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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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天东深吸一口气,明显是准备用身体将那强势的一球接下来。梁薪一见顿时大急,大声叫道:“躲开,不要去拦那球。”
  “砰!”来不及了,球势去速太快一下撞到侯天东身上。侯天东整个人被撞飞出去,但是那球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一掌击飞。
  “噗!”侯天东整个人刚落到地上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梁薪看后勃然大怒,大叫一声:“我草!”接到侯天东那球的后场球员立刻将球传出去,由于力气不够,球的去速太慢所以被何协轻松截下。
  何协接到球后再射一球,即便隔着球门有二十米的距离,但是球还是笔直地灌入球门,并且还把球网也射穿了。
  一比零,场上看球的观众被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进球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三五秒钟后看台上这才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不过有很大一部分人却是一脸惋惜的幽叹。
  梁薪没有去理会高俅那边有多么的兴奋,而是赶紧跑去观察侯天东的伤势究竟怎么样了。替侯天东把过脉后梁薪摇头道:“不好,他受了严重的内伤,你们立刻派人将他送到济世药房杨大夫那里,他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是!”两名梁氏武堂的学员应了一声后联合其余几人将侯天东抬下场地。而正在此时梁薪看见李墨回来了,另外高俅那边也去了一个人。
  那人对着高俅耳语了几句,紧接着便听见高俅大叫一声:“什么?一百万贯?”高俅惊住了。他抬眼看了看梁薪,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才行。
  刚刚他的手下传来消息,梁薪竟然在比赛开始之前命人在他开设的赌档那里下注下了一百万贯。赌的是梁薪他自己输。也就是说如果这场比赛梁薪输了,那么高俅还得赔梁薪一百万贯银子,加上本金在一起一共就是两百万贯。
  梁薪见高俅看向自己顿时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那个球门。意思是球门空着,等你来进球。
  高俅气愤不已,一百万贯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很多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高俅没想到梁薪竟然在中计后能随即使出如此一招,如今他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局面。赢了梁薪,他要输银子。输给了梁薪,他不仅要输面子同时要输宅子。
  高俅苦恼不已之时,前来给他报信的人似乎看出了高俅的烦恼,当即支了一招:“大人,其实你不必苦恼。这比赛除了输赢之外还能打和嘛。只要大人控制一下和梁薪打和,那么梁薪不仅要输银子给大人,同时大人也不用输宅子,又保留住了面子。”
  听到手下人这话后高俅顿时眼睛一亮,他拍了拍自己这个下属道:“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挺机灵的,干脆以后就等着本太尉在马军司任职算了。”
  “谢太尉,小人名叫苟布离。”高俅这下属欣喜若狂地说道。
  高俅笑了笑,点头道:“好!好名字,狗不理,明天就到马军司找本太尉报到。”
  “是!大人。”
  高俅摆摆手道:“好了,去吧去吧,本太尉要开始比赛了。”
  裁判宣布比赛继续,梁薪那边干脆就不设门将。高俅立刻吩咐下去,暂时不要忙着进球,一定要先让梁薪他们进一球了再说。
  第二球开球时是由梁薪他们先开球,梁薪一脚踢过去似乎一下没掌控好,直接将球踢到了何雄脚下。何雄拿到球后原本准备进宫,但是何协顿时咳嗽了两声。
  何雄立刻反应过来,轻轻将球一踢竟然又将球踢回给了梁薪。梁薪接到球后大力一脚踢出去,太尉队那边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去拿球。那些人你一脚我一脚的传,球竟然又传到了梁薪脚下。
  梁薪忍不住想笑,然后带着球慢吞吞地往高俅那边的球门跑去。好几位太尉队的球员来拦截梁薪的球,但是每个人靠近梁薪时不是突然脚下一滑摔倒便是碰到梁薪便被梁薪身上带着的“抗拒光环”震飞出去。
  梁薪一个人带着球到达高俅的禁区,高俅的队员们跑来跑去就是不去抢梁薪的球。梁薪带着球走过来走过去也就是不射门。
  大家僵持在那里,一个在等射门,一个偏偏就是不射门。
  梁薪带球大概是带累了,猛地一抬右脚,看样子是准备射了。高俅心中一喜,梁薪果然将球射出去。
  “嘣!”球……射在了门柱上。
  “哎呀!”梁薪一脸“痛心疾首”。高俅的门将接到球后看了高俅一眼。高俅点点头,门将将球一抛,球很不巧地又落在了梁薪面前。
  梁薪眼角闪过一抹寒光,方才他那懒洋洋的表情一下变了。丹田之气随着梁薪的运转全部凝聚于右脚之上,梁薪踢脚射门。球如一道流光一般激射出去,没有任何意外地砸在了高俅太尉队的门将头上。
  一时间鲜血飞扬,门将被梁薪那一球砸落了不知道多少颗牙齿。他那大脑不知道受了多么严重的脑震荡。
  球与人,一起飞进了球门。梁薪的忠义队终进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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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形势逆转,高俅悲伤
  梁薪进了一球后就走到场下,印江林等人原本一直在运功逼出体内残余的噬骨软筋散。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他们体内的毒基本上已经化解的七七八八。
  印江林吐出最后一口浊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紧随着梁瑞、龙爵、李墨、童武、南等人也运气收功慢慢睁开眼睛。
  见到众人气色转变,梁薪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当即问道:“大家现在感觉怎么样?”
  印江林点头道:“基本已经没有大碍了。四弟,换我们上场吧,让我们去把高俅那厮的屎给打出来。”
  梁薪看了其他人一眼,众人一起说道:“大人,换我们上场吧。”
  梁薪点点头,当即说道:“好!咱们上场。”
  梁薪他们走上场去,场中的队员几乎全被替换下来。原本按照正规的足球规则更换替补队员一般是三名,最多不超过七名。但是很不巧,在叙述规则的时候梁薪把这换人规则给漏掉了。于是皇上自己补了一句,换人最多不能超过十一个人。
  看到梁薪他们雄纠纠气昂昂的上场,高俅感觉有些奇怪。而正在此时刚刚受到高俅夸奖的苟布离又跑了过来,苟布离说道:“大人,不好了。刚才我们统计账目的时候才发现梁薪和定王爷竟然派了三百多人分别下了一百六十万两的重注,买的是梁薪赢。”
  “什么?”高俅大惊,猛地一脚将苟布离踹飞出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高俅一大跳,高俅当即下令“全力进球!”。只是现在已非之前,高俅还有机会进球吗?
  球赛又一次开始,太尉队开球。何雄一脚将球传出,何协疾奔出去准备接球。李墨叫了一声:“童武!”,童武立刻蹲起马步。李墨一脚踏在童武的手心上,童武双手一抛将李墨抛飞出去。
  李墨在半空中将球拦下,凌空一脚将球传给童武。童武接到球后转脚就传给龙爵,龙爵拿到球后大叫一声:“大人接球!”
  听到这句话太尉队四名球员立刻冲向梁薪,可是实际上龙爵却把球传给了刚刚落地的李墨。李默振臂一挥,大声叫道:“杀!”
  忠义队四名球员随着李默一起杀入太尉队禁区,李默一脚将球传给童武。童武接到球后毫不犹豫,抬脚便射。球如长虹贯ri一般化作一条弧线进入太尉队球门。
  见到梁薪他们如此强势的进球,高俅慌了他立刻下令让太尉队的人使出特殊手段。所谓太尉队的特殊手段就是利用武力将忠义队的人一个个全部打残。
  重新开球,何雄一脚开球后立刻往前奔,同时太尉队另外四名队员也跟着往前跑。中途遇到有两名忠义队的队员拦截,何雄直接一脚踢上去,那名忠义队的队员没有料到何雄胆敢在球场上公然出手,所以一个不慎被他踢飞了出去。
  梁薪看到这个情况下意识地看了裁判一眼。那裁判见到梁薪看过去立刻抬头看向天空,彷佛那空荡荡的天上站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美女一般。
  看到这样的情况梁薪不怒反笑,他伸起右手,五指分开然后一下合拢握成拳。这是西厂铁骑攻击的动作,梁氏武堂的学员自然也很清楚。
  忠义队所有对员身上的气势一下变了,球场上再无什么阵型可言。十一名球员,包括门将印江林全都聚在了一起。
  太尉队那边也十分有默契,也是十一人聚在了一起。看到这样的情况看台上的观众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要干架了呀。于是乎……观众们更激动了。
  双方对峙在一起,没有经过任何撩拨,大家一起动手。印江林首先对上高俅,其余人一个对一个。梁薪那猥琐性格自然对了一个最弱的,一开打他就蹲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扔在人家脸上。
  趁着人家闭眼的那一刻,梁薪飞上去二话不说就是一记撩阴腿,然后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狂揍。那惨叫声,真是听着伤心闻着落泪啊。
  双方正打得难分难解时,一道高亢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听见这声叫声高俅吓了一跳,赶紧收手。而他收手的这一瞬间印江林、梁瑞、梁薪这三兄弟则瞬间爆发出强大的默契。三人之中梁薪先是一记撩阴腿飞过去被高俅挡住,然后印江林和梁瑞一人高俅的脸上煽了一记耳光。
  响亮的声音犹如鞭炮炸响一般,高俅一直愣住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勃然大怒,他大吼一声:“找死!”
  “你那么大声叫本王干嘛?”定位赵偲大叫一声,他那名字“赵偲”跟“找死”咋一听上去倒还真有一些谐音。
  “我……”高俅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分明就是说找死嘛,哪里叫“赵偲”了?赵佶从远处走来,周围看台上的人一律跪倒在地高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佶看了高俅和梁薪一眼,然后一甩衣袖道:“你们二人随朕进宫。”
  “是,皇上。”两人应了一句后赵佶转身,摆驾回宫。梁薪与高俅对视了一眼,二人目光相碰的地方似乎是要撞出火花来了一般。
  梁薪没和高俅一直对视,转而再将目光投在何雄身上。梁薪道:“何氏绝阳腿名震天下,我一直十分钦佩。但是既然今天柳州何氏敢对我梁薪手下的动手,这件事我记下了,他ri山水有相逢,我们总归会有再掰扯这件事的时候。”
  何雄听了梁薪的话后脸色顿时一白。梁薪头上顶着的光环比之高俅只大不小,他三司监察使、太子少保、都护指挥使、西厂掌印提督一长串职称拉出每一项来都是沉甸甸的,代表着强大的权势。如果梁薪要对柳州何氏动手,何氏面临的结果只有一个,覆灭。
  何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两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类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说了他得罪的就不仅是梁薪一个人,同时还将得罪高俅。
  梁薪转身往左掖门走,走出两步后他转头对高俅说道:“高太尉,记清楚了,现在的对比分是二比一,我赢,你输!”说完。梁薪带着他的人离开足球场。
  梁薪和高俅各自回家洗漱一番然后穿戴朝服进宫面圣。在延福宫御书房见到赵佶,梁薪与高俅在此刻表现出了相当高的默契,二人一起跪倒在地高声道:“微臣(梁薪、高俅)参见皇上,微臣罪该万死,望皇上降罪。”
  “罪该万死?那你们就去死吧。”赵佶冷冷说道。
  梁薪和高俅各自一凛,正所谓君无戏言,赵佶如果一直架着这句话不改心意,那说不得梁薪和高俅就只能各自领一把宝剑然后走出宫门自刎了。
  幸好,赵佶又开口说了话:“一个是三司监察使,一个是殿帅太尉。居然挡着那么多汴京百姓的面打了起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朝臣之仪,还知不知克己守礼,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朕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说到最后,赵佶那声音几乎是用吼出来的。梁薪和高俅的身体各自抖了一下,当然那个“抖”都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二人再度高默契地磕头道:“微臣大罪,微臣惶恐。微臣知罪,愿皇上赎罪。”这一次二人再也不敢说“罪该万死”了。
  赵佶看了二人一眼,想要发火却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罚二人。毕竟这两人都是他的宠臣,为他办过不知道多少事。特别是梁薪,刚刚升任三司监察使,赵佶还得靠着他去捞银子建他的邀月楼呢。
  想了想后赵佶开口说道:“好了。这一次的事朕也不想再跟你们论谁对谁错,听说这一次你们两个又赌宅子了?”
  “皇上圣明。”梁薪和高俅第三次同时出声。
  赵佶淡淡一笑道:“这一次你们的赌约无效,今后也不准你们二人再赌宅子了。球踢到最后比分如何?”赵佶问道。
  高俅看了梁薪一眼,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的话,二比一。梁侯爷胜微臣一球。”
  “嗯。”赵佶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这次就算梁薪赢了。高俅,你也争气一点,在朕的记忆当中你跟梁薪打赌似乎从来没有赢过吧?”
  “是,微臣一定努力,争取能胜梁侯爷一局。”高俅说这句话时声音似乎都带着哭腔。
  赵佶一言定论,说这次是梁薪赢了。那么高俅这一次就得给梁薪和定王在他那赌档下的一百六十万两进行赔付。而梁薪的赔率是一赔一点二,高俅这次说不得就得倾家荡产了。
  梁薪伸手拍了拍高俅的肩膀,语气真诚地说道:“高太尉,你我都是为皇上效力的人,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一定要分出输赢。今ri我提议一下,干脆以后我们就化干戈为玉帛,再也不打赌了如何?省得以后咱们继续伤和气。”
  “嗯。梁薪说的有道理。”赵佶点头称赞道。
  高俅这一次真的就忍不住要哭出来了,这以后不和梁薪打赌,那他输给梁薪的宅子、银子要怎么才能回来?
  尽管如此,高俅还必须得说一句:“侯爷说的是。”
  ☆、第七十七章 两浙盐商,剑指扬州
  大年一过,出了十五就应该是开始做事的时候了。古往今来大概皆是如此。
  由于忙于足球比赛的事所以梁薪还耽搁了两天,这边足球比赛一事刚刚完毕,梁薪就立刻召集西厂众人开始商议正事。
  在西厂议事厅中,王宝生、曹元正、白乘风等一干西厂骨干全都在此。梁薪此次出任三司监察使,所商议的事情自然与三司的事务有关。
  说到三司的事务,梁薪其它没想去管,他要管的只是跟钱有关系的事。但是三司的事务里跟钱没关系的事好像还真没有。比如税赋、盐铁、漕运、茶叶、商税等等哪一样不是跟钱有关?
  从早上开始商议,一直到正午梁薪看过了许多档案卷宗,最终他伸手一敲道:“好!咱们这次就从这里开始着手,这大宋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曹元正等人齐刷刷地往梁薪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梁薪的手正巧放在“扬州”这个地名上。曹元正等人俱是一凛,心中暗道大人这是首先要想两浙盐商下手啊。
  自隋唐以来,东南之地有三大政,分别就是漕政、盐政、河政。扬州北临淮河,南拒长江,处于长江与南北大运河的交汇点。因地利之便,漕运发达,盐业尤其昌盛。梁薪一眼就盯准个子最大的,曹元正不禁有些担心。
  元正起身说道:“大人,首先对扬州下手会不会不太妥?扬州盐商实力强大,加之他们历来注重培养后世子孙进入仕途,所以现在朝廷之中的官员有不少人都跟扬州盐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贸然动手必将引起反弹。”
  梁薪颔首:“元正所言极是。只是如果我们西厂一出手就先去欺负那些小小的私盐贩子,那未免也会被人看不起。这扬州盐商富甲天下,生活奢靡至极,但是他们上交的盐税居然还没有山东盐商交的多。如此损公肥私之辈,我们西厂不去治他恐怕就没有人敢去治他了。”
  听见梁薪的话曹元正也不禁有些敬佩,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官员恐怕还真不敢去和扬州盐商硬碰硬,但是梁薪就敢,他这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大概就是他为什么能升官升这么快的原因,可能也是他为什么能让大宋官场无人胆敢捋他虎须的原因吧。
  曹元正没其他说的了,直接拱手道:“谨遵大人号令。”
  梁薪摇摇头:“元正你暂时不用参与到这中间来,目前你就好好掌管好你的开封府就行。另外白老这次跟随我一起去一趟扬州,宝生下去通知林冲大哥点齐三千西厂铁骑随我下扬州即可。”
  “是!”白乘风与王宝生一起起身应命。
  安排好了事务梁薪走出西厂,梁瑞、印江林、上官一止三人陪着梁薪一起离开。几次马车被毁,现在梁薪出行干脆不坐马车,直接骑马前行。
  四人一起回到梁府,梁薪独自一人走进后院。后院之中王诗音、夏知画、秦晴三人正聚在一起玩斗地主。见到梁薪回来三人都将牌放下齐齐叫了一声“相公”。有所区别的是诗音和知画叫的十分坦然顺畅,秦晴则叫的十分羞涩,声音也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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