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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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祝军一边和编剧老胡聊着关于《神武高校》的后期剪辑问题,一边收拾着东西。助理刘晓飞跑了过来,在他耳边一阵嘀咕。
  孟祝军面色一变,眉头微抬:你看到车里的人了?
  刘晓飞摇摇头:没有,前后五辆车,保镖大多数都是外国人。又高又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怂,我没敢靠近,就远远看了一眼。
  没有看到人,你知道人家什么关系?尽瞎说。孟祝军不高兴。
  刘晓飞却从孟导演的神色上看出了什么,知道对方的心里并非如表现的那样不在意。
  孟祝军当然在意自己剧组演员的事情,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娱乐圈的混乱,但明目张胆的很少。现在汪泽是他准备打翻身仗的一副牌。不仅人长得好,演技也好。还年轻,各种不可多得!
  可如果抱出他的□□,就算他一切都是优质,怕是也会被网上一群玻璃心,红眼病的人抵制。
  孟祝军想了想,最终还是掏出电话给敖海打了过去。有些事情,他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以防止再出现意外。
  说了吗?电话才一通,敖海那边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之前交代给孟祝军的事儿。
  孟祝军愣了愣,纳闷的询问:比勒尔先生,您很在意这件事?
  当然,呃,这个!那边的敖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孟祝军顿了顿说道:刚刚汪泽被几辆豪车接走了,看着
  卧槽,真的?
  嗯。
  完了完了,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他?谁?孟导演满头问号。
  那个,孟导,之前我交代的话,您说了没?
  您都用上了?孟祝军心惊道:说了。那位
  说了就好,说了就好,希望小祖宗看在我这么尽心尽力的份儿上,替我美言几句。敖海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孟导,您有什么事儿吗?
  嗯,没有了。小祖宗都用上了!
  那先这样,有时间,请您吃饭。敖海说完挂了电话。
  孟导:
  这老鼠见了猫的架势,就算他只是猜测,也能给自己的猜测打上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可孟导自言自语。他反正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那样的大人物,会被一个小朋友摘下的。
  咋了?编剧老胡明知故问。
  孟导摇摇头:不用担心。那个小家伙,身份不一般。
  老胡明白的点头,作为编剧,他自然也担心剧组的演员出事。
  汪泽一上车,就见赫连瑾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在他面前的便利桌上,放了一张古琴。观其品相,通体黑色,明亮的灯光的照耀下隐隐泛着幽绿,琴身之上,类似绿色藤蔓缠绕的凸显像是自然生成,犹若深山荒古有灵之物。
  绿绮!
  赫连瑾挑挑眉,笑道:太太果然见识多广。
  汪泽坐到座位上,看着那精致完美的古琴,面露喜悦:古有四大名琴,号钟、绕梁、绿绮、焦尾。绿绮者,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因而名为绿绮。这张琴虽与传说有些差异,却透着远古的气息。
  太太好眼光。那不知太太可否为先生弹奏一曲《凤求凰》?
  汪泽看过去,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想学司马相如和卓文君?
  或者,为夫谈一曲,与太太?
  汪泽看那古琴,不说心中喜悦,手指反正是已经有点蠢蠢欲动了。就算眼前这张琴并非传说中的绿绮,只看这品相,他也想试试。
  赫连瑾瞅着汪泽的眼睛,将便利桌转了个方向,将古琴送到汪泽面前。
  看在太太此次对为夫日思夜梦的份儿上,就让太太占一下便宜吧,今日由太太做司马长卿。
  汪泽_ :我并没日思夜梦,真的。
  太太不想?
  没有,这是古琴?
  为夫只知道,它是琴。至于古不骨,弹弹不就知道了?
  汪泽将目光放到古琴上,半晌抿抿嘴道:琴有五不弹:疾风甚雨不弹,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
  噗,唉!赫连瑾在笑了,朝前方道,停车。
  本来匀速前进的汽车,缓缓停下。
  汪泽见此,便找来湿毛巾仔细的擦了擦手。
  赫连瑾一手撑头道:太太需不需要再沐浴更衣一番?
  汪泽看过去:这是对古琴的尊重。
  呵!难不成它还能生出灵性?
  或许。汪泽看着面前的古琴,眼中有光。
  赫连瑾看向古琴,眼神幽深。
  叮琴弦一动,婉转动听,悠扬连绵的声音久久不绝。
  只是。
  汪泽心中一动,将一缕内劲注入到手指之上。
  叮
  这一次,琴声明显比之之前更为空灵动听,余音袅绕,悠远悠长。
  赫连瑾眉头微微一挑,没有说话。
  汪泽接连又弹了好几下,笑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好琴,好琴啊!
  赫连瑾没说话,只是盯着某个像得了喜爱玩具的孩子似的人。
  此琴结合古琴绕梁之音,绿绮之形,简直妙不可言。也不知是哪位前辈所做。
  凤求凰。
  汪泽意犹未尽的顿了顿,点头。
  叮琴声响起,犹若千层波澜,层层散开,深远悠长。
  琴音渐入佳境。汪泽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扭头去看赫连瑾。两人四目莫名相接,前者惊慌的转开,但一张脸却在灯光的照耀下渐渐有了粉色。
  赫连瑾注视那人的侧脸,喃喃念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汪泽脑中一嗡,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什么,二十多岁的他,坐在一片荒野阳光之下,一名身材修长的男人,手持一本书,背对着他靠着一棵古木下。
  男人嘴里念叨着: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男人的声音恍惚间与赫连瑾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恍惚间,汪泽看到,那个背对他的男人,居然有着一张与赫连瑾一模一样的脸。
  那人微笑着看着他,张了张嘴:润之,不要忘记我。
  润之,不要忘记我。
  润之
  一曲结束,琴音还在耳边久久不绝。
  赫连瑾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看向同样闭着眼睛,保持着弹奏结束动作的人。莞尔一笑:太太的琴技和这琴真是绝配。古有夏桀酷爱'妹喜'之瑟,而招致了杀身之祸;纣王误听靡靡之音,而失去了江山社稷,楚王得'绕梁'之琴,七日不朝。太太,你觉得为夫要几日不朝,才算对得起这琴,这人?
  汪泽睁开眼睛,看向那笑的邪气的人。心中模糊的惆怅和遗憾,都在那笑容中化为乌有。忍不住翻一个白眼。
  赫连瑾扑哧笑了,一脸餍足道:太太的白眼,也是如此的香甜美妙。
  汪泽(;):求不开车。
  若是再来一枚香甜的亲吻,也不枉为夫千里迢迢将这古琴带回来。
  这古琴的确是难得的好物!不管对方是出于何意。汪泽觉得,他都应该感谢这人,倾身绕过古琴,在赫连瑾的脸上亲了一下。
  啵!
  好响的亲吻,太太的爱意为夫知之。赫连瑾赞道。
  汪泽(;):没有。谢谢。
  第77章 最后一课
  网络就像是一位可以随时幻化出实体地智能世界里的帝王, 掌控着它可以到达的所有地方, 操纵着它王国里的任何信息和子民。
  关于汪泽的娱乐新闻, 经过一个星期的酝酿, 又正执《神武高校》即将开播之际。话题度自然是越演越烈,炙热不消。
  究其原因, 最重要的两点便是:第一, 《神武高校》IP太爆,网络关注度一直很高;第二,前男主角段千赫, 眼见《神武》有了真相现场的苗头,有些坐立不安了。继而他的粉丝千纸鹤们, 也貌似担心自家爱逗, 开始在网上为爱逗鸣不平。
  如此情况下,再来一些水军黑子,营销账号的推波助澜。纵然外贸大学和外国语学院的学生,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关注学习。但在网络帝王的披靡天下之际,或许一开始只有一位学生出于好奇, 点开了帝王的密信。但接下来便是星火燎原。
  汪泽上一次上课的时候, 两所学校里学生对他的由来,还保持着高度的好奇。
  但是现在
  在他出了剧组不到一个小时,车子还没到家。就接连接到了两所学校负责人的通知。
  很抱歉, 这件事我们学校也是经过好几天的商量,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汪老师,您是一位好老师, 您的学识有目共睹,学生们也非常喜欢上您的课。但是,真的很抱歉,还希望你能体谅。
  闫院长不必如此,这件事毕竟是出于我的原因,我原本以为可以帮忙代课到这学期结束。很抱歉,给归校添麻烦了。
  不不不,这也是我们小题大做。但我本人以及我们学校的主要领导人都相信,以你的能力,他日必定可以一飞冲天。
  呵呵,您真是
  虽然是为了避免学校出现你的大批粉丝,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才做出如此决定。但我们学校还是希望这几天,如果您有时间,可以给学生们上最后一堂课,做一个告别。
  汪泽顿了顿,隐约明白,之所以有这样的安排,怕是外贸大学想要卖胡教授的面子。不过,既然对方说了,他若贸然拒绝,怕是会让胡教授难做。
  的确是应该有始有终。我明日开始休息,就明天吧,正好外贸大学的课,就在明天下午。
  唉,麻烦你了,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闫院长真不需要如此客气。
  汪泽前脚挂掉贸易大学闫院长的电话,后脚外语学院的傅院长便打了过来。官方解聘言辞和闫院长的差不多,都没有找什么借口,直接说明原因。只是相对于闫院长客气,歉意。还希望他能去给学生们告个别。
  傅院长显然心中是对汪泽有怨气的,也并不希望他继续出现在外国语学院。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们这边会出面帮你告知一声。傅院长说道。
  汪泽明了的回道:那就多谢傅院长了。
  你的工资,我们会通过微信转给你,请注意查收。
  多谢。
  那就这样。傅院长说完,挂断了电话。
  汪泽:
  呵!赫连瑾明目张胆的偷听就算了,完了还满脸兴趣,幸灾乐祸的笑道,看样子,两所大学态度截然不同。
  汪泽想笑,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从傅院长冷漠的语气以及迫不及待斩断联系的做法,明显是心中对他有怨气的。如果不是对方城府极深,人家怕是要当面指责他,浪费人家的时间,害得人家要重新寻找老师。
  这件事,的确是出于我的原因。汪泽承认道,毕竟是给学生上课,半路换老师,耽误的就是学生。
  真这么想?赫连瑾盯着汪泽,以他继承的记忆,过去的某人可一点都不宰相肚里能撑船。
  汪泽看向赫连瑾,对方满眼的笑意,明显是等着什么。
  汪泽扭过头不像去他,好一会儿嘟嘴道:我知道,其实从一开始傅院长就瞧不起我,如果不是胡教授,他是不会用我的,并且他一直以为,我在占他的便宜。
  你截止现在,一共给他们上过多少节课?
  不多。他们的选修课,一个星期两大节,也就十二节而已。
  我记得大课都是五十分,或一个小时。不少了。
  还好。
  赫连瑾看人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说道:喜欢当老师的话,我安排你去别的学校代课?
  不了。汪泽有些怏怏的靠在沙发上,本来就是不想缺了胡教授的好意,才接受的。虽然后来觉得挺有意思。但我志不在此。
  我可以给你弄个医科大的旁听证。
  汪泽顿住,静默了好一会儿说道:现在不用,我准备等艺术学院毕业之后,直接考医科大的研究生。
  赫连瑾瞅着人像是阉掉的小花,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你这跨度可有点大。
  我也不知道汪泽眼神迷茫的喃喃道。
  赫连瑾看着怀中眼神迷茫的人,心头一颤。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怀里的人,只是他午夜梦回里的梦中人,下一刻,梦醒,他便会消失。
  太太,我之前说,官宣结婚是真的。赫连瑾说。
  在赫连仓的记忆里,有很多在现在看来很迷信的东西。但此刻用在汪泽身上,又莫名的贴切。汪泽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个异数。既然是异数,上天自然不会对他安排。就比如他的姻缘。
  汪泽看向赫连瑾,一双眼睛没有什么焦距。
  不用了,这样就好。可他的表情,却告诉别人,这个世界真没他留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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