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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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京从位置上站起来绕过长桌走出来,他眼睛的余光看见小方桌上放着的尚有余温的饭菜。蔡京把将方桌掀飞,碗碟落到地上摔破。蔡京脸上终于露出怒意,他大吼一声:“孽子,他这是准备干什么?他难道还敢弑父不成?”
  蔡京吼完这两句话后立刻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冷晓峰道:“晓峰,我们马上从密道离开。然后你用飞鸽传书让福州三大营的黄龙、陈鹤以及于济中带兵过来将整个福州给我围了。看见那个孽子过后立刻将他绑了带来见我。”
  “是!”冷晓峰点头应了一声后道:“那老爷,我们走。”
  “好。”蔡京也没多说什么,起身就跟着冷晓峰一起走出房门。刚走出去没多久蔡京就停住了脚步,他皱了皱眉头对冷晓峰说道:“晓峰,这条路可不是去密道的地方啊。”
  冷晓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蔡京往后退了两步淡然说道:“你是奸细!”像是在印证他的猜测一般,蔡京刚说完这句话身后就出现了赵楷带着一群黑衣人走过来。蔡京和冷晓峰被团团围在zhong yāng,一身华服的赵楷走出来道:“太师,多ri不见别来无恙。”
  蔡京看着赵楷意外不已,他现在身旁一个护卫都没有,等于说自己已为鱼肉,人家倒成了刀俎。如此被动的情形蔡京还是第一次遇见,他侧着头看着赵楷笑了笑道:“都说郓王聪明绝顶,小小年纪便城府深成。如今看来此言果真不虚,这才多久没见郓王殿下就已经积累了如此实力,将我置入如此险境……厉害厉害。”
  蔡京侃侃而谈似乎并不紧张,赵楷如今已经控制了整个局面,所以更不会紧张。他笑着说道:“多谢太师夸奖,本王有今ri的一切也全赖太师的栽培。”
  “太师?”蔡京笑了笑道:“怎么不是亚父吗?”
  突然间蔡京的目光看见了畏畏缩缩的蔡绦,他顿时怒吼了一声:“畜生,跟我滚出来!弑父的念头都敢有,还怕见到为父吗?”
  蔡绦被蔡京这么一吼顿时又有些生气了,他一下挺直腰杆走出来吼道:“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那么偏心,我又怎么会这样做?”
  “孽畜!”蔡京大吼道:“你个傻瓜,被人卖了还在帮人点银子。你蔡绦有什么能耐可以跟聪明绝顶的郓王殿下平起平坐?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如果我死了,你蔡绦还有什么值得郓王殿下利用的地方?自断后路,杀鸡取卵,这样的傻事你也能做的出来,真想不通你竟然还是我从小教导的。”
  蔡京怒气冲冲地吼骂,似乎他并不生气蔡绦萌生弑父的想法。反而他似乎更介怀蔡绦做出如此傻事。
  赵楷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仍由二人在那里吵骂着。蔡京摇摇头后看向赵楷道:“你敢杀我吗?”
  赵楷看着蔡太师笑了笑,继而他又看了蔡绦一眼后道:“原本不敢,不过……现在敢了。”
  蔡京看了蔡绦一眼,眼神顿时落寞下来,整个人犹如被斗败的公鸡一般点点头道:“没错,有他在你的确敢杀我。”
  ps:这个月可以我会尽量保持两更,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老虎,给老虎努力的动力。
  ☆、第四十五章 赵楷上位,士子战帖
  福建路共有六州四十七个县,幅员辽阔不说,那条蜿蜒的海岸线面对着的虽然是一往无际的大海,但是赵楷的所作所为完全证明了,那就是一条黄金海岸线。通过那海岸线进行对外贸易,其产生的效益足以让一方诸侯招兵买马积累超强的实力。君不见当初郑成功的父亲郑芝龙不就是做海盗做成了一方诸侯吗。
  赵楷虽然辛苦积累了很久,在福建路苦心经营也收买了不少官员。但是福建路毕竟是蔡京的主场,整个六州四十七县的大部分官员还是听他的。赵楷如果杀了蔡京,那么六州四十七县的人必定会对赵楷群起而攻之,那时候赵楷就难逃一死了。
  但是现在赵楷有蔡绦在手那就不一样。反正蔡京年纪已经老迈,往常多数事务都是由蔡绦或者蔡攸在打理。现在蔡攸人在蜀中,福建路能做主的人除了蔡京以外也就只剩下蔡绦。
  蔡绦和赵楷如今只需要将蔡京的死讯隐瞒好,然后托词蔡京身体抱恙,所有事务暂时由蔡绦处理。那么如此一来蔡绦就有时间可以慢慢更换福建路的官员以及关防,赵楷也可以大张旗鼓的去收买那些兵将和官员,如此他们也就有了控制福建路的机会。
  所以蔡京问赵楷敢不敢杀他时,赵楷才会说原本不敢但是现在敢了,而蔡京在看过蔡绦之后也只能无奈表示,赵楷有蔡绦相助后赵楷的确敢杀他。不过至于赵楷和蔡绦最后究竟有没有杀蔡京这个暂时留下一个悬念,毕竟蔡京也不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所以赵楷他们会留他一命也说不定。
  福建路的改变虽然翻天覆地,但是却悄无声息,暂时没有露出任何消息出来。倒是江南这边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梁薪从苏州回到杭州以后并没有忘记自己跟侯少白之间的过节,他特地曹元正去查了查侯少白的身世背景,最终曹元正将整个明德学社的全部资料都找出来,厚厚一叠放在了梁薪面前。他知道梁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也没跟梁薪过多的解释什么,任由梁薪自个儿去看。
  梁薪看完明德学社的资料后忍不住淡淡自语道:“这侯少白,我还小瞧他了。”
  再说侯府这边,侯少白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那么冷的天在水里去打了个转又被寒风一吹,刚一回到家就感染了风寒卧床一病不起。
  作为侯家唯一的一根独苗,侯少白卧床的这几天时间里侯府老中少三代人几乎全都围着侯少白一个人在转,所有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侯少白。他的母亲、大娘、二娘、三娘以及他奶奶几乎已经将害侯少白掉进水里的梁薪祖上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个遍。
  幸好梁薪的祖上听不见,不然即便他死了恐怕都会被立刻气活回来。
  在如此细心的照顾下侯少白的身体逐渐好转,眼看着他的精神头开始好一些了他立刻嚷嚷着让下人给他准备大量经史典籍文房四宝,他要用功读书。
  原本这是一件好事,侯少白的父母、爷爷奶奶都很支持。但是后来他们发觉侯少白也太过于用功了一些,竟然头悬梁锥刺股,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看着书做着学问。原本好好开始好转的身体,近ri来却是每况愈下一天比一天差了。
  侯少白的母亲和奶奶去劝他不要这么用功,要注意身体。侯少白却怎么也不听她们的,一定坚持要好好努力做学问。他母亲和奶奶见劝不动他,于是就出动他爷爷侯知行和父亲侯天云来劝。两人来到侯少白的卧房,只见侯少白顶着一对熊猫眼手中捧着一本《大学注释》已经睡过去了。
  侯天云看了侯知行一眼,轻声问道:“爹,要不要把少白叫醒?”
  侯知行一脸慈爱地看了侯少白一眼,他摇摇头:“算了,还是让少白好好休息一下,等他醒来了我们再说吧。”
  “好。”侯天云其实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他点点头转身欲走,可是这个时候侯少白却突然一下子“醒”了过来,他直接没有抬头去看侯天云和侯知行,捧着手中的《大学注释》便开始念诵起来。
  “咳咳。”侯知行咳嗽了两声,侯少白一下抬起头来,一脸带着十分浓重表演痕迹的“惊讶”表情:“爷爷、爹?你们怎么来了?”
  “少白。学问一事靠的是ri积月累,见多识广,博纳众家之所长自成一系。绝非一朝一夕就能一蹴而就的,更不是像你这样只知死记硬背能做成的。况且你如此还于身体有损,绝非益事。”侯知行一辈子都在做学问教学生,所以这样一教训起人来时态度十分严肃,所说的话也给人一种十分令人信服的感觉。
  “对啊对啊,少白你感染的风寒本就还没好,如今又像这样劳累只会对身体雪上加霜。看见你这副模样你的奶奶和母亲都十分担心,所以为父认为你还是暂时休息调养,等身体好一些了再来做学问吧。”
  侯少白看了侯知行和侯天云一眼,他长叹了一口气,一脸愧疚地说道:“爷爷,父亲。你们有所不知,孩儿给江南文坛丢脸了,如果我再不奋起直追的话,以后又有何面目再在江南文坛出现。”
  “给江南文坛丢脸了?”侯知行和侯天云俱是一愣,两人也算是江南文坛里的泰山北斗级人物,维护江南文坛的荣誉是他们的使命,听见侯少白一下扯到江南文坛的事情上去,二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侯知行更是冷着脸沉声问道:“少白,给爷爷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侯少白看着侯知行,眼眶微微一红就开始说起来他和梁薪相遇,并比拼对对联的事。当然,在侯少白的描述中,梁薪立刻化身成了一个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恶霸王爷。
  具体的描述大概就是那一ri侯少白约有人一起泛舟游湖,在湖中恰好遇到两个姑娘在弹琴唱歌,琴声悦耳歌声动人,于是侯少白就和友人一起上前去聆听。而这个时候梁薪出现了,他看中了两位姑娘的美色,于是执意要让两位姑娘上他的船去给他弹琴歌唱,两位姑娘不肯,梁薪便亮出身份威胁二人。
  此时正义的代表,侠义的化身侯少白公子挺身而出,想要救下两位姑娘。一番唇枪舌战以后,梁薪提出以对对联来决出胜负,如果梁薪赢了两位姑娘就跟他上船,外加侯少白要跳到河里游回去。而侯少白赢了却只有一个条件,放开那两个姑娘。
  如此描述险些没把侯知行和侯天云给气死,侯知行怒气冲冲地骂道:“太过分了,如此品行如何还能做江南之主,真是太过分了。”
  侯天云也是在一旁点头帮腔:“的确,这对对联乃是小道,又岂能以此来判定学问的高低好坏呢。况且这梁王爷一向是以急才闻名的,对对子乃是他的强项。以己之长攻人之短,足见他的心胸并不宽阔。”
  眼看着侯知行和侯天云怒火已生,侯少白再来了一记神补刀。他将头一垂,一脸惭愧地说道:“爷爷,父亲。孩儿实在是惭愧不已,就因为我在对对子上输给了梁王爷,所以梁王爷就说了原来江南士子也就这个水准,不过尔尔大失所望。因为我一个人使得整个江南士子脸上无光,孩儿真的感觉无颜再面对江南的士子们。”
  “什么?那梁薪竟然敢如此轻看江南士子?我江南人杰地灵才子辈出,古往今来响当当的文豪才子有几个不是从江南走出去的。什么一字并肩王,竟然傲慢无礼至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侯知行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一下站起身来凛然说道:“天云,立刻去把寒门、锦绣、致远这三大学社的院长给我叫过来。我有要事要与他们商议。”
  “是,父亲。”侯天云一下站起身来,急冲冲的就走出了房门。侯知行看了看侯少白,他伸手拍了拍侯少白的肩膀道:“少白,大智之人不会去计较一时之得失,也不会执着于一次之胜败。智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存之于心即可。没有,即便侥幸靠投机取巧得胜又如何?”
  “好了,这次的事情你不必再介怀了,一切有爷爷和你爹去处理。这位梁王爷既然敢轻看江南士子,那么咱们江南文坛也不能龟缩,这一次就让我们去好好会会这位传说中学问天下第二的王爷吧。”
  一字并肩王府中,梁薪原本还在和曹元正、林冲他们一起讨论接下来江南的发展,以及新兵的招募训练事宜。突然李墨跑了进来对梁薪说道:“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梁薪微微侧着脑袋眯了眯双眼后一下问道:“是不是那些读书人有什么异动?”
  “没……没错。”李墨点点头道:“东城门那边聚集了一两万江南士子,城楼下面的街道上铺着一块大白布,布上面写着‘一字并肩王,浪荡虚名。江南士子,挑战之。王爷可敢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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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台上质问,巧言善辩
  “哒哒哒……”沉重整齐的脚步声响起,聚集在东城门的江南才子将整个城门围的水泄不通。龙爵和李墨一起带领的忠义铁骑在前方开路,士子们纷纷让开一条通道,随后跟上的忠义军将士子们隔开,整个街道变得宽敞起来。
  士子们朝着远处看过去,只见一排士兵手中各自拿着一张方形木桌。木桌在城门口一个一个的拼凑起来,最终变成了一个简易的高台。再有几个士兵为高台铺上地毯,摆上桌子,如此一个擂台看上去也还似模似样。
  “砰!”半空之中突然爆发一声巨响,漫天彩色的纸片纷飞。一个巨大的热气球里突然跳下来一个人,随那个人一起出来的还有一条巨大的条幅。
  “哇……好俊俏啊!”自古美人最爱才子,如今江南杭州城周边的大部分士子都聚集在东城门,挑战的还是最具传奇意味的一字并肩王梁薪。所以整个东城门前来围观的人不知凡几,特别是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一个个都站在马路两边的房屋中推开窗门伸出脑袋看着。
  梁薪手中牵着一块条幅的底部从飘在半空中的热气球里跳出来。漫天纷飞的彩色纸片之中,一个挺拔的男子白衣胜雪腰别长剑,条幅被其拉着,等他落地之后条幅上面的内容也很容易被人看清楚了。就三个字——战就战!
  梁薪恰好落在高台之上,头一抬眼神往前方一送。街道两边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不知道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在那里大声叫着:“王爷,王爷……”
  对于现如今这个反应,梁薪心中十分满意。所谓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就是如此。侯知行和侯天云两个人走到台上,二人对着梁薪行了一礼道:“草民参见王爷。”
  梁薪伸手扶了一下侯知行道:“侯老先生不必客气,自从本王来到江南以后还从未跟江南的各位才子们一起好好交流一下,故而今ri本王还要感谢侯老先生给本王这么一个机会。”
  侯知行有些意外地看着梁薪,他没想到梁薪竟然是认识自己的。并且梁薪这么一番话说得进退得当,反倒是他一条条幅上面直接写的就是梁薪浪得虚名,这样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小气了。
  侯知行表情有些不自然,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梁薪如此客气他反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倒是一旁的侯天云直起身子高声说道:“王爷,不才家中犬子ri前与友人在西湖泛舟时曾经偶尔王爷。犬子斗胆与王爷比试对联,最终输与王爷,王爷当时说江南才子不过尔尔,请问可有此事?”
  梁薪摇摇头笑着说道:“所谓君子所以明者,兼听者;其所以暗者,偏信也。侯院长只听贵公子一面之词就兴师动众,利用自己自身明德学社的影响力号召过万士子聚集于此前来质问本王。请问侯院长,此举是否略微欠妥?”
  “这……”侯天云微微语结,不过他看梁薪如此咄咄逼人,侯天云也忍不住开口说道:“王爷当初在西湖之上见色心起,欲强行逼迫人家姑娘上你所乘坐的船上抚琴唱歌。犬子看不过去才挺身而出与王爷比拼对联,最终败北之后便遭王爷出言奚落,王爷如此行径恐怕也是德行有亏?”
  “德行有亏?”梁薪顿时失笑,他高声长笑两声后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受尽江南士子敬仰的学社院长竟然如此偏听偏信,只是听自家公子说几句话就选择了相信,连基本的调查都没有。”梁薪目光往台下一看,他大声叫道:“碧儿,玉儿可在?”
  “梁大哥。”在一群忠义军士兵的护卫下,蓝碧儿和蓝玉儿走到台下。梁薪伸手将二人拉上台,梁薪对着两女笑了笑,然后对着侯天云说道:“侯老先生,侯院长。这两位就是你们所说那两位被我强行拉到船上抚琴唱歌的女子。你可以自己问问她们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
  侯天云微微一惊,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来。因为梁薪既然敢将人大大方方的带出来,那么肯定这两个女子说出来的话是对梁薪有利的。侯天云嘴角抽搐了一下道:“这个……王爷身份尊贵,如此带出来的女子恐怕有难言之隐也不便明说。”
  侯天云的意思很直白,无非就是说梁薪这样将碧儿和玉儿带出来,那么很大可能她们是受了梁薪威胁的,所以才会说出对梁薪有利的话。
  听见侯天云这么说,玉儿微微一拂行了一礼道:“侯院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蓝家的蓝玉儿。”
  “蓝家?”侯天云仔细打量了一下玉儿,最后恍然大悟:“蓝氏银楼家的玉儿姑娘?”
  好歹说蓝家在杭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再加上碧儿和玉儿在杭州都颇有才名,所以侯天云以往倒是与蓝玉儿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刚开始没有回忆起来而已。
  蓝玉儿点点头道:“感觉侯院长还能记得小女子。不过请恕小女子冒犯了,这一次侯院长和侯老先生的确太过于武断了一些,竟然因为贵公子的片面之言就如此兴师动众来质问梁王爷,如此行径真不该是侯老先生和侯院长所能做出来。
  令公子在西湖泛舟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如何,这个可以叫他出来对质。出言调戏,想要叫我们到船上抚琴唱歌的人不仅不是梁王爷,反而正是令公子。而出言相助的人,恰好就是梁王爷。梁王爷如果想要叫我姐妹上船抚琴唱歌,我们姐妹又怎么会拒绝呢?其实杭州城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当初梁王爷可是对我们家有过救命之恩的。”
  “救命之恩?”侯天云微微一愣,然后这才想起来当初蓝家曾经遭遇过花石纲事件,在那个事件里面朱勔险些就把蓝家给整的家破人亡了,最后是梁薪和微服出巡的徽宗先帝出手救了他们。
  这件事情曾经是梁薪和赵佶的一段佳话,在有一段时间里面在杭州流传很广。只不过是因为现在赵佶已经过世了,事情过了多年才慢慢鲜有人提起,如今蓝玉儿旧事重提,侯天云自然能马上想起来。有了这么一件事做前奏,那么照着这样的逻辑,如果梁薪叫蓝家两姐妹去船上抚琴唱歌,蓝家两姐妹于情于理恐怕还真的不会拒绝。
  侯天云能想起来,台下的那些士子们自然也能够想起来。一时间他们议论纷纷,台上的侯知行和侯天云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侯知行看了下面那些一脸怀疑的士子们一眼,顿时说道:“这件事因为少白不在,所以个中原委我们暂时还不能妄下定论。不过王爷请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有轻看过江南士子?这件事我问过与我家少白同游的另外几人,他们都说过确有其事。”
  梁薪看了侯知行一眼,然后摇头道:“侯老先生,本王只能告诉你本王的原话就是,如果江南士子的都跟令公子和他的那几位朋友一个模样,那么本王对江南士子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好!”侯知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让梁薪继续在他孙子和蓝家两姐妹的事情上去过多的纠结,于是乎他一下拉回主题说道:“既然王爷对江南士子的才华有所怀疑,那么今天我们就与王爷比试一场。看看最终结果究竟是我们江南士子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还是王爷您浪得虚名如何?”
  梁薪微微一笑,摇头道:“侯老先生此言差矣,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今ri江南士子大部分齐聚于此,本王能够与他们一同切磋交流那是本王的荣幸。赢了,那是本王的侥幸,输了那也是应该啊,至少本王见识到了江南士子们的才华横溢。本王现如今执掌江南,如果能够在此次发掘出超脱于常人的人才,这也是本王的收获嘛。”
  “好!王爷说的好!”底下的士子听见梁薪这么一说顿时叫好,而那些百姓和周边的姑娘们叫的尤其大声。梁薪这么一番话既表现出了超出于凡人的风度,又展现出了博广的胸怀。与侯知行的那一番一比较,两者之间高下立断。另外梁薪这番话还给自己留了退路,即便输了那也不丢人。
  侯知行看着梁薪内心颤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梁薪,此人巧言善辩,精于言战。此刻他已经在言语上掌控了全局,接下来想要翻盘除非是直接在实际比拼上将梁薪压制到一无是处了。
  侯知行对着梁薪行了一礼道:“王爷果然好胸怀,老夫佩服。不过王爷既然答应了比试一下,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了。”
  侯知行拍了拍手,场下立刻站出来五个人。看见那五人,底下的士子们顿时议论纷纷,有关于五人的身份背景就在众人的议论中渐渐清晰。
  ☆、第四十七章 水墨丹青,以假乱真
  韩士谋,来自于寒门学社,人称“江南画圣”一手书法一笔水墨丹青,独步江南。多少富人想要重金求其书画而不得,江南富商圈子中,不少人都以拥有韩士谋的书画而感觉荣幸。
  云启天,同样来自于寒门学社。此人在琴棋书画的造诣上并不深,但是却善于谋略,心智极高。不少人与其比拼心智,最终都败于其手。所以在寒门学社云启天不算最出名的人,但一定是大家都不敢贸然去招惹的人。
  谢晓峰,锦绣学社的人。看到他大家就会想到当初在杭州冠阳楼上的那一场诗才比拼,那一夜原本籍籍无名的谢晓峰一夜成名。他左手握着酒壶,右手拿着毛笔在冠阳楼二楼的墙壁下一口气写下了不下于五十首诗词。里面不说每一首诗词都是传世经典之作,但首首质量上乘,意境深远。而当时与其对拼的四十多名才子最后都不得不表示叹服。
  周荀。此人也是锦绣学社的人,江南士子圈中周荀有两样东西是最被认可的,一者是琴艺一者是棋艺。有一种说法就是“江南琴棋有双圣,南有嫣紫北秋枫。双圣若遇小周公,琴棋两艺皆是空。”这话的意思就是江南苏州雪花楼的于嫣紫和扬州华凤楼的司马秋枫,这两人一个善于抚琴,一个善于对弈乃是江南人认可的琴棋双圣。但是这两个人都曾经在各自的专长上败给过有“小周公”之称的周荀,所以二人一旦面对着周荀就一切成空了。
  寒门学社和锦绣学社出的都是两个人,而致远学社却只出了一个人。不过当这个人上台时其余四人都对他鞠躬行了一礼,看上去似乎对他十分尊重。梁薪也感觉有些奇怪,观此人的年纪似乎与其他四人相差不多,而他能得到如此尊重,足见其人是有真本事的。
  不过奇怪的是台下的人对此人并无太多议论,似乎对他并不了解。而正是这样,梁薪反倒是对此人有了一丝兴趣,心中暗自决定比试完毕以后一定弄清楚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五人上台以后齐齐对着梁薪行了一礼,恭敬地叫了一声:“参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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