起,所以阿亚拉的办公室和房间都在77楼。
  虽然说“九头蛇”是犯罪组织,但表面上它还是一家名叫“海德拉”正经八百需要向希腊正府纳税的大公司,它不仅掌控着希腊最大的出租车公司,旗下还有货运公司、快递公司、建筑公司、人力资源公司等等,甚至还介入了水务和电力这种事关国计民生的重要行当。
  只是九头蛇赚钱的大头并不来自这些行业,这些业务只是九头蛇的触角和绳索,让它能够与希腊的统治阶层以及贫民阶层进行深度捆绑,这对立的两个阶层就是九头蛇的双保险护身符。实际上它的核心业务还是“毒品”,可以说九头蛇就是一个以“毒品”为主要商品的寡头公司。
  它的架构和现代公司几乎没有区别,要说有区别,那也就是九头蛇的安保部门和军队没有什么两样,可以说海德拉区域就是雅典的国中之国。是掌握了强大武力,并控制了七十万难民的超级寡头。
  而70-79楼属于海德拉的核心办公区域,这里是海德拉的大脑,基础设施建设、服务支持、人力资源、财务以及风险管控的后台部门全部都集中在70-79层办公。
  阿亚拉位于七十七楼的办公室可以说是“ceo”办公室。当然,在海德拉阿亚拉的职务并不是“ceo”,准确的说她应该被称作“cerberus”(地狱看门犬)。对阿亚拉这样的教徒来说,“刻耳柏洛斯”这个名字实在不太好听,于是大家都称呼她为“圣女”。
  即使海德拉的事务繁多,往常这个时候阿亚拉也该休息了。可今天不一样,整个海德拉的停摆并没有让海德拉的管理部门无事可做,反而要处理的事务更加繁重。
  比如网络退单大增,黑市歇市导致商户的经营问题,住在海德拉的客人的滞留问题……
  这些都还是小事,真正的大麻烦在于大量货物无法运送出去,这其中不仅有非法的也有合法的;更糟糕的是日常用品和生产原料也无法进入海德拉,销售和生产的停摆导致七十万依靠海德拉生存的贫民没有了生活来源。
  原本这些可怜人就挣扎在生存线上,此时没有了收入糊口,如果应对不及时,将会让整个海德拉陷入失序。幸亏九头蛇不是第一次应对停摆了,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清楚只要能够维持住贫民们最基本的食物需求就行。
  只是单单应付七十万人的食物短缺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作为ceo就是救火队员,阿亚拉这两天为了食物的事情忙到焦头烂额。更糟糕的是今天还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节,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欧罗巴最有权势的男人竟然会找上门来,更没有想到还得知了一个她完全无法接受的消息。
  种种重压让阿亚拉心烦意乱,工作效率大大降低,她盯着电脑上各部门传上来的工作汇报完全看不进去。下意识的切换到了网页上,又开始看在谷歌上找到的关于雅典娜的各种消息。
  见过拿破仑七世之后,阿亚拉就搜索了所有的社交软件,唯独推特有雅典娜的账号,但上面没有发布任何内容,就连头像都是一片空白,只有一句简介:“唯一账号,其他社交软件账号均为虚假账号”。
  在推特上翻来翻去关于雅典娜的信息很少,几乎都是关于她和拿破仑七世的八卦。阿亚拉只能在谷歌上搜。
  也没有太大的收获,除了和拿破仑七世的八卦,只在网络上找到了一些讲奥纳西斯家族秘闻的报道。这些报道大都集中在奥纳西斯家族的上几代家族身上,从奥纳西斯家族的发家史到家族内斗,只是偶尔隐晦的提到雅典娜,不敢指名道姓。
  另外还有一些娱乐报纸很是耸人听闻的八卦报道,像是有一篇标题为《奥纳西斯家族的命运诅咒》,里面的内容说是奥纳西斯家族的女人运气都不好,她们的丈夫都会死于非命……
  阿亚拉对于媒体的节操并不信任,看来看去还是觉得维基百科稍微靠谱一点。
  遗憾的是维基百科上的内容太少,只记录了雅典娜的一些基本信息。像是1995年9月1日出生于灯塔国,国籍为灯塔和希腊双国籍,身高177cm,血型未知,照杯d,星座处女座。毕业于苏黎世联邦工业大学,信息技术与电子工程系和生物系统科学与工程系双硕士学位。她还是瑞士科学院院士、灯塔国文理科学院院士与法兰西科学院院士,英格兰科学促进会名誉会员,德意志洪堡学者(2016—2018)。除此之外还曾获得过德意志十字勋章(2017),法兰西荣誉骑士团勋章(2019),克拉福德奖章(2019),巴黎科学院科学大奖(2019),沃尔夫奖(2020),图灵奖(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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