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修仙背景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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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飞羽从乾坤袋里摸出玉简扔给任意:“好好练,给本尊派上点用场。”
  任意抓住玉简,脸色的表情十分僵硬:“多谢尊主。”她拿着玉简,背对着门一点点地往后退,退到门边后飞快地开门跑了出去。
  柳飞羽歪着头,看着被飞快关上的门,鲜红的眼眸中泛起笑意:“有点意思。”
  他手边,分为两半的玉杯静静地躺着。
  任意出了门,发现此处是云天城中的一处客栈,离云天宗没有多远的距离。她离开了客栈,也没有去巡逻队那里报道,直接回了她和周然的院子。不过周然最近不怎么回来,这院子跟是任意自己的没什么差别了。
  任意回来认认真真地把院子打扫了一遍——当然她用术法打扫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用的最好的术法估计就是净尘术了。说实话,真让她打扫,她还不怎么会用扫帚。
  院子被清理得一尘不染,任意环视了一圈,从院子的角落里挖出了好几坛酒。罗白玉是不喝酒的,这算是周然的珍藏。任意把它们搬了出来,挨个把封泥拍开,一坛也没给周然留下。
  封泥一打开,醇厚的酒香就扑面而来。任意眼睛亮了一亮,本着能不浪费就不浪费的原则,就着酒坛的边缘喝了一大口。酒的确是好酒,修士的身体也没有适应不了酒精的道理。
  任意喝了大半坛,停了下来,语气惋惜:【可惜了……】
  233第一次看见她喝酒,有点好奇:【宿主很喜欢喝吗?积分商城里可以兑换的,价格都很低。】
  任意摇了摇头:【喝多了会醉,没有什么意思。】
  不属于她的深色眼眸中闪烁着浅淡的无奈之色,她摸了摸酒坛的边缘,毫不在意酒液被沾了一手:【今天正好要演戏,就算破例了。】
  233不懂人类的情绪,它沉寂了许久,随后小声说道:【醉了也没关系,有危险我可以提醒宿主,还可以负责叫醒宿主!】就是手段可能粗暴了点,电击什么的……
  任意笑起来:【我还是喜欢清醒着。】
  她把喝剩下的半坛子酒放下,然后拎起旁边的酒坛子,把其他的几坛子酒全浇在了地上和自己身上。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浓厚的酒香。
  任意扯了扯身上被酒浸湿的衣衫,一边又感慨了一句“可惜了”,一边用术法把身上和地上酒液蒸发掉。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如同未曾淋湿过一样,院子浓郁的酒香味却又昭示着有人曾在这里大醉过一场。
  此时日头刚刚斜下去,任意抱着剩下的半坛酒,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醉意朦胧地笑了笑,然后把酒坛举起来往口中倒了一口酒。
  酒液顺着唇角流下来,划过白皙优美的脖颈,没入了天青色的衣领当中。
  周然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对着夕阳独自饮酒的女子,眼中闪过复杂之色,隐隐有着动摇和温柔。阿玉从来不饮酒的,她虽是女修,大部分行为习惯却与凡人的女子无益,行事谨慎小心,性子温柔又顺从。
  大抵也是如此,他才会在多数的时候忽视掉她,甚至连这一次与云宛竹结为道侣也未曾与她商量过,而是在应下来之后才向阿玉解释。
  他这般行事,又让阿玉撞见他与云宛竹状似亲密,一定让阿玉伤了心。
  她本身就算不闹的性子,伤心也不会指着他大骂,而是自己坐在这里饮酒……看她脚边放着的酒坛,她恐怕已经喝了很多了。
  周然心底的愧疚更重了一些,他没有想过要对不起罗白玉。阿玉同他一起长大,早就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他有再多的奇遇,身边交往之人早就不同以往,他也没有想过抛下阿玉。
  【周然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0。】
  周然走过去,唤了一声:“阿玉。”
  任意拎着酒坛的手一顿,随即放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周然。逆着夕阳的光线,她眼眸幽深纯粹,仿佛什么也倒映不出。
  周然心中一悸,竟然隐隐有些失神。他没有看过这样的阿玉,被酒液打湿了下巴,拎着酒坛、放荡不羁的阿玉。那一瞬,她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不是容貌上的美丽,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想要让人去探究的美丽。
  周然觉得喉舌有些干涩,低声又唤了一句:“阿玉……”
  这一次,他的视线落在了女子精巧的锁骨上,上面又一滴酒,看起来格外地诱人。
  任意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忽而歪头一笑,轻快道:“你回来了?”
  这怎么也不像是难过的语气,周然一怔,有些无奈又有些放松,他道:“你喝醉了。”
  “喝醉?”任意疑惑地反问了一句,不等周然回答,她就自顾自喝了一大口酒,说道,“我没喝醉,我现在清醒得很。”
  周然顺着她的话道:“好,你没醉。”说着,他就想去拿任意手中的酒坛。
  任意把酒坛按在桌子上,不让他动,盯着他道:“我没喝醉。”
  “好……”周然没有再去动酒坛,修士就算是喝醉了也无妨的,伤不了身体。这酒还是灵酒,还能温养身体、巩固修为。而且……
  周然看着眼前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女子,他觉得这样的阿玉要可爱许多。
  他哄道:“你没喝醉,喝完这一坛,就去睡觉……”
  他话未说完,却听任意用淡漠冰冷的声音说道:“我还记得你要跟云宛竹结为道侣,还记得你跟她亲亲密密,怎么能算是醉了?”
  周然心底一滞,却见女子俯视着他,眼底倒映着他的身影与布满云霞的天空。或许是因为云霞的渲染,周然竟然从其中看出了无尽的苍凉与悲哀。
  他动了动唇,轻声说道:“对不起……”
  “啪!”
  一直显得极为冷静的任意忽然把手上的酒坛子砸了,瓷片和酒液飞溅,打湿她和周然的衣服。
  她盯着周然,表情似爱似恨,她道:“对不起就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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