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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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精美的包括有21张化石石版印刷图片的辉煌专著出版了,书名为《匹兹堡石志》。
  然而最后这位教授却发现,这些化石是伪造的,是学生们对他做的恶作剧。
  于是很快这位老教授便抑郁而终。
  此人就是白令葛。
  因此和以上这些人比起来,加布里埃尔·维尼齐亚诺无疑是幸运的。
  这代表他的路没有选错。
  但另一方面。
  加布里埃尔·维尼齐亚诺在暗物质领域投入了几乎整个科研生涯,前前后后足足三十余年。
  同时从履历和成就上来说,他也无疑具备发现暗物质的资格和实力。
  可眼下暗物质的发现者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看着他人在面前登上封神长阶,荣誉加身,这无疑是一件憾事。
  加布里埃尔·维尼齐亚诺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忘记这一天与这一幕。
  在沉船面前。
  他像是自己的偶像华莱士·哈特利一般展开了双臂。
  但在海水淹没自己躯体的时候,却远远做不到自己偶像那般释怀。
  这……
  或许就是科学残酷的一面吧。
  一如华夏的那句古语一般……
  一将功成万骨枯。
  此时此刻。
  全球各地的实验机构桌面上,几乎都摆着和liner暗物质实验室相同的实验结果。
  这是一份无可辩驳的报告。
  这些实验机构中,每个人的情绪都各不相同。
  有人欣喜。
  有人木然。
  有人咒骂。
  也有人哭泣。
  但无论这些人内心想法如何,他们都无法改变一个既定事实的发生:
  发布会现场,越来越多的指示灯开始变绿了。
  同时依旧由于‘大势’的缘故。
  即便是那些对华夏态度极其恶劣的机构,此时也只能无奈的按下对应的指示灯——这时候不承认事实,丢脸的只有自己。
  于是乎。
  第一盏灯……
  第七盏灯……
  第十五盏灯……
  ……
  当最后一道指示灯变绿的刹那。
  现场顿时一静。
  但一秒钟后。
  会场便骤然爆发出了惊雷般的掌声,无形的热浪仿佛要掀开屋顶。
  徐云和陆朝阳不需要任何人的示意,便同时从座位上站起,用力的拍着手掌。
  徐云身边的克里斯汀也同样站起了身子。
  这位大孝女的神情虽然没有徐云和陆朝阳这么激动,但却带着些许崇敬。
  像陈姗姗、张晗这种相对比较感性的女生,此时的眼中已然泛起了泪光。
  这是值得……不,这是必然会载入整个人类科技史的一幕。
  一如2013年cern会议室的那张照片一般,流芳千古。
  希格斯……
  特胡夫特……
  塞林格……
  杨老……
  这些顶尖大佬,同样在座位上鼓着掌祝贺。
  纵观整个现场。
  只有两人的脸上没有挂着笑容。
  其中一人是铃木厚人。
  此时这个小老头正臭着堪比孙笑川的脸,极不情愿的拍着手,频率慢的和《雪中》的慢动作镜头似的。
  而另一人则是……
  爱德华·威腾。
  ……
  第444章 近代华夏物理学史的三两事儿
  “……”
  直播现场。
  看着台下持续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掌声。
  潘院士脸色虽然依旧保持着平静。
  但他的后槽牙却已然死死的咬住了唇腔内壁,双手亦是紧紧的握住了发言台的边缘。
  而台下周绍平、赵政国等人的眼中,更是早就噙满了一层水雾。
  作为新华夏的二代、三代物理人。
  他们为了这一天,等的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在2022年。
  靠着许多诸如《大国重工》《工业霸主》《材料帝国》之流的工业类网文,不少人多多少少了解了华夏早期的工业史。
  一提及那个年代。
  许多人的脑海中都会冒出血泪、悲壮、励志之类的印象。
  虽然大多人对那个行业的了解依旧不是很深,但多少也算有了相关概念,知道那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
  不过鲜少有人了解的是。
  华夏的物理学史,甚至要比工业史更加悲壮。
  不同于工业圈的奠基人众多,近代华夏物理学史的奠基人有且只有三位。
  分别是叶企孙、吴有训以及赵忠尧院士。
  其中叶企孙先生比较敏感,此处便不做赘述。
  吴有训院士则是1897年生人,1922年1月到芝加哥大学学习物理学,1923年遇到了恩师阿瑟-康普顿。
  吴有训院士在确立康普顿散射图像过程中,曾经做出过非常重大的贡献——他花了数个月的时间,独立测量多种散射体的x射线散射,从而否决了三次辐射假说。
  接着在1925年初。
  康普顿正式宣布关于x射线散射光谱的实验结果。
  当时哈佛大学著名的物理实验学家布里基曼教授,亲手多次做有关“康普顿效应”的实验,未能得出预期的结果,于是引起了不少国际物理学家对“康普顿效应”的怀疑。
  后来依旧是吴有训院士,协助康普顿对十五种元素散射进行了公开测试,才将这个成果得以实锤。
  正是凭着这个成果,康普顿才在1927年获得了诺奖。
  康普顿在1926年初版的《x射线的理论及实验》一书中,对吴有训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
  他还把吴有训的一张被15种元素所散射的x射线光谱图,以及他自己的以石墨所散射的x射线光谱图并列,作为证实其理论的主要依据。(原图在圣路易斯大学网上图书馆有扫描版)
  因此在1950年之前,国际上普遍将康普顿效应称为康普顿-吴有训效应。
  但在吴有训院士回国参加了一届全体会议,决定参与数理化等基础学科建设后。
  康普顿-吴有训效应就和外网的坎爷一样,瞬间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康普顿效应,即便康普顿本人提出过多次抗议依旧没用。
  在回国后。
  吴有训院士在1956年正式制定科研远景规划,凝炼了原子能、计算机、半导体、计算和统计数学、航空力学等多个重大项目,属于真正的‘国师’。
  在学生方面,赫赫有名的伟长先生,便是他的门生。
  另外还培育出了冯端、胡宏纹、王竹溪、葛庭燧、彭桓武、余瑞璜、黄昆等诸多二代院士,属于标准的奠基人概念。
  现如今国内还有一个物理学奖项,名字就叫做吴有训奖。
  不过吴有训院士虽然功勋赫赫,但他相对侧重的是方针的制定和研究。
  若论设备研制和落实,就必须提到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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