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刺杀对象好了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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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季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半晌后,他问:“以你曾经的过往来看,什么盼头才能让你值得为我卖命?”
  华音思索了一下,道:“一个正经且能见得光的身份,能让我将来能活得像个正常人的身份。”
  说到这,华音又补充道:“对于有些能力的杀手来说,金银倒也不缺了,他们只缺一个像样一些的生活。”
  听完华音这一番话,裴季点了点头,继而轻点着桌面,面上也露出了沉思。
  似乎在想到底给出什么盼头才能让沈峋与血楼的杀手叛变。
  想了一会,暂时还未想到,便与华音道:“先歇了吧,明日白日我想好了,晚上便带你去见沈峋。毕竟在血楼听到的消息是他逃了,便是养伤,他也不能太久不联系血楼,不然会引血楼的人怀疑。”
  华音赞同地点了点头:“说服沈峋我尚有把握,但让沈峋说服其他的杀手,若是没有足够的诱惑,确实会有难度。”
  天色已明,裴季把华音喊醒,与她说:“搬到寒院与我一同住。”
  正在穿衣的华音一愣怔,诧异地看向他:“从书房中出去,搬去与你一同住,我可没听错?”
  裴季点头:“你没听错,其实从你刺伤我之后,我未曾追捕你,且估摸着那血楼的鬼医也晓得我看重你,所以一直都有血楼的探子欲潜入府中探寻你是否藏在府中。”
  华音一默,但转念一想觉得有血楼的探子寻到裴府,是肯定的。
  连鬼医都看得出来她已经动心,不会杀裴季,所以才会对她下了惑心蛊。故而鬼医回血楼之后,定然会如实告知血楼楼主,他们也自然而然的会想到她有可能躲到了裴府之中。
  “现今在虐杀令满天飞之际,我不仅摔兵灭了那月令堂,还开始诛杀血楼的杀手与潜伏在市井之中的探子,他们应该也已经确定你在府中了,如此也不需要再躲。”
  “再者,一味地躲藏,他们还当我怕了不成。”
  华音笑了笑,而后问:“那等晌午的时候,让童之派人去把这些东西搬到寒院里去后,我再过去吧。”
  裴季抬眉,财大气粗的道:“我屋中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新的,还需要搬什么?”
  华音愣了愣:“住你屋?”
  “不然?”他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不与我住一块,还想住哪?
  “难道你还想回兰茵院不成?”他问。
  华音眨了眨眼,明知故问:“可以吗?”
  裴季对她露出温柔一笑:“自然。”
  “不行。”笑容顿无,也拉长了脸,似乎以脸色在告诉她想都不要想。
  ……
  裴季变脸的速度还挺快。
  早间,华音随着裴季一同出了寒院,在寒院用了早膳。
  裴季也让童之加强寒院的戒备,也让他把消息传出去,不需要再隐瞒,也是正式地与血楼摊牌。
  同时也警告血楼
  ——你若敢动华音,我便毁你血楼,而那月令堂就是最好的警告。
  华音不仅在裴府中,还与裴季同住寒院,而不是被关在诏狱之中,此消息一传出,不仅府里引起热议,便是府外也是议论纷纷。
  毕竟都以为她与姘头逃了,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怒不可遏。但裴季不仅大度得不仅没有弄死她,反而让她住在寒院,还传出要娶她为正妻的消息。
  如此,整个金都城自然如同炸了锅一般。
  此事传得太过,更是传进了宫中,小皇帝听闻此事,便派了内侍出宫传裴季进宫。
  华音听到他说小皇帝宣他进宫,不免担忧:“你虽然是摄政大臣,但这掌权的人总归是那龙椅之上的人,小皇帝会不会因你要娶我为妻而为难与你?”
  裴季换上进宫的宫服,语气轻松:“你以为小皇帝不知我为人?”
  一笑,随而道:“所以你大可放心,小皇帝只是想确认你对我来说是否是安全的。”
  但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笑意敛去,与她道:“若是我不在的时候,太后有懿旨要你进宫,你直接无视,她也不能如何。”
  话到这,裴季态度倨傲:“我的妻子,除却皇帝,无须看任何人的脸色。”
  太后与裴季之间对立的事,华音清楚,所以也不需要过多解释。
  华音把裴季送出了寒院,正欲回院中,便远远看到了八姨娘乐云望她这边招手。
  许久未见,倒有些想念了。
  华音想了想,让侍卫去唤她:“我与她在外院说一些话便好。”
  裴季虽然严密的保护她,但并没有不让她见任何人。
  他护她,同时也尊重她,所以给予她足够的自由。
  第81章 (给杀手的盼头)
  抱着袖炉候在远处的乐云见到华音与侍卫说了几句话, 然后那侍卫便自己走了过来,她原本想要回避,但想了想还是没动。
  虽然脚上没有动,但心里却很忐忑。
  不一会侍卫走到了跟前来, 冷若冰霜的道:“夫人请你过去一聚, 但不能带婢女。”
  听到夫人二字, 乐云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夫人?
  那这外边传大人要把九姨娘扶正的传言是真的了?
  乐云惊愕之余, 还是随在侍卫的身后走了过去,待走近之后,见到几个月没见的华音,还是免不了愣了一下。
  华音的脸色不仅比之前在府中更红润了, 且好像还圆润了不少,可见这段时日被养得极好。
  见了乐云, 华音笑了笑,然后与她到寒院外不远处的亭子说话。
  亭子与院门不过就是一小段的距离, 不管是院内,还是寒院外,在看得见与看不见的地方之中都有人严密戒备着, 且以华音的身手, 倒也不用担心这乐云对自己有所不轨。
  入了亭子中,在石桌旁坐下后,乐云扭头往寒院院门处当值的侍卫看了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 低声说道:“不愧是大人身边的近卫,就是与其说上一句都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转回头看向了华音, 她脸上尽是好奇,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逃跑了, 又怎么忽然回来了?”
  华音想了想,问她:“我先前让你帮忙换银子,可有连累你?”
  乐云摇了摇头,回道:“大人根本就没有派人来盘问我。”
  华音心情轻松了些,随而回她:“我不想做妾便跑了,然后在逃跑的路上遇上了大人,大人抓了我之后,恰巧遇上了刺客,我因此受了些伤,养伤的期间,便与大人消除了芥蒂,也渐渐生出了几分真感情。。”
  华音把事情精简了来说,但她说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少了很多的东西的串联。
  乐云听了华音的话后,双眼微眯,似乎在联想什么。
  这副表情,大概也是半信半疑。
  乐云看了眼华音,又看了眼那寒院,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一抚掌:“我知道了,肯定是因大人在遇刺的时候,你为了救大人而挡了刀子,所以大人不计前嫌,逐渐被你吸引,而你又不愿为妾,所以大人才会给予放妾书,重新八抬大轿来娶你为妻!”
  华音听闻她所言,一脸茫然的“啊?”了一声。
  随后又听乐云把那些个少了的内容串联起来:“听说大人在南诏待了都有一个多月呢,直到确定了那段什么来着为南诏王才回来的。”
  “段瑞。”华音补充。
  乐云点头:“对对,就是段瑞。”
  华音离开南诏后,在躲躲藏藏中倒也听到了一些南诏的事情。
  段瑞失踪了一段时日后被救了回来。
  后来华音向裴季打听,听他说段瑞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因为被关在南诏密林中,也就被饿了有七八日,没死也是奇迹了,被找到的时候很是狼狈。
  裴季说段瑞虽然不适合做南诏王,但和别人比起来,却有比较合适。
  段瑞为南诏王,可能对大启也没有什么好处,但现在南诏如今逐渐衰败,已经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而南诏朝臣也均服段瑞,让他来做这个南诏王也算是合适。
  但在今后十年内,必定要再度安插好在南诏的人手,防备段瑞的狼子野心。
  “肯定是这样对不对?”乐云莫名兴奋的追问。
  华音忽然想起当初在裴府的时候,这八姨娘就经常看那些才子佳人,或是巧取豪夺的话本,还借了不少给她用来消磨时间,现在这么看来,她这么能猜,也是话本看多了。
  但现在哪怕传出她与裴季即将要成亲,但裴季还没出面认同,现在这个时候,府中的人依旧还忌讳着她,不敢和她走得太近才是,怎么这八姨娘……
  “你现在跑来见我,不怕我连累你?”华音疑惑的问。
  乐云挥了挥手,似乎看穿了一切似的:“我从以前就看出来大人待你的不同,并不觉是因你摔了一跤就喊你过去侍寝那么简单。毕竟那么多个姨娘就选中了你,这难道不是合眼缘?”
  “一而再地喊你侍寝,那就是长在了大人喜好的点上,你重新遇上大人后,大人没有第一时间要了你的命,那就是不舍得。”
  华音闻言,好似还真的是那么回事,裴季那样多疑谨慎的性子,却一而再地喊她侍寝,而且也本该在第 一回见她就该杀了她的,但并没……
  华音这些想法戛然而止,差点都被八姨娘给偏了。
  “所以你来寻我,就只是为了确认这事?”
  乐云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头道:“是也不全是,最主要是现在有好几个姨娘都已经被送去嫁人了,我就是想过来向你求个情,我绝对不会与你抢大人,当然我也没有那个能耐,我就想问问能不能不要把我送走?”
  华音一愣:“被送出去嫁人了?”
  乐云点头:“是呀,在传出大人要迎娶九姨娘为妻的时候,二姨娘,姨娘,十姨娘都被送出去嫁人了。”
  华音微微眯眸思索,裴季把这些姨娘送出去嫁人,真的是因为要为了她清空了这后院吗?
  虽然知道有没有这些姨娘也不会改变什么,毕竟这些姨娘也只是被养在府中的小蛀虫,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姨娘。
  只是裴季这无声无息的态度,着实是让华音感觉到了惊喜。
  华音看向她:“能得嫁人为正妻,不用为人妾,不是很好吗?”
  乐云叹息了一声,很是无奈:“哪里好了,那几个姨娘本早有相对眼的人了,当童管事来问大家伙可有想嫁的人,有的人不敢说话,但先是刚进府也还没一年的十姨娘,陆续是三五姨娘,可我完全没有想嫁的人,总不能摸瞎嫁一个吧?”
  “就算嫁了,谁知道送我来这裴府的那位大人会不会寻麻烦,也不知道我那黑心得没皮没脸的婶婶会不会再寻来,更不知道所嫁是不是良人,倒是一个妾一个妾的纳回来,那还不如在这府中坐吃等死的好。”
  这么一想,乐云便觉得待在这裴府有吃有穿,还有人伺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华音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传来童之清冷的声音。
  “不知夫人与八姨娘在此谈些什么?”
  二人听到了童之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往亭子外望去。
  童之目光落在乐云的身上扫视了一眼,那戒备怀疑的眼神让乐云不禁挺直了背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平日那么温和的童管事,但在这一刻,乐云与其对上视线,却是感觉到有些背脊发凉,有些害怕,觉得自己被他当成了犯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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