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对货币的渴望
汤部落的一众族长们对罗冲提出的计划很感兴趣，用五百个人给汉部落服役三年，来换一条双桅的渔船，而且这还算额外报酬，因为这些当兵的人本来也是有工资的。
另外还有通商，渔港等诸多好处，这对于各方面都比较落后的汤部落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汤部落的体量足够大，人口基数在那里摆着，他们真的有能力拿出两千五百人，并且不会影响自己部落的正常运转，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对这个计划动心了，这也正是罗冲不光邀请汤姬，而且连同其他氏族族长一起邀请来的原因，一个氏族出几百人，他们都能轻松凑出来。
因此，在罗冲将计划和条件都说完后，汤部落那边就有氏族族长出来询问细节了。
“汉首领，如果我们出人，那你刚才说的这三年里，我们的人能回家吗？还是说必须等三年后才能回来见家人。”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站出来提问道。
这个细节罗冲之前还真没仔细想过，不过鉴于对方现在还不属于汉部落，他只是略微思忖了几秒钟，心中便做出了决定。
“可以回家，我是准备这样安排的，如果你们决定出人的话，那么在出征以前，我会安排他们到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个营地里面训练，在此期间，他们的家人都可以来探亲，但是他们不能回家，探亲方面也有时间限制，一个月只有两次，到时候我们会统一安排。
出征之前，我可以允许他们回家一次，为期三天，汉部落负责接送，但是出现逃兵，或者逾期不回，我们也会执行汉部落的军法，在我们汉部落，出现这种情况，是要抓回来当众处死的，而且因为犯法处死的士兵，汉部落不会赔偿任何抚恤。”
说到这里，罗冲顿了一下，扫了一眼汤部落众人的反应，然后才继续说道。
“出征竹岛之后，因为路途远，另外任务也重，就不可能那么快能回来了，而且能不能回家也要视当地的局势而定，如果局势安稳的话，我可以允许他们半年回家一次，每次假期一个月，因为来回坐船就要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在家里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不过不可能一次全回来，只能轮流休假。
休假期间没有军饷，不过汉部落提供来回的运输和路上的食宿，服役期间不能回来的时候，也可以给家里写信，你们有什么消息想要告诉出征的士兵，也可以写信，我们可以拖来往的商船代为传递，这方面的具体事宜，你们回来可以跟拓海郡的郡守了解，也就是这位，林树郡守。”
罗冲指了指身旁的大树，其实他们也都认识，和大树相比，罗冲在他们眼中才是生人，毕竟这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大树已经在这里待了大半年了。
汤部落的众位族长想了想，觉得罗冲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那个对逃跑的处罚狠了一点，居然直接处死，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就算他们部落自己搞这样的活动，出现士兵逃跑的情况，估计他们的族规一点也不会比汉部落的汉律要轻多少。
他们完全可以将这条提前告诉自己的族人，如果害怕，过着想家，接受不了这样的条件，那就干脆别去，也别惹这麻烦。
“谢谢汉首领的解答，我没问题了。”老者捋着胡子点点头，然后退到了一边，不过马上又有其他人站出来提问。
“汉首领，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答应的话，你说的那几艘渔船什么时候能交给我们，还有我们那些人的军，，军饷，那个东西汉部落要怎么给？什么时候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也跑出来提问。
“你这是两个问题啊，我先说第一个吧，如果你们答应下来，五艘渔船将会在明年这个时间之前陆续交付给你们，我们手里现在没有这种专业渔船，只能现做。
这么大的双桅帆船，就算最快也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做一艘，从我们浏阳郡造船厂行驶到这里，又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就算你们现在答应下来，最快也要三个半月之后才能拿到第一艘船，所以我们只能一艘一艘的给你们，具体你们部落内部怎么使用，给谁用，这个我就不管了。”罗冲对他们解释道。
“汉首领的意思是说，给我们的都是新船？！”
那个矮胖的中年人惊讶的问道，他本来还以为汉部落会直接从那些老船里挑五艘给他们，答应之后立刻就能拿到呢，没想到还要等那么长时间，不过，如果都是新船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等。
“没错，是新船，因为是专门用来打渔的，我们汉部落现有的船只其实并不适合，所以必须要新造。”
罗冲见他清楚这个问题后，就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
“另外，你说的军饷方面，我们汉部落是一个月发一次，每个月的月初结算上个月的，结算方式就是我们汉部落的货币，一个士兵是每月三十块钱，到时候会直接发给士兵。
他们可以自己拿着在当地买东西，也可以托部队和家书一起寄回家里，家人拿到这笔钱后，也可以用来在我们汉部落买东西，粮食，食盐，布匹，工具，牲畜，种子，只要是我们汉部落这边工开出售的商品，都可以用钱买。”
对于汉部落的货币，汤部落的族长们并没有什么概念，也不知道三十块钱算多算少，但就这个支付方式来看，倒也算方便，可以接受。
于是刚才的矮胖中年人就继续问道，“汉首领，这三十块钱算多算少，能买到什么东西？”
罗冲也不太清楚拓海郡这边物价，于是就向旁边的大树示意一下，让他来回答。
“这个我来说吧，三十块钱的月俸，在我们汉部落里算是平均薪酬，大部分的工匠也是拿这么多钱，高技术工匠，或者学校的老师要稍微高一些，而那些卖力气的，比如伐木工，或者建筑工，比这个还要稍微低一些。
买东西的话，按带壳的稻米来算，我们拓海郡这边是一角二文钱一斤，脱壳的糙米一角五文钱一斤，三十块钱可以买到两百五十斤带壳的稻米，相当于一个青壮年，五百到七百五十顿的口粮，一天吃三顿干饭的话，可以吃五六个月，一天吃两顿可以吃十二月。
当然，这是按照一个人的口粮来算的，拿来养家的话，那就是全家人一起吃这些粮食，就算家里有七八个青壮年，那也足够全家人一个月吃饭用了，如果家里人口实在太多，那么吃玉米会更便宜一点。
在我们汉部落，小麦和面粉最贵，稻米和小米属于中档，玉米最便宜，因为它产量大，又不像带壳的谷子那样耐储存，所以最便宜。”
大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汉部落的薪资水平，以及拓海郡这边的粮价，粮食是最能体现物价的商品，因为这是刚需，人不能不吃饭不是。
而汤部落的一众族长们则是听的目瞪口呆，原来钱币还可以这样用，居然可以将食物的价值那么清晰准确的衡量出来，甚至连每顿饭的价值都能算出来，这也太厉害了吧。
再者就是他们心中也对汉部落货币的购买力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就比如大树所说的，三十块究竟能养活多少人吃饭，能吃多长时间的饭。
似乎是担心汤部落的人不知道怎么花钱，怎么过日子，罗冲这个时候也补充道。
“诸位，我再补充一点，所有应征入伍的士兵，他们的伙食都是我们汉部落提供的，不需要他们自己花钱购买粮食，所以这些钱他们可以全都寄回来。
而他们的家人拿到这笔钱后，如果他们本来自己种的就有粮食，也完全够自家食用，那么就没必要再去购买粮食了，你们可以用这笔钱买肉吃，买布匹做衣服，也可以买工具和农具，攒攒钱买个纺纱机织布机还能自己纺线织布。
如果家里粮食足够多的话，还可以用这笔钱买一些鸡苗放到家里饲养，不仅可以吃鸡蛋，养大了还能吃鸡肉，舍得花钱的话，买两只猪仔养也可以，养一两年下来，可以到过年的时候杀了吃肉，要是养的多，还可以卖给屠户换钱，至于养猪的饲料，草，瓜果，蔬菜，玉米，这些猪都可以吃，要是养羊的话，那只喂青草和粮食秸秆就行了，羊长的比较快，还能卖羊毛，吃肉，甚至还能喝羊奶。”
汤部落众人再次瞪大了眼睛，他们刚才光听大树说粮食了，倒是对货币的价值有了个明确的认识，但也仅限于在吃饭上面的作用，对于没接触过货币的他们，货币其他的用途他们完全不了解。
经过罗冲刚才的介绍，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钱币除了用来吃饭以外，还能干这么多其他的事情，简直不要太方便，而且养殖牲畜，这不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嘛，每次看到对岸的拓海郡那边牛马羊成群，汤部落的族人就忍不住流出了羡慕的口水。
如果手里有钱的话，那岂不是他们也能养殖牲畜过上好日子了？
想到这里，众位族长们都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恨不得马上答应汉部落出兵的条件，不过这事他们也不能直接决定，毕竟上面还有个大首领不是，所以众多族长们窃窃私语了一阵，达成了统一意见后就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汤姬，意思问问她同不同意这个合作。
汤姬听了半天了，自然也明白了这其中的细节，尤其是货币的用途，对她这个汤部落的首领而言吸引力最大，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货币对于商贸，生活，民生的作用，简单来说，好处是巨大的。
所以汤姬又专门针对货币提了几个问题。
“汉首领，你刚才所说的，用钱币购买牲畜幼崽，然后再拿回来自己养殖，难道这个钱就只能通过给汉部落当兵才能获得吗？”
“这个就要看汤部落的决定了。”罗冲笑了笑说道。
“这话怎么说？”汤姬不解的问道。
“除了当兵获得军饷之外，除非汤部落也能推广汉部落的货币，才可以让货币在汤部落内部大范围的流通，使汤部落所有族人都能使用货币进行交易。
这样一来，汤部落的族人获得货币的途径就增加了很多，可以给汉部落做工赚取工钱，可以将自己的粮食或者皮毛等各种商品卖给汉部落的百姓，以此获取钱币，还可以织布卖钱，编草鞋卖钱，做笤帚卖钱，等等等等，各种方式，甚至你们有了渔船之后，还以卖鱼赚钱。
如果汤部落能够推广汉部落的货币，到时候你们自己的族人手里也有钱，这样你们不仅可以和汉部落经商赚钱，还可以卖给你们自己的族人，部落内部互相交易，互相从对方手里赚钱，钱是流通的，因此才有了价值。
不过我还要提醒诸位很重要的一点，想要推广货币，那么你们汤部落内部就必须严格执行汉部落的律法来进行管理，因为货币本身并没有特别大的价值，它只是一块金属片而已，正是汉部落政府的支持，还有汉律的维护，才赋予了它们这样的特殊功能和价值。”
罗冲看着他们一脸迷惑的样子，于是继续解释道。
“比如我想用钱从你手里买东西，但你拒绝收钱，让我必须用别的东西换，这样就不行，如果你拒收货币，她也拒收货币，那货币不就没用了吗？这在我们汉部落就是不行的，会严重影响货币的价值和流通，是重罪。
在我们汉部落，如果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是可以报官的，违法的人被抓到后要进行体罚，一般都是鞭打，笞刑等肉刑，然后根据情况还要劳改一段时间，以作惩罚，根据违法程度的不同，劳改的时间也不尽相同，严重的可以直接判处死刑，当街斩首，也就是砍头以作警告世人之用。
偷窃，抢劫他人钱财更是重罪，被抓到了也是要根据汉律判处不同刑罚的，严重的从终身贬为奴隶到直接死刑等等。
没有这套严格的法律维护，那么钱币就会失去它的作用和价值，这也是当初鑫部落为什么不愿意推广汉部落货币的原因，因为他们不想执行汉部落的律法。”
因为从一开始就准备和平收复汤部落，所以罗冲也懒得像当初坑鑫部落那样了，干脆直接把其中的厉害关系点了出来。
汤部落的众人也不是傻子，知道罗冲所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如果一个部落全面受另一个部落管制，那不就等于变成这个部落的一部分了吗？和直接加入或者说臣服有什么区别，怪不得当初那个鑫部落没有同意。
“那如果我们同意汉部落在我们这里推广货币，汉首领要怎么做，我们又能得到什么？”汤姬看了汤瑶一眼，又扫了一圈身边的那些族长们，突然对罗冲问道。
这话问的倒是让罗冲诧异了，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差没有明说，推广货币，那就得加入汉部落这样的话了，没想到汤姬居然还真的会考虑这个选项。
她难道是傻子吗？当然不是。
罗冲看了汤姬旁边的汤瑶一眼，“啧，这就很有意思了。”
另外还有通商，渔港等诸多好处，这对于各方面都比较落后的汤部落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汤部落的体量足够大，人口基数在那里摆着，他们真的有能力拿出两千五百人，并且不会影响自己部落的正常运转，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对这个计划动心了，这也正是罗冲不光邀请汤姬，而且连同其他氏族族长一起邀请来的原因，一个氏族出几百人，他们都能轻松凑出来。
因此，在罗冲将计划和条件都说完后，汤部落那边就有氏族族长出来询问细节了。
“汉首领，如果我们出人，那你刚才说的这三年里，我们的人能回家吗？还是说必须等三年后才能回来见家人。”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站出来提问道。
这个细节罗冲之前还真没仔细想过，不过鉴于对方现在还不属于汉部落，他只是略微思忖了几秒钟，心中便做出了决定。
“可以回家，我是准备这样安排的，如果你们决定出人的话，那么在出征以前，我会安排他们到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个营地里面训练，在此期间，他们的家人都可以来探亲，但是他们不能回家，探亲方面也有时间限制，一个月只有两次，到时候我们会统一安排。
出征之前，我可以允许他们回家一次，为期三天，汉部落负责接送，但是出现逃兵，或者逾期不回，我们也会执行汉部落的军法，在我们汉部落，出现这种情况，是要抓回来当众处死的，而且因为犯法处死的士兵，汉部落不会赔偿任何抚恤。”
说到这里，罗冲顿了一下，扫了一眼汤部落众人的反应，然后才继续说道。
“出征竹岛之后，因为路途远，另外任务也重，就不可能那么快能回来了，而且能不能回家也要视当地的局势而定，如果局势安稳的话，我可以允许他们半年回家一次，每次假期一个月，因为来回坐船就要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在家里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不过不可能一次全回来，只能轮流休假。
休假期间没有军饷，不过汉部落提供来回的运输和路上的食宿，服役期间不能回来的时候，也可以给家里写信，你们有什么消息想要告诉出征的士兵，也可以写信，我们可以拖来往的商船代为传递，这方面的具体事宜，你们回来可以跟拓海郡的郡守了解，也就是这位，林树郡守。”
罗冲指了指身旁的大树，其实他们也都认识，和大树相比，罗冲在他们眼中才是生人，毕竟这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大树已经在这里待了大半年了。
汤部落的众位族长想了想，觉得罗冲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那个对逃跑的处罚狠了一点，居然直接处死，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就算他们部落自己搞这样的活动，出现士兵逃跑的情况，估计他们的族规一点也不会比汉部落的汉律要轻多少。
他们完全可以将这条提前告诉自己的族人，如果害怕，过着想家，接受不了这样的条件，那就干脆别去，也别惹这麻烦。
“谢谢汉首领的解答，我没问题了。”老者捋着胡子点点头，然后退到了一边，不过马上又有其他人站出来提问。
“汉首领，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答应的话，你说的那几艘渔船什么时候能交给我们，还有我们那些人的军，，军饷，那个东西汉部落要怎么给？什么时候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也跑出来提问。
“你这是两个问题啊，我先说第一个吧，如果你们答应下来，五艘渔船将会在明年这个时间之前陆续交付给你们，我们手里现在没有这种专业渔船，只能现做。
这么大的双桅帆船，就算最快也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做一艘，从我们浏阳郡造船厂行驶到这里，又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就算你们现在答应下来，最快也要三个半月之后才能拿到第一艘船，所以我们只能一艘一艘的给你们，具体你们部落内部怎么使用，给谁用，这个我就不管了。”罗冲对他们解释道。
“汉首领的意思是说，给我们的都是新船？！”
那个矮胖的中年人惊讶的问道，他本来还以为汉部落会直接从那些老船里挑五艘给他们，答应之后立刻就能拿到呢，没想到还要等那么长时间，不过，如果都是新船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等。
“没错，是新船，因为是专门用来打渔的，我们汉部落现有的船只其实并不适合，所以必须要新造。”
罗冲见他清楚这个问题后，就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
“另外，你说的军饷方面，我们汉部落是一个月发一次，每个月的月初结算上个月的，结算方式就是我们汉部落的货币，一个士兵是每月三十块钱，到时候会直接发给士兵。
他们可以自己拿着在当地买东西，也可以托部队和家书一起寄回家里，家人拿到这笔钱后，也可以用来在我们汉部落买东西，粮食，食盐，布匹，工具，牲畜，种子，只要是我们汉部落这边工开出售的商品，都可以用钱买。”
对于汉部落的货币，汤部落的族长们并没有什么概念，也不知道三十块钱算多算少，但就这个支付方式来看，倒也算方便，可以接受。
于是刚才的矮胖中年人就继续问道，“汉首领，这三十块钱算多算少，能买到什么东西？”
罗冲也不太清楚拓海郡这边物价，于是就向旁边的大树示意一下，让他来回答。
“这个我来说吧，三十块钱的月俸，在我们汉部落里算是平均薪酬，大部分的工匠也是拿这么多钱，高技术工匠，或者学校的老师要稍微高一些，而那些卖力气的，比如伐木工，或者建筑工，比这个还要稍微低一些。
买东西的话，按带壳的稻米来算，我们拓海郡这边是一角二文钱一斤，脱壳的糙米一角五文钱一斤，三十块钱可以买到两百五十斤带壳的稻米，相当于一个青壮年，五百到七百五十顿的口粮，一天吃三顿干饭的话，可以吃五六个月，一天吃两顿可以吃十二月。
当然，这是按照一个人的口粮来算的，拿来养家的话，那就是全家人一起吃这些粮食，就算家里有七八个青壮年，那也足够全家人一个月吃饭用了，如果家里人口实在太多，那么吃玉米会更便宜一点。
在我们汉部落，小麦和面粉最贵，稻米和小米属于中档，玉米最便宜，因为它产量大，又不像带壳的谷子那样耐储存，所以最便宜。”
大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汉部落的薪资水平，以及拓海郡这边的粮价，粮食是最能体现物价的商品，因为这是刚需，人不能不吃饭不是。
而汤部落的一众族长们则是听的目瞪口呆，原来钱币还可以这样用，居然可以将食物的价值那么清晰准确的衡量出来，甚至连每顿饭的价值都能算出来，这也太厉害了吧。
再者就是他们心中也对汉部落货币的购买力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就比如大树所说的，三十块究竟能养活多少人吃饭，能吃多长时间的饭。
似乎是担心汤部落的人不知道怎么花钱，怎么过日子，罗冲这个时候也补充道。
“诸位，我再补充一点，所有应征入伍的士兵，他们的伙食都是我们汉部落提供的，不需要他们自己花钱购买粮食，所以这些钱他们可以全都寄回来。
而他们的家人拿到这笔钱后，如果他们本来自己种的就有粮食，也完全够自家食用，那么就没必要再去购买粮食了，你们可以用这笔钱买肉吃，买布匹做衣服，也可以买工具和农具，攒攒钱买个纺纱机织布机还能自己纺线织布。
如果家里粮食足够多的话，还可以用这笔钱买一些鸡苗放到家里饲养，不仅可以吃鸡蛋，养大了还能吃鸡肉，舍得花钱的话，买两只猪仔养也可以，养一两年下来，可以到过年的时候杀了吃肉，要是养的多，还可以卖给屠户换钱，至于养猪的饲料，草，瓜果，蔬菜，玉米，这些猪都可以吃，要是养羊的话，那只喂青草和粮食秸秆就行了，羊长的比较快，还能卖羊毛，吃肉，甚至还能喝羊奶。”
汤部落众人再次瞪大了眼睛，他们刚才光听大树说粮食了，倒是对货币的价值有了个明确的认识，但也仅限于在吃饭上面的作用，对于没接触过货币的他们，货币其他的用途他们完全不了解。
经过罗冲刚才的介绍，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钱币除了用来吃饭以外，还能干这么多其他的事情，简直不要太方便，而且养殖牲畜，这不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嘛，每次看到对岸的拓海郡那边牛马羊成群，汤部落的族人就忍不住流出了羡慕的口水。
如果手里有钱的话，那岂不是他们也能养殖牲畜过上好日子了？
想到这里，众位族长们都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恨不得马上答应汉部落出兵的条件，不过这事他们也不能直接决定，毕竟上面还有个大首领不是，所以众多族长们窃窃私语了一阵，达成了统一意见后就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汤姬，意思问问她同不同意这个合作。
汤姬听了半天了，自然也明白了这其中的细节，尤其是货币的用途，对她这个汤部落的首领而言吸引力最大，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货币对于商贸，生活，民生的作用，简单来说，好处是巨大的。
所以汤姬又专门针对货币提了几个问题。
“汉首领，你刚才所说的，用钱币购买牲畜幼崽，然后再拿回来自己养殖，难道这个钱就只能通过给汉部落当兵才能获得吗？”
“这个就要看汤部落的决定了。”罗冲笑了笑说道。
“这话怎么说？”汤姬不解的问道。
“除了当兵获得军饷之外，除非汤部落也能推广汉部落的货币，才可以让货币在汤部落内部大范围的流通，使汤部落所有族人都能使用货币进行交易。
这样一来，汤部落的族人获得货币的途径就增加了很多，可以给汉部落做工赚取工钱，可以将自己的粮食或者皮毛等各种商品卖给汉部落的百姓，以此获取钱币，还可以织布卖钱，编草鞋卖钱，做笤帚卖钱，等等等等，各种方式，甚至你们有了渔船之后，还以卖鱼赚钱。
如果汤部落能够推广汉部落的货币，到时候你们自己的族人手里也有钱，这样你们不仅可以和汉部落经商赚钱，还可以卖给你们自己的族人，部落内部互相交易，互相从对方手里赚钱，钱是流通的，因此才有了价值。
不过我还要提醒诸位很重要的一点，想要推广货币，那么你们汤部落内部就必须严格执行汉部落的律法来进行管理，因为货币本身并没有特别大的价值，它只是一块金属片而已，正是汉部落政府的支持，还有汉律的维护，才赋予了它们这样的特殊功能和价值。”
罗冲看着他们一脸迷惑的样子，于是继续解释道。
“比如我想用钱从你手里买东西，但你拒绝收钱，让我必须用别的东西换，这样就不行，如果你拒收货币，她也拒收货币，那货币不就没用了吗？这在我们汉部落就是不行的，会严重影响货币的价值和流通，是重罪。
在我们汉部落，如果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是可以报官的，违法的人被抓到后要进行体罚，一般都是鞭打，笞刑等肉刑，然后根据情况还要劳改一段时间，以作惩罚，根据违法程度的不同，劳改的时间也不尽相同，严重的可以直接判处死刑，当街斩首，也就是砍头以作警告世人之用。
偷窃，抢劫他人钱财更是重罪，被抓到了也是要根据汉律判处不同刑罚的，严重的从终身贬为奴隶到直接死刑等等。
没有这套严格的法律维护，那么钱币就会失去它的作用和价值，这也是当初鑫部落为什么不愿意推广汉部落货币的原因，因为他们不想执行汉部落的律法。”
因为从一开始就准备和平收复汤部落，所以罗冲也懒得像当初坑鑫部落那样了，干脆直接把其中的厉害关系点了出来。
汤部落的众人也不是傻子，知道罗冲所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如果一个部落全面受另一个部落管制，那不就等于变成这个部落的一部分了吗？和直接加入或者说臣服有什么区别，怪不得当初那个鑫部落没有同意。
“那如果我们同意汉部落在我们这里推广货币，汉首领要怎么做，我们又能得到什么？”汤姬看了汤瑶一眼，又扫了一圈身边的那些族长们，突然对罗冲问道。
这话问的倒是让罗冲诧异了，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差没有明说，推广货币，那就得加入汉部落这样的话了，没想到汤姬居然还真的会考虑这个选项。
她难道是傻子吗？当然不是。
罗冲看了汤姬旁边的汤瑶一眼，“啧，这就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