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豪门之独宠恶妻 第2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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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快点。”云涯催促道,面色急切。
  “小姐,坐好了。”下雨天开车本就不安全,但杜山当年可是给大领导开过车的,那技术自然是不用说,一踩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般迅速消失在街头。
  云涯给家里打座机电话,电话是李婶接的,“渺渺呢?”
  她劈头就问。
  “少爷一直呆在房间里,他不让我进去,所以……。”
  “你现在进去看看。”
  李婶挂了电话,满头疑惑,却还是不得不照做,抬步朝楼上走去。
  下意识敲了敲房间门:“少爷?”
  随后自嘲的笑了笑,云渺少爷听不见的,总是会忽略云渺少爷不是个正常人。
  想着推开了房间门。
  这是云涯的卧室,也是小时候两人的房间,很大,走进去还有个小客厅,绕过去才是睡觉的卧室,然而屋子里拉着窗帘,黑的有些伸手不见五指。
  李婶摸索过去打开灯,却见卧室的大床上被子掀开一角,却根本没有人影。
  李婶心底一紧,屋子里几乎一眼能看到头,根本没藏人的地方,云渺少爷这是去哪儿了?
  她赶紧跑到卫生间,空荡荡的。
  她一直待在客厅,中间也没见云渺少爷出去过,难道云渺少爷凭空消失了?
  这根本不可能。
  她心急如焚,这该怎么给小姐交代。
  就在这时,她看到角落的窗帘似乎抖动了一下,这时候她才发现不对劲,窗帘那一角比较凸出,一看就藏的有人。
  她踮着脚尖走过去,猛然拉开窗帘。
  却见眼前黑影一闪,少年推了她一把,下一刻飞快的跑进了卫生间,“咔嚓”将门反锁上了。
  “哎呦……我的老腰。”李婶被推的一个仰倒,感觉腰都要折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她看着卫生间的门,云渺少爷这是怎么了?还没看到人这就溜了?
  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敲门,想到云渺少爷听不见,不由得有些挫败。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道闪电劈下来,屋子里有刹那间的透亮,遂即雷声乍响,犹如一颗炸弹在天上爆炸了似得,声音震耳欲聋。
  李婶下意识颤了一下,“哎呀我的妈……。”
  这老天爷又不高兴了。
  卫生间里,单薄的少年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脑袋,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小虾米。
  那轰鸣的雷声似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寂静的世界里,唯独这轰鸣的声音,飘渺的一遍遍在他耳边响起。
  大地似乎在震动,他紧紧环抱着自己,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
  不要……
  脑海里闪过一些黑暗的片段,雨夜、闪电、雷鸣,还有女人冰冷嘲讽的目光。
  妈妈……他张嘴,无声的念着涯涯教了他无数遍的唇语。
  大雨噼里啪啦砸落下来,落了满身,砸的他全身都疼。
  瘦弱的小男孩跪在大雨里,廊檐下,一个美丽的女子抱胸站在那里,那样冰冷的目光,任谁都不会想到她会是那个小男孩的亲生母亲。
  “小姐,小少爷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他吧,他还那么小,这样再淋下去是会出事的。”纪蝶苦苦哀劝道。
  小少爷也是她从小照顾大的,虽然天生聋哑,却非常安静乖巧,不过是不小心打碎了小姐最喜欢的镯子,小姐怎么忍心……
  再说了,小少爷之所以打碎玉镯子,也是情有可原。
  小姐正坐在化妆台前补妆,姑爷就快回来了,每天这个时候小姐都要精心的打扮一番自己,小少爷画了幅画,云涯小姐不在家,没有分享的人,他就跑来找小姐,想要跟小姐一起分享这幅画。
  画里用童稚的笔触画了一家五口人,虽简单,却也温馨幸福。
  他一脸期待的看着纪澜衣,期待她会夸奖自己,然而他错了,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是涯涯,没有人有耐心敷衍他。
  纪澜衣瞟了眼画,嘲讽的勾了勾唇,抓起来画三两下就给撕碎了,碎片洋洋洒洒的飘下来。
  “画的什么玩意儿。”
  小男孩咬着唇,眼泪就那样噼里啪啦的流下来,却抿着唇一声不吭,看起来委屈极了,却又让人心疼急了。
  一看他哭纪澜衣火气就更大,“你还有脸哭?给我憋住。”
  他听不到啊,那时候唇语只是刚接触,他根本看不清纪澜衣说的什么,只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她美丽的面容上隐有薄怒,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跳跃着愤怒又失望的火光。
  涯涯说,妈妈是因为爸爸才心情不好,才总是对他们发火,所以他想,妈妈也一定很幸苦,他要多体谅妈妈,这样想着,他想要走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因为每次他不开心的时候,涯涯都会抱抱他,他以为他抱抱妈妈,妈妈就不会难过了。
  然而那个女人却伸手推开了他:“滚。”
  他看到她涂着口红的嘴里,吐出一个字。
  冰冷又绝情。
  身体眼看就要歪在地上,他下意识去抓旁边的桌子,他是得救了,免于摔在地上,然而却将放在梳妆台边上,纪澜衣要戴的玉镯子不小心拂在了地上。
  顷刻间,四分五裂。
  他看到纪澜衣心痛又震惊的眼神,他只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乖乖的站在那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在心底一遍遍的说着,然而到了嘴上却只能张着嘴:“啊啊啊啊……。”
  这副样子,彻底激怒了纪澜衣,她上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白嫩的小脸立刻高肿起来。
  好疼,不仅是来自身体上的疼痛,更是来自精神上的伤害。
  他泪腺太发达了,眼泪说来就来,跟掉了线的珠子似得。
  纪蝶立刻跑过来抱着云渺:“不过是一个镯子罢了,小少爷也不是故意的,小姐,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只是一个镯子罢了?你说的好轻巧,你知道这个镯子的来历吗?这是深哥送给我的,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纪蝶无语了,只要牵扯上姑爷,小姐就变得有些失控,更何况这个镯子,是两人的定情信物,据说是姑爷家祖传的,小姐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小少爷他也不是故意的……。”
  纪蝶还想说情,却被纪澜衣冷冷的眼神扫过来的一瞬间,闭嘴了。
  “不是故意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这孩子简直来讨债的,看到他这张脸我就讨厌,摆出这幅无辜的样子给谁看?”
  说着提着云渺的衣领就把他拉走了,这时天幕阴沉沉的,一看就想要下雨。
  纪澜衣让他跪在院子里:“给我跪,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给我站起来。”
  说话间,豆大的雨滴滴落下来,伴随着电闪雷鸣,小男孩跪在那里,早已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那时候他就想,为什么他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永远冰冷而厌恶,犹如自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是自己天生的残疾,才让她如此愤怒失望吗?还是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喜欢自己?
  他跪了很久,跪到膝盖麻木,跪到,寂静的世界开始出现幻觉……轰隆隆轰隆隆……
  好冷好冷,涯涯,你错了,妈妈她从来不爱我们,她讨厌我们……
  昏迷的最后一刻,那个美丽高傲的女子,是他世界里,对母亲最后一丝印象。
  其实纪云渺早在那个雨夜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行尸走肉,一个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感知的行尸走肉,每当打雷的时候,就有人要带他走,去哪里?
  去一个,再也没有痛苦的地方。
  可是我不要,如果我走了,涯涯该怎么办?
  涯涯是那么辛苦、他怎么舍得离她而去……
  不要……
  他抱着脑袋,缩在墙角,可是那雷声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震的他脑子都要炸了。
  他忽然倒在地上,在冰凉的地板上滚来滚去,脑袋好疼……
  车子一直开到客厅门口,云涯从车上跳下来,飞快的朝楼上跑去,推开房间门:“渺渺?”
  李婶一看云涯回来了,立刻惊喜的走过来:“小姐,您可回来了,快看看吧,小少爷把自己反锁在了卫生间。”
  “把钥匙拿过来。”云涯冷静的吩咐道。
  李婶一拍脑袋:“看我急的,竟然给忘了,小姐等着。”话落快步离开了房间。
  云涯走到门前,目光仿佛要穿透门板望进去,一手按压着心口,眼眶酸涩通红。
  渺渺,她可怜的哥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李婶几乎是飞跑进来的,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拧了一下,门开了。
  “你先出去吧。”云涯淡淡道。
  李婶收回目光,转身退了出去。
  云涯走进去,看到倒在地上的云渺,心一下子抽痛起来,走过去将他扶起来,云渺已经昏迷了,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对不起,在你最难受的时候,我没有陪着你。
  云涯心痛的不能自抑。
  将渺渺搀扶起来,渺渺个子比她高太多,她一个人已经搬不动他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将他移到床上,云涯给他掖好被角,看着云渺苍白的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纪澜衣在渺渺心底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从那晚之后他就害怕看到纪澜衣,同样害怕打雷下雨,那时他太小,这件事已经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创伤。
  如果不是因为纪澜衣,渺渺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他也不会因为淋了雨高烧被烧成了傻子,渺渺多聪明啊,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智商比她都高,可是从那之后,她聪明绝顶的渺渺就再也没有了。
  纪澜衣,小时候我奈何不了你,但是你等着,你加诸在渺渺身上的痛苦,我一定要加倍的还回来。
  云涯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贴在身上黏腻腻的,她却顾不了那么多,趴在床沿上,一直陪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云涯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是晏颂。
  清了清嗓子,她低声道:“喂,晏哥哥。”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云涯看了眼渺渺:“对不起晏哥哥,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晏颂眉头深皱:“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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