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哥儿种田记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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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么不毛之地,又有乱七八糟传说的,能比得上活生生的神仙么?卿哥儿竟然真的来了,这可叫许多人都对这块地方疑虑顿消,可第一批招工已经截止,不招人了。
  现如今做工的人每次回家,都有不少人来问,卿哥儿啥时候招第二次工。
  村口有个汉子守在那里,看到宋水祥回来,立即陪着笑脸走过去,道:“祥哥,卿哥儿可是要招工?”
  “不招。”祥哥摇头。
  那汉子有点失望,却又很快笑起来,陪着祥哥说话,打听那边的事。
  先前柳爻卿盛马车进了那块地方,汉子还嘲笑人家,还说他是卿哥儿,这回可真打脸了,人家还真就是如假包换的卿哥儿,真叫他悔的浑身难受,恨不得立即进去干活。
  “哼,不要脸。”真哥儿‘呸’了口,转身回家。
  他才看不上这种只会钻空子的人,宣哥儿说了,这种人绝对不招。
  “娘我回来了。”真哥儿进门喊了一句,屋里立即跑出几个哥儿,年纪最大的都有十七八,可瘦瘦弱弱的,带如今也没找到婆家。
  最后出来个瘦瘦的妇人,喜道:“真哥儿回来了,快进屋歇歇。水米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下锅。”
  “我不累。”真哥儿跟着妇人进了灶房,道,“今儿个有土豆烧肉,大肉块一口都吞不下。还有土豆丝,放了宣哥儿拿来的料,吃着就是香。娘你快炖了菜,咱们一块儿吃。”
  “真哥儿,今儿个都干了什么,跟我们说说呗?”年纪不大的小哥儿抱着真哥儿的腿问。
  “今天啊,干活可多了。”真哥儿领着兄弟们到了院子里,开始娓娓道来,“早晨去了,宣哥儿要点名,去晚的会罚工钱。还切肉,那么大块肉切成一大块一大块的,削土豆,皮都不吃的。我还帮着宣哥儿揉面,面团就这么大,可等蒸出来,有这么大,可软可软。”
  尽管说过不是一次,但大家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卿哥儿什么时候第二次招工啊。”
  “等!”
  今儿个柳爻卿确实没出屋,他昨晚上喝了许多水,早晨起来腿脚肿的跟个熊似的,根本站不起来,只能侧躺着。
  “哲子哥,我明天必须得出门活动活动。”柳爻卿道,“要不等到时候生不出,可麻烦了。”
  “不许这样说。”哲子哥有点紧张,“不会有事的。”
  这回到下午柳爻卿就不怎么喝水了,饭倒是吃了不少。
  晚上管事们都来回话,柳爻卿拿着爆米花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捏半点塞哲子哥嘴里,叫他吃。
  “卿哥儿,最近天天都有人问招工不招工的,我估摸着再过几天怕是得有人来。咱们铺开的摊子那么大,要是有外人来,也管理不到,怕出事。”宣哥儿道。
  苏七也跟着说,“我手底下的人也是这样。”
  “住房再过一两天就能住人了,接下来干哪一块?”
  等管事们都说完了,柳爻卿心中思量一下才说,“住房那边完成后,先搬进去,到时候做点好吃的,炸点爆米花吧,这事儿交给宣哥儿和钰哥儿。水河哥,饭堂设计好了告诉我。接下来咱们要齐心协力圈围墙,你们这些管事每个人负责一段墙,同时进行。”
  有了住的地方,吃也解决了,还有安全问题。
  也是不能让旁人来去自如,容易出事。
  大家商量完,管事们一个个离开,柳爻卿揉了揉额角,慢吞吞躺下。
  “累了?”哲子哥把桌子板凳都收拾了,凑过去低声问。
  “恩。”柳爻卿沉沉的应了声,接着睡着。
  还是有事情忙起来好,要不天天看着肚子越来越大,跟吹气似的,身子也难受,柳爻卿感觉自己肯定会心情也越来越不好。
  这样一大早就得爬起来,外面的管事们更是天不亮就起来,都放轻动作做事情。
  哲子哥去外面转了一圈,见到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便会临时指挥几下,说话做事倒是跟柳爻卿一样。
  早饭大家一块儿吃,跟山上的饭堂一样。
  不过这回大家的身份都不一样了,一个个的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手底下人的事儿。
  就连以前最老实不爱说话的汉子,此时也都滔滔不绝的,“要我说,还是卿哥儿的主意好。”
  第134章
  规矩是一条一条定下的,管事们什么事情不干,最先就得把规矩背的滚瓜烂熟,还得灵活运用。
  “犯了什么错怎么处理,都有条条框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汉子憨厚道,“反正按照我的脾气,在咱们这里做工待遇那么好,谁要是犯错,我真恨不得打死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说还是卿哥儿能耐,要不然咱们非得乱套不可。”
  “也就是卿哥儿能这样,要是换了旁人,怕是也不会有这样的条条框框。”苏三道,“我以前是乞丐,见多大户人家,拿下人都不当人,打残都是轻的,一个不好就得打死。”
  大家跟着柳爻卿做工,虽然没有签卖身契,可还是仰仗柳爻卿吃饭,要是他脾气不好不给工钱不管饭,为了活路,大家还不是得跟着干。
  苏三从来都把自己当做柳爻卿家的长工,他心目中自个儿就是柳家的人,每每想起来都高兴的不行,更是庆幸自己命好,当长工还有规矩讲。
  “要是哪天我糊涂了犯错,叫卿哥儿赶走,可还不如打断腿来的舒坦。”有个汉子道。
  “你舍得犯错?我可舍不得,在这里天天有肉吃,干活也不累。卿哥儿多好的人,我愿意跟着他干一辈子活。”
  “你们没觉得自从去山上干活,好像咱们越来越年轻了呢。”
  这些话都不会当着柳爻卿的面说,柳爻卿也不知道。
  “今天感觉好多了。”腿脚不肿,除了感觉身上累点,柳爻卿倒是觉得还算舒坦。
  他一只手抓着哲子哥的胳膊,后背靠着哲子哥另外一条胳膊,慢吞吞的往前走。不远处就是建好的屋舍,外面一圈应当还有围墙,刚刚规划好还没垒。
  一排一排的屋舍跟山上的一模一样,木地板还在铺设中,里头的木头床有上下两层的,也有单间,大小倒是都一样。再后头才是大通铺,也是上下两层,一个屋能睡许多人。
  “卿哥儿来了。”宋水祥负责磨木板,把木板表面打磨光滑,毛刺也得摘了去,要不然踩在上面扎脚。
  他干活踏实,手叫毛刺戳破好几回,都是血点子,用布缠着继续干活,怕弄脏木地板。
  这会子瞧见柳爻卿来,喊了句便继续干活,这也是规矩,干活不能随便停。
  “窗纸都糊上了,铺上木地板就能住人。”柳爻卿满意地点头,“屋舍不错,往后这地方就是重点,也得安排信得过的人看门。”
  “叫憨大找人,他能信。”哲子哥道。
  柳爻卿嗯了声,继续往前走,又看了几排屋舍,觉得有些累了,便歇息一会儿才往回走。
  晌午暂时收工,都来打饭。
  大盆的黄瓜炒肉片,西红柿鸡蛋汤,还有凉拌菘菜,油汪汪的猪肉丸子炖菜。
  “今天有肉丸子。”哲子哥道。
  “打点这个。”柳爻卿道,“那个凉拌菘菜也来点。”
  除了这些,柳爻卿还有鸡爪、鸡腿吃。鸡是上谷村捎来的,柳爻卿没见着有人来,但他心中知道那应该是哲子哥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卿哥儿,等垒围墙,吃饭怕是得麻烦一些。”宣哥儿擦了手过来。
  “到时候你们饭堂的人不用去帮忙干活,上午早点做好饭菜,用木车推着去送饭。”柳爻卿道,“旁的人早点吃晚点吃影响不大。”
  “这倒是个法子。”宣哥儿点头。
  住房正式完工,柳爻卿这些人也要从木屋搬过去,这天菜全都是肉菜,一人三勺,比平时多一勺。还有放在筐里的蓬松爆米花,每个人抓一大把。
  秘制爆米花,上面沾了糖浆,吃起来甜丝丝香喷喷极为酥脆,是专门用扎爆米花的玉米炸的,上谷村也就那么些产量,这回拿出来的可有不少。
  真哥儿得了爆米花揣兜里,一直没舍得吃。
  回到家,真哥儿高兴道:“快来吃爆米花。以前见过人家吃,闻着香喷喷,就是从上谷村买的。这个也是,卿哥儿今天搬家特地给我们发的,每个人一大把。”
  “好香。”
  “好吃。”
  “好甜。”
  真哥儿拿了个递给妇人道:“娘,你也尝尝。”
  “哎。”妇人没有拒绝,仔细尝了味儿,转过身悄悄抹了把眼睛,“真哥儿长大了。今儿个有媒婆上门,给你说了个夫家,挺有钱,离咱家也不远。”
  “娘,我现在不考虑这个,再说了大哥还没说亲呢。”真哥儿道,“还不就是见着我在卿哥儿那边做工,这才来。以前这么没人来给我说亲给大哥说亲。”
  妇人还想说什么,还没开口,真哥儿又接着说。
  “我在卿哥儿那边做工,一天都耽搁不得,干活都得仔细,一个不好扣了工钱或者叫宣哥儿赶出来,那可比说亲厉害多了。”
  以前真哥儿脾气就火爆,这会子跟着宣哥儿干活,嘴皮子更利索,说的妇人根本张不了嘴,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
  住了好些日子木屋,好在天气越来越热,晚上住木屋也不觉得冷,反而还很热。这会子搬到房里,果真是更舒坦。
  柳爻卿住的屋比较大,床也大,因为他跟哲子哥是两个人。屋里有床、桌椅、柜子等等,跟其他屋里都是一样的摆设。
  半躺在床上,见着哲子哥把木屋里的东西搬进来,柳爻卿道:“回头咱们还得在别的地方盖房,跟山上一样,盘炕,单独余出来院子。住在这里到底是不方便,跟他们也不一样。”
  “管事们也是。”哲子哥道。
  “恩。”
  都搬到房里,木屋拆了放好,等下回用的时候拿出来组装就能用。
  围墙一段一段的,由管事们负责。
  柳爻卿这块地皮很大很大,围墙又贴这边,看都看不清楚,他也就极少去那边看,都在住房周围溜达溜达,累了就回来歇息。
  日头不那么毒辣,柳爻卿专门出来晒晒日头,正昏昏欲睡着,钰哥儿气喘吁吁地跑来。
  “卿哥儿,有人找你哩,说是来赔罪。”钰哥儿拿出拜帖给柳爻卿。
  扫了眼拜帖,柳爻卿道:“叫他来。”
  来人是个胖子,颠着大肚子,脸盘子圆,笑呵呵的,见到柳爻卿便赶忙行礼,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卿哥儿不要计较。”
  “侯胖?”柳爻卿道。
  “正是小的。”侯胖说着,赶忙叫身后的下人把带来的东西都摆上来。
  大大小小的礼盒,里头金光闪闪的都是好东西。
  这个侯胖是杜县令族兄正房夫人的兄弟,出生起就瘦,所以才起了个侯胖的名儿。附近村里的赋税经了他的手便加了九成之多,还另外有人头税,只要银钱不要粮。
  柳爻卿一封信写给杜县令,那边杜家立即找了侯胖,叫他陪赔礼。
  就在前几天,哲子哥收了杜县令的回信,说是侯胖来赔礼,要是柳爻卿不满意,那杜家便舍了这个侯胖不要了。
  此时侯胖也知道自个儿的命就捏在柳爻卿手里,虽是不知道这卿哥儿和哲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却也战战兢兢,生怕自个儿说错话,从此以后前途尽毁不说,恐怕小命也得丢。
  “你为何要在赋税上做手脚?”柳爻卿问,“百姓活着本不易,当官尤其是父母官,要为百姓着想才对 ,怎么你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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