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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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幕滚动之余,第一轮演出在烟雾中结束,主持人走出烟雾,邀请颁奖人上台,开始公布第一轮奖项。
  “那霍老师是过来玩么?”焦烁又问。
  霍湘看着颁奖人拆开信封,笑着说:“过来看看,好久没来这么大的活动了。”
  “获得本年度民谣类最佳单曲的是——”
  “获得本年度民谣类最佳歌手的是——”……
  硝烟一般的歌声和掌声在场馆内回荡,一座又一座奖杯落入歌手手中,他们身穿华服站于舞台正中央,在万盏聚光灯中发表致辞,一些感性的歌手甚至当场泪洒,眼泪就变成璀璨光影中的其中一簇。
  有光的地方一定就有阴影。
  一道时有时无的视线环绕着霍湘,来自环形坐席台另一端的卫天城。
  他无声的眼神能穿透一切有声之物,直索与焦烁万钧畅聊的霍湘,在他记忆里,霍湘在这种场合根本不会和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卫天城在阴暗的舞台灯中收回眼,一手放至萨比尔大腿,轻轻摩挲。
  萨比尔毫无反应,欣赏着演出,这是首异常空灵的歌,整个场馆犹如童话里的黑森林,他很喜欢。
  “获得本年度最佳演奏类乐团的是——”
  “获得本年度最佳演奏类制作人的是——”
  两位获奖人登台致辞,接着轮到这个类别的重头戏,由演奏界年仅十七岁的后起之秀颁布,只见他羞怯地拆开信封,对麦克风宣布:“获得本年度最佳演奏类专辑的是——《鲸咏》!!”
  屏幕切给《鲸咏》的代表人,他算是在场最无名无姓的,有些面露紧张,在寥寥无几的掌声中四处张望。
  随后,霍湘顶着众艺人疑惑的目光走从圆桌起身,走至铺着红棕色地毯的狭长过道。
  四周满是昂贵的香水味,有些像非洲永不坠落的太阳,有些像远东被冰封的枯木,无数种这样的气味在空中弥漫,让空气变得很是浑浊。
  但人眼只看得到亮晃晃的镁光灯,绝无其他。
  霍湘沐浴进耀眼的光照,徐步走向舞台,途中有摄影师喊他的名字,要求他回头展示正面,于是他转身,惊鸿一瞥地笑了笑。
  人眼看不到的地方,还盘踞着漆黑的想法。
  -不是号称从来不理摄影师的吗?
  -故意哗众取宠?还是代笔蹭奖?
  -杂牌西装?不尊重场合?特立独行?
  代表人看到霍湘,如释重负笑起来,两人相拥上台。
  《鲸咏》原声带80%由霍湘主刀,代表人只负责了剩下的20%,因此奖杯到手后,代表人第一时间递给了霍湘。
  霍湘熟悉水晶奖杯的质感,有时我们需要一样东西发沉,才足以支撑自己为奖杯付出的努力,而有时我们努力,不一定需要奖杯。
  他如每一次站在致辞台那样,目光从左到右扫视台下的人一圈,仿佛自己是个发表重要讲话的领导,然后如每一次的致辞那样,盯着直播机位,轻声说:“谢谢?”
  第118章 奖杯
  掌声雷动,如听上去那般整齐划一,却不知鼓掌的人所鼓何意。
  霍湘把奖杯递给负责人,留出宝贵的致辞时间,与凑上前的颁奖人礼貌拥抱。
  下台前,颁奖人故意想留霍湘,声音激动:“所以制作人名单里的麦迪森就是你吗霍老师?”
  镜头给到霍湘特写,只见他在掌声中回身,对递来的麦克风说:“是我。”
  “那前年拿下最佳演奏专辑的《白日梦》也……?”
  霍湘沉稳地点头,笑着说:“嗯,还有大前年的《神岳》。”
  然而就在这时,庞大的主屏幕上,人们看到霍湘脖颈有一处暗红色痕迹钻出领口。
  下一秒,全场响起呼声,掌声,甚至口哨声。
  直播机位见状切成更清晰的特写,完整传递给直播间的观众,滔天弹幕席卷而来。
  -我瞎了吗?他脖子上的是草莓?
  -麦迪森是他?为什么不用真名?不会是买奖给陶权洗白吧?
  -我瞎了吗?他脖子上的是草莓?
  -每次致辞都只说谢谢的吗?这么看不起主办方?拿奖多也不至于这么狂吧?
  -我瞎了吗?他脖子上的是草莓?……
  回到坐席,焦烁凑过来盯着霍湘的脖颈看,不过没敢直接问,而是说:“霍老师,奖杯呢?让我看看!”
  霍湘用下巴指了指《鲸咏》的代表人,示意奖杯留给对方了,然后说道:“不着急,今晚你们也会拿奖。”
  灯光给到副舞台,下一轮演出准备就绪。
  上半程的奖项大多面向非人声部分,而下半程上来便是第一个通类大奖,年度单曲。
  一席粉色礼服的颁奖人是上个时代红遍大江南北的组合女歌手,她不像男歌手那般喜欢逗观众,直接撕开信封念道:“获得本年度最佳单曲的是——”
  被提名的六首歌依次在大屏幕轮播,先是交通讯号使用的天鹅航道故曲,再是陶权演唱的《彗星猎手》。
  霍湘记得这mv是在他们掉进人工湖的第二天拍的,那会儿陶权还发着低烧,在车里睡了一宿。
  他勾嘴轻笑,被好事的副机位捕捉,再次引发全场和直播间的猜测。
  “泥泞诗意——《彗星猎手》!”
  大屏幕切到三人身上,焦烁满是开心地跳起来,“哇靠,……但这首歌我俩压根没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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