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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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前站的西戎兵心中愤愤的同时,城墙上的石头、火箭继续不停歇朝他们丢来,很快这些人中大部分人连愤愤不平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们直接扑倒在地上奔了黄泉。
  不过让他们至死都牵挂的乌其玛的好日子也到头了,马上就要受到重创。
  乌其玛见前军溃败,心中火起,叉着腰,黑着脸命令中军接上。
  乌涂站在叔父身边,觍脸讨好道:“叔父,您可是精贵的人,不可去冒险。”
  乌其玛扯了扯唇,心中暗笑,笑话,他怎么可能做那种傻事?现在的情形是不让中军冲上去不行,所以他命令中军上,这样自己也算做足了面子功夫,但他自然是不会跟着中军往前,他乌其玛这条命多宝贵啊。
  他还会让后卫军来护着他,如果情势一有不妙,他就立刻让后卫军护着他掉头撤退。
  “涂儿,你跟在我身边,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乌其玛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乌涂立刻明白这是叔父要罩着他的意思,不仅让他呆在安静的地方,还美名其曰是让他保护叔父的安全,立马笑烂了脸。
  “叔父,侄儿明白,定会时时呆在叔父身边保护您。”乌涂答应得脆生生的。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在前面响起,接着便是惊叫声。
  叫什么?
  乌其玛猛地撩开马车帘子,不过他刚露出头,就见一团大黑影朝这边飞来。
  那是什么东西?
  从乌其玛旁边钻出头看的乌涂也看到了,当即抖着声音喊道:“叔父,他,他们的石头怎么能飞得这么远?”
  “呔,快点掉头往后。”乌涂的话点醒了乌其玛,他明白了,黑影是大石头,立刻命令车夫撤退。
  命令完,乌其玛缩回头,脸色惨白的靠在车厢里,嘟囔道:“梁县居然有投石机,而且他们怎么能投这么远?”
  这是他从军以来,第一次见到能把石头投这么远的投石机,还是在梁县这样的小地方。
  乌其玛实在是想不通,后背甚至有点发麻。
  马车外的马车夫听了乌其玛的话,立马甩鞭子让马掉头,马本来就受惊了,被鞭子一抽,登时狂跳起来。
  乌其玛叔侄被猛的一抖,两人都跳了起来。乌涂吓得大叫,乌其玛则捂着受伤的耳朵大骂车夫。
  车外再传来巨响,又有大石头降临阵中,中军添了一大片死伤者。
  车夫拽缰绳的手都勒出了血,才算把马给控制住了,在他的指挥下马开始掉头。
  但是在掉头的过程中,一块大石头砸在了车厢顶上,直接砸穿车厢顶,好巧不巧落在了乌涂坐的那边。
  乌涂被吓懵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乌其玛毕竟是老贼,果断出手拉了乌涂一把,总算让乌涂躲过了一劫,但肩膀上被石头砸了一下,石头滚落在车厢板上还在跳腾。
  有鲜血滴下来,乌涂捂着胳膊,因为太疼,他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只惨白着脸瞪着乌其玛。
  看着乌涂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乌其玛也有些心惊,但是现在先撤退才是紧要。所以乌其玛咬牙扭头,不再看乌涂,只喝叫车夫快跑。
  梁县这帮人太可怖了,居然有如此威力的投石机,这么远都能攻击,小小一个梁县,怎么得到这种武器的?
  镖局那帮家伙半点都没有发现,简直是废物蠢货。
  车夫使出吃奶的劲,又抽又吼,总算把马车赶到后面去了。
  乌其玛松了口气,伸出头叫人传随军大夫来给乌涂治伤。
  乌涂这会儿总算回神了,尖利嚎叫的声音无比之大。
  此刻中军阵乱成一锅粥,前军基本已经覆灭,随着乌其玛撤退的后卫军中的某些兵士,一边狼狈撤退,一边回头看前军和中军被石头砸的惨状。
  这一看不打紧,个个吓得脸色发白。回过头来跑得更快,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不在前军和中军,否则现在死伤的就是他们了。
  苇杭搭在弓上的箭被云霞点燃后,苇杭一拉弓,着火的箭呼啸而去,直插向正处在混乱中的西戎军里。
  箭最后插到了二小队的头领面门上,箭头上的火把他的皮肉烧得滋滋作响,鲜血顺着面门往下流,瞬间把脸给他糊上了。
  这家伙惨叫了几声后倒地,等身边的兵士把他扶起来时,他人已经不行了,连瞳孔都散了。
  正准备喊救人的兵士发现头领头一歪,手也垂了下来,喊他没有反应,知道他没救了,便扔下不管自顾自逃命去了。
  而投石的兵士配合默契,递石头的,装石头的,投石头的,大家有条不紊,让大石头一块接一块的飞向敌阵。
  大石所到之处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声浪,然后血腥气越发浓厚,在夜空中弥漫。
  乌其玛最后的屏障已然溃不成军。
  云霞和苇杭都笑了,这场仗打出了气势,打得真爽,简直是酣畅淋漓。
  以少克多,己方零伤亡,敌方伤亡惨重,完胜的节奏啊。
  西戎人想搞事,没曾想自己被搞得一败涂地,出师不利,在今后的对战中,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心理阴影。
  苇杭又熟练地搭上浸了桐油的箭,云霞则用小火把点燃桐油,接着一支火箭从苇杭手中启航。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那边,乌涂哀嚎着被包扎好了后,就心急地驱走了一干手下,哭丧着脸对乌其玛说:“叔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乌其玛今天确实被打击惨了,到手的汾县愣是给搞丢了;而梁县一个小小的县城,兵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成了他攻不下的硬骨头;现在这个架势,要攻下梁县怕是不可能了。
  可是就这么撤退,乌其玛又不甘心。
  现在被侄子这么一问,乌其玛心头不免毛焦火辣的,更加拿不定主意。
  受伤的叔侄俩,一个包着头,一个吊着胳膊,姿势难看不说,还时不时的呲牙咧嘴,看着感觉异常滑稽。
  “把跟着我的头领都叫来。”乌其玛撩开马车帘子吼了一句。
  亲随应了之后去找人了。
  没一会儿,四个仅存的头领灰头土脸的过来了。
  “你们说说,我们还攻不攻打?”
  四个头领全都表示不能再攻打了。
  “大将军,属下认为,他们有投石机,恐怕我军没有胜算,不如先撤退到郡府,再重做打算。”
  “是啊,大将军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吗?”
  另一个手下直接用乌其玛的话来堵乌其玛的嘴。
  乌其玛纵然想发火也没有名目了,他确实爱说这句话。
  侧耳听了听,背后喊声震天,不用看,乌其玛也知道自己的兵士损失不小。现在就看着跟自己一道后撤的百余人了,若再不做出决定,万一这百余人再折了,他今天就得担上指挥不利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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