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软废物在末世封神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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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到现在,原本还算轻松的挥刀已经变成了折磨,但她在疲惫和酸痛中出刀,把每一点力量都砸进肌肉里。
  元幼杉几近机械地训练着,脑海中却忍不住想到了那天的模拟赛。
  她和简.奥克利的模拟赛虽然赢了,但那是对方太过轻敌,而不是他本身没实力,正相反他非常强。
  一想到每一个学院派的人,很有可能都是这样的实力,她就歇不住了。
  她要不停地训练,不断变强。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细微的声音,她敏锐回头,一抬手抓住了从空中丢来的东西,是一瓶冰水。
  “徐教官。”元幼杉擦了把额头的汗,问道:“您怎么来了?”
  “这么努力的?”老徐挑眉道:“看来危机意识感还是挺强的。”
  “明天我要去一趟第十安全区,那边最近不太平,出现了几起有些奇怪的失踪案,上头派我过去查一查有没有非人为的手笔,你有没有想过回老家看看?”
  猛地一听元幼杉只是觉得熟悉,但仔细一回想,第十安全区不是自己这具身体原来居住的黄级安全区么!?
  她有些迟疑,“能让您去调查的应该级别不低,我跟着去合适吗?不合规矩吧?”
  老徐咧嘴一笑,“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一校之长总有点特权嘛。”
  元幼杉心动了,点头应下。
  次日一大早,她和孟珂说了一声后就穿着老徐给她准备的衣服,离开了学校。
  一路上她都在整理衣角,因为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女式的处刑者服饰,不知道老徐从哪里为她借来的,大小不是特别合适。
  看着出了城池大门后,远处逐渐荒芜的黄沙,元幼杉有种久违的感觉。
  尤其是在看惯了钢筋水泥和高科技,以及城池人民平静幸福的面孔后,更让她有种这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的错觉感。
  她忍不住询问道:“师父,非人为的手笔意识是指,‘异形者’做的吗?”
  老徐点点头,“‘异形者’中也有一部分智商高等的、体型不大的,会钻入沙土里生活在安全区的地下,这类‘异形者’也有作恶的可能性。”
  他说着,撇了一眼身边的元幼杉,“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安全区中混入了‘伪装者’。”
  这是她能知道的机密吗??
  元幼杉装傻:“……伪装者是什么?”
  “行了别装了,队长大人和我支会过了,我都不知道你这臭丫头不声不响还干了这么多大事!要不是有队长大人的同意,我也不敢真搞特权把你弄出学校。”老徐撇撇嘴,哼道。
  她愣了片刻,心中叹道:又欠了那位一个人情。
  老徐又说:“不过是‘伪装者’的可能不大,咱们主要就是去看一眼,如果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要见一面的,可以趁机叙叙旧,成了处刑者后说不定哪天就死在外面了,能和家人见面的日子少之又少。”
  他神情很平静,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很落寂的感觉,或许在吊儿郎当的背后,这不修边幅的中年汉子也有很多故事。
  看着前窗逐渐显出城镇轮廓的安全区,元幼杉心里忍不住想:
  她以前的家,是什么样的呢。
  第125章 肉山
  '光明城’庇护之地的最东南部,由砖瓦硕石层层叠叠堆积的高墙之内,就是第十安全区的庇护范围。
  灰蒙蒙的城墙隔开了飞舞的风沙,外壁常年被风吹雨打几近被磨平,城墙上嵌着新旧型号交替的枪械武器,在扫描到安全区壁垒外有靠近的、弹跳起来试图扒拉着突起的石壁往安全区内部爬的‘异形者’,自动瞄准和追击的光感设备就会开始转动、判断‘异形者’运动轨迹;
  稍稍蓄力,枪管内部的燃料发出隐隐嗡鸣,紧接着伴随一声炸裂般的巨响,自瞄的燃料炮弹精准打击到跳起的‘异性’怪物身上,将其身体炸了个稀巴烂。
  一团破碎的怪物摔在地上,断裂的血肉中能隐约看到什么东西在蠕动,不停收缩融合、试图将断裂的身体重新拼凑愈合。这是‘异形者’胸腔内的孢体在操纵孢丝,重新构建寄生物的躯壳。
  联邦科学院曾经做过一个实验,他们活捉了许多只不同孢种的‘异形者’,用热武器完全破坏它们的身体,只留下一块含有‘孢体’的‘腔室’血肉放在实验室,去观察这种拥有强大自愈能力的外星怪物还能否重塑身体。
  得出的结论是:可以。
  序列靠前的孢种再生能力极强,用普通武器哪怕搅碎了所有的躯干内脏,只要‘孢体’还在,半天之内就能重新长成;
  低阶孢种大概需要2—5天的再生时间,再生后能力也会变得虚弱。
  因此这种自瞄弹药中,混杂着一些‘杀活’的血清药粉,炸开后散落在‘异形者’的伤口上,就像是泼洒了一片强酸,消融的腐气腾腾飘起。
  不等身体自愈,几秒钟后周围嗅到血气的‘异形者’便蜂拥而上,围聚在同类的周围撕扯争夺着残肢啃噬。
  城墙上的驻守军往下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艹,底下那群东西又聚起来了,要不要再给这群家伙两炮?”
  “别搞这么大的动静,今天上头有人过来视察。”一个老兵抱着手,靠坐在墙根看着城墙外无尽的黄沙。
  “视察什么?”
  老兵说:“居民失踪案,最近上报的失踪人数太多了,引起了上头的注意,听说那些大人觉得安全区里可能有这些‘异形’怪物作乱。”
  刚说完,旁边的年轻人就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调查的,哪天没人失踪才怪了呢。谁知道那些酒鬼赌鬼死在哪个巷子里了,要我说这些城里人就是见识太少,假惺惺,不会真以为安全区能像他们的金窝窝那么‘安全’吧?”
  “行了,少叽歪两句憋不死你,让人听到了没好果子吃。”
  “……”
  高墙之内,畸形的楼房建筑歪歪扭扭横斜在道路两旁,扩建的肮脏阁楼探出数米,楼下是熙熙攘攘的街区巷口和行人,楼上是拥挤的住房,看起来像个随时都要坍塌的危楼。
  刺耳的斥骂从街头传到巷尾,有走在路上的人被楼上浇下来的水泼了一身,昂着头和窗户里的人对骂不止,滴落的水滴和石板的泥泞混合,向着角巷流去。
  行人和旁边的小贩早已习以为常,无人劝阻,醉醺醺的酒鬼勾肩搭背,叫卖糙米饼的老翁咧着一口黄牙,摩擦着脏兮兮的手指头看戏,“打起来打起来!”
  忽然,一道爆呵从远处传来。
  “都干什么呢?!”
  看清来人身上的服饰,巷口和妓子调情的男女慢悠悠散开,周围的叫骂声也戛然而止。
  在这种肮脏的、灰扑扑的安全区中,还能保持光鲜亮丽的人不多,而有一类人更是特殊。
  处刑者。
  视线尽头的三个人,都穿着印有处刑者标志的队服,一男两女。
  “处刑者怎么到我们这来了,那谁身边的两个人,是不是生面孔?”
  “有人犯事儿了?是不是来抓东角巷头的那个死老头的,天天听他要打要杀装神弄鬼,哪天给他抓了去才好呢!”
  “你躲什么啊怂货,咱们是正当交易你情我愿,又不是偷情,要不是你这脸还行,老娘早就踢了你换新人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尽数传到了元幼杉的耳朵里,她扫视着四周的建筑和环境时,总能和一双双漠然麻木的眼睛对上,而后那些眼睛的主人又带着闪躲,飞快挪开视线。
  直到她走远,视线又偷偷转到她身上打量着。
  和绿级城池不同,安全区包容着低俗、庸碌、暴力、贪婪和冷漠等等,一切人类最劣等的情绪和欲望,都能在此处窥见到一角。
  前面领路的中年女性叹了口气,回头冲老徐和元幼杉笑了笑,“没办法,这里的生活质量和城池里头肯定没法比,乱是乱了些,但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真闹起来。”
  这是此次接应他们、并充当此次调查向导的人,名叫钱惠含。
  到了这里后,元幼杉才知道如果试炼赛一直考不过的觉醒者,或是等级太低、在战场中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的处刑者们,毕业或专业后会去哪里。
  大部分人都被分配到各个安全区的地方政部,以及各区的处刑者机构,负责管理安全区内部的事物和诸多问题。
  虽然处刑者的地位很高,也非常稀少,但政府到底不是慈善机构,不合格的造物最终的命运就是被放弃。
  钱惠含苦笑道:“老师,我现在才知道当年在学校里有多愚昧,但凡当时我能把您的话听进心里去,现在也不至于在这里。”
  她几年前从觉醒者学院毕业前,也曾被城池中的纸醉金迷蒙住了双眼,以至于试炼赛失利,成了最低级的编外处刑者,被发配到了安全区的机构中。
  这两年在安全区中,尽管钱财和物质上比之前还是‘贫民’的时候好太多,但每天都是无休止的巡逻、镇压‘贫民’之间的斗争,在肮脏吵闹的狭窄街巷中打击罪犯,这让她愈发后悔当年没有抓住改变命运的机会。
  老徐安慰了几句,元幼杉在后面默默听着。
  走到原先争执处的水洼,老徐的脚步一顿,忽然扭头看向街角摆着小推车卖糙米饼的老头儿,把老头吓得一哆嗦,“大、大人,我可是良民啊,没犯过一点坏事,做点小本生意养活自己……”
  老徐挑挑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扎手的下巴,“你仔细看看我,以前有没有见过。”
  老头儿头摇得像拨浪鼓,“没见过没见过!我这种乡巴佬哪里能见大人的尊荣,见一面我都觉得像见到了耶稣玛丽亚,这个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老徐:……
  身后的元幼杉觉得这老人家还挺有意思,市侩精明能屈能伸,满嘴跑火车地乱扯。
  钱惠含对这些走卒商贩都没什么好感,皱着眉呵道:“别给我胡言乱语,大人问什么说什么。”
  老徐还不死心,又凑近了,“你在仔细瞧瞧,真没见过我?”
  老头儿皱皱巴巴像树皮一样的面孔皱着,目光触及到他身后的元幼杉时一愣,打量了半晌才确定般地大喊一声:“杉丫头,哎呀真是你?!”
  元幼杉怔了,那老头儿见她的表情更笃定道:“我刚刚瞅着就觉得像你,但没敢认,我还以为你和你爹他们在外面出事儿了,没想到你竟然成大人物了啊!你快给叔说两句好话,你知道叔最是遵守安全区规定的……”
  因为在进入副本前,她刚刚被判定为‘抵抗者’被清除了记忆,大脑本来就遭到了创伤,再加上开局就被孢子寄生融合,其实元幼杉对于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是非常模糊的。
  在老人的声音中,她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些画面,和四周的低矮的巷子一一对应。
  她听到周围有压抑的惊呼声,“真是元家那个丫头吗?她不是和货郎出去死在外面了么,咋可能变成这么气派的处刑者大人?别是认错了哦!”
  “哪个元家的丫头啊?”
  “就拐角那个烂楼里拉货队的,有印象没,之前你侄儿还托你上门说亲呢……”
  元幼杉想起来了,这老人家确实是她父亲的好友,姓葛,大家都叫他葛叔,天天拉着小货车贩卖一些自制的劣质烟酒,以及粗粮糙米饼。
  而钱惠含她也见过好几次,常常会和其他的处刑者在附近镇压闹事的居民。
  相比于她的镇定,钱惠含就震惊许多,一脸惊异地看着元幼杉。
  她从见了这个女孩儿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一定是个‘贵族’小姐,不可能是‘贫民’出身。
  葛叔还在双手合十,老徐受不了了,他掀开葛叔的米饼摊子,拿了一个狠狠啃着,“葛叔你再仔细看看,我,徐怀生,你不认得了?”
  “呀?!”葛叔这回惊得眼珠子瞪大,“徐伢子?”
  半个小时后,叙了旧的葛叔已经从战战兢兢到耀武扬威,他没想到处刑者大人不仅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反而是自己认识的小辈。
  元幼杉从两人的攀谈中才知道,老徐之前竟然也是第十区走出来的‘贫民’,和她还是‘老乡’,现在又成了自己的师父。
  不得不说,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但老徐的家人似乎早就没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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