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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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我啊,求我放过你,你让我开心了,或许我能考虑考虑。”
  他抬头看他说:“曾经我以为这是两情相悦,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
  宋时渊一把把他拽起来:“江成书,你好样的。”
  他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弦外音,两个人的观念有很大的出入。
  外面的大雨还下着,混杂雷鸣声,和屋中的静谧阴森,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时渊说:“你现在出门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回来跟我说。”
  江成书头也不回,走出公寓大门,站在磅礴的大雨中,宋时渊站在窗边,望向他。
  他好像瘦了很多,个子却比年少时高了不少,整个人身材修长清瘦,站在大雨中,像一株亭亭玉立的荷,宋时渊看着钟表,三分钟,五分钟,客厅钟表的嘀嗒声,像踩在心上的刀尖,一下一下地磨着他的心,锐利的疼。
  江成书站在暴雨中,雨帘瀑布般的流下,他穿着单薄的棉质家居服,冰冷的雨冲刷着他的全身。
  不知何时,头顶多了一把伞,宋时渊眼底尽是疲惫和痛苦。
  “一个月,再陪我一个月,我就放你走。”
  第27章 小白屋
  浴缸里放好了热水,宋时渊给他洗头,他的头发有一点长了,都放下来会遮住眉毛。
  “都说头发丝软的人,心都不会太硬,你的心怎么那么硬呢。”
  江成书洗的很舒服,他靠在浴缸里,快要睡着了。
  “一个月的时间,切断和外界所有的联系,不能踏出去半步,就在这里,每天等我回家,能接受吗?”
  江成书似乎放弃了思考,所以给出答案并不艰难:“能。”
  宋时渊帮他洗去泡沫:“如果你不当老师去从商,应该也会是个不错的商人,商人需要的冷血,决绝你身上一样都不少。”
  第二天,江成书告诉妹妹要和宋时渊去旅行,这是宋时渊答应他结婚的条件。
  之后他给佟言去了电话,说要回老家祭祖,让她不要担心。
  宽敞的卧室里,昏黄的灯光照在宽大的棉质床单上。
  他就这样看着他,他想看到江成书是如何屈服。
  “你不是要走吗?如果你嘴硬,我可就不能放你走了。”宋时渊无力的说。
  宋时渊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手上的一根烟快要熄灭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宋时渊熄灭了烟,“说你不会结婚,说你不走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宋时渊会这么可怕,他抿紧嘴唇。
  宋时渊就站在那里,看着江成书没有聚焦的眼睛,像是平静的湖面,有灰白色的大雾升腾。
  宋时渊叹了口气说“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不走了。”
  宋时渊大手箍他的下巴说:“在我身边怎么了?我会让你难受吗?我是哪里对不起你?”
  他实在不会坦荡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对他执念的情感是真实的。
  江成书的那双眼睛仿佛极寒之地,里面沁着冰封千年的冰川,
  宋时渊想,这十年里,是什么让他的心硬成这样。
  宋时渊再次逼问他:“小书,你到底想要什么?”
  听到这句话,江成书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想有个家,属于自己的家,想了很多年。”
  宋时渊的心口被这句话砸了个大洞:“这里不是你的家吗?我给你的不是家吗?”
  宋时渊是从一个商业酒会上回来,一身正装,一丝不苟,
  疼痛和悲哀交织,在寂静贫瘠的夜晚,冲刷着彼此的灵魂,和一颗爱到卑微的心,江成书想流泪,但是他流不出来。
  过了很久,让人怀疑自己身处何地,夜色浓稠,有人流泪痛哭,有人为这哭声心碎,心碎却无能为力。
  宋时渊坐在藤椅上,念诵叶芝的诗集。
  江成书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他穿了件长长的衬衫,那是宋时渊的衬衫。
  这是江成书最喜欢的诗人,他们刚住在一起时,感情急速升温,那段时间,宋时渊常常念给他听,在冬季他会给他一杯热奶茶,把他抱在怀里,那时每天早晨他都会念上个把钟头。
  念完一首,他把书放在床头柜上说:“过来。”
  江成书听话的走过去“你的声音似乎不太一样了。”
  宋时渊说:“四十岁了。”
  江成书点点头,宋时渊皱着眉说:“你是嫌我老了吗?”
  他说:“没有。”
  他望着纱窗前的一盆兰花站起身,把兰花转了个位置,想了想说:“其实我年轻的时候很喜欢你给我念诗,但是后来你不念了。”
  宋时渊看着他的背影,因为更瘦,所以看起来似乎更高,他挺直的腰背,站在窗前摆弄一棵植物,像是经历风雨的男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男孩,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江成书年轻时也是有过任性和张扬的,那样的他,宋时渊看见过,朝气蓬勃,自信满满,笑容里有时还会有几分嚣张,穿着t恤的俊美模样,人见人爱。
  他转身看见宋时渊愣在那里,他问:“怎么了?”
  宋时渊有些脸红说:“没事。”
  他重新拿起诗集,坐在藤椅上翻阅,他在回忆,是从哪一个节点,他对江成书的感情,突然变了质,他那时给他念叶芝的诗,念那些无望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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