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女寝图鉴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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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穗子说:“对呀,谁是绝色?”
  金雨苫正不知如何回答,那个“绝色”就发来了微信。
  他和她从不在微信上闲聊,这是自披萨店一别后,两个人第一次对话。
  焦焦美人:“我回学校了。”
  扇子:“你们大四还有课吗?”
  焦焦美人:“有,但是很少,我陪谢不邀回来的。”
  金雨苫想起来了,今早谢不邀给她打过电话,问她能不能叫印清羽下楼一趟,金雨苫说印清羽请假了,谢不邀才感叹自己白跑了一趟。
  扇子:“那就多呆几天吧,否则转眼毕业,再就回不来了。”
  焦焦美人:“明早还去跑步吗?”
  扇子:“每天都去呀!”
  对方没有再回。
  金雨苫拿着手机爬上床,把手机放在枕边,反反复复地点开,关上,他还是没回。
  闭上眼,左耳微微发烫。
  ……
  早秋的清晨有些凉,今天竟然起了一层薄雾,天空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金雨苫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照例踏着晨雾跑进了体育场。
  一天之计在于晨,她的头脑却昏沉沉,昨晚没睡好,寝室里干燥得要命,王铂菡的空气加湿器又被校里的突击检查给没收了,金雨苫喝了一大杯热水,嘴唇还是干燥爆皮。
  她涂了一层草莓味的唇膏,感觉好多了。
  初秋的风让人手脚发凉,她将手揣进口袋,无精打采地在塑胶跑道上小跑着。
  他今天会来吗?
  想起最后一次在学校见他,还是在体育场尽头的那个角落里。
  怎么想都很尴尬,金雨苫把头摇摇晕,迫使自己清除掉那段记忆。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回头多少次。
  体育场那么大,空空如也,身后和眼前却再也没有出现他的影子。
  金雨苫有点讨厌他,不来跑步干嘛昨晚要发那样的微信?发完又不回,害的人睡不踏实。
  跑了大概半个小时,她已经疲惫不堪了,气喘吁吁的掐着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点沮丧。
  或许人家就是随便一问。
  她不禁仰起头来,看向天空,却在无意间,发现观众席上立着一个身影。
  金雨苫眯起有些近视的眼睛,眼球被眼皮挤压,视线才清晰起来,她看见那人正站在观众席的边沿上,对自己招了招手。
  金雨苫几乎是下意识的绽放出一个笑来,拍拍屁股站起来,她惊喜地发现,在这阴天之下,他的身后竟然是一小块晴空。
  “喂!你站在那儿干嘛呢!下来啊!”她朝他喊。
  他被她唤下来,她也往他的方向走去,两个人很快就站成了面对面。
  他今天穿了一条黑色休闲裤,白色条纹t恤,外面穿了一件深蓝色针织外套,手里提着古早今语的早餐袋。
  “你怎么不跑啊?”她问。
  他说:“我老寒腿,今天太凉了。”
  金雨苫“噗”地一声笑了:“净瞎扯!懒就是懒!”
  焦栀把手里的袋子打开,袋子里冒出一股热腾腾的气,哗啦啦响,那响声惊动了她的胃。
  “你买了早餐?给我么?”她诧异地指了指自己。
  他将袋子递给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伸出来的手好像有些微微发颤,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举动。
  金雨苫赶紧接过来,趁早餐还热,东方渐暖,两个人干脆席地而坐。
  她平时的早餐都是两块钱的豆浆和一个包子,哪里舍得吃这种早餐里的爱马仕,拿出一个刈包,又分给他一个肉松饭团,问:“这家店在后街呢,你跑那么远?”
  他接过饭团来,也不吃,就在手里捂着,看着她食指大动的样子,说:“也不太远,我骑车去的。”
  手里白嫩嫩的刈包,尽管很想大口吃,但金雨苫还是忍住了,很淑女地咬了一小块。
  他盯着她的嘴巴,直勾勾地看:“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金雨苫这才暗骂自己没有礼貌,怎么一下子就选了自己爱吃的刈包,留给他一个饭团?他万一也想吃这个怎么办?
  她停下来,愧疚地说:“这个是很好吃,因为里面夹的酱汁很棒,你吃过吗?没吃过我明天请你吃吧!”
  谁知他竟伸出手指,揩去她嘴角的一块酱汁,含进自己嘴里,然后美味地点点头。
  金雨苫傻眼,嘴巴微微张着,嘴里白嫩的面团差点没掉出来。
  焦栀两根指腹朝上,抬手关上了她的下巴。
  第17章 食堂刷卡风波
  【412寝室信条:不要在所有人都爬上床的时候留在下面, 你会被使唤成狗。】
  “你来姨妈之前, 会做春梦么?”
  今天早上,王铂菡在迷迷糊糊中, 确实听到脚下的隔壁床铺,金雨苫这么呢喃了一句。
  她像聊天似的,在半梦半醒中脱口而出, 又没再说话了。
  最近的王铂菡是孤独的。
  都说寝室里最先谈恋爱的那一个, 就像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穗子自从跟男朋友确立了恋爱关系,洗头发煲电话粥、洗脚煲电话粥、上课的路上煲电话粥、去食堂的路上煲电话粥,就连换姨妈巾的时候都能煲上一锅。
  王铂菡气得把穗子的二寸证件照戳在自己的书桌前, 用假蜡烛祭奠她,她竟然都懒得搭理。
  就当这个室友死了吧。
  王铂菡想,她可以去招惹另外一个,但另外一个好像也气若游丝的样子。
  王铂菡想起早上她那句梦话, 踮起脚,戳了戳上铺躺着的金雨苫问:“都几点了还不起床?每天这个时候,不都出去跑完一圈了吗?”
  金雨苫在床上翻了个身, 裤子上有几滴血迹,也懒得清理:“我姨妈来了, 一动也不想动。”
  “一动不动是王八。”王铂菡摇头晃脑地挑衅。
  “随你嘴贱吧,我就是不想动, 别和我说话了。”
  王铂菡才不管她,三下两下爬上了她的床。
  “你干嘛?”金雨苫问。
  王铂菡说:“你们俩都在床上,就我在床下, 一会儿还不得被你们使唤得跟狗一样?”
  “扇子,你怎么了啊?有烦心事?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呗!”王铂菡盘腿而坐,活像个农村大婶。
  金雨苫无精打采地蹬了她一脚:“还不是你害的?为什么你每次洗头发一瓶热水怎么都不够用?每次都偷用我的暖瓶,害得我想喝热水都要顶着姨妈下楼去拎,痛经了都。”
  王铂菡幽幽地问了一句:“你来姨妈之前,会做春梦吗?”
  金雨苫一下子张开眼!坐起来!
  “你也会?”
  王铂菡暗笑,确定她今天早上一定是在说梦话,于是顺水推舟:“对呀,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不用感到羞耻,你说说,做了什么梦?”
  金雨苫又躺下,咬住被角。
  在她的梦里,焦栀变成了一条黑色的鲇鱼,丑陋而神秘,她忍不住走过去碰触,那是两只手都抱不住的粗壮结实,爱抚上去,湿滑一片。
  后来模模糊糊,只觉得他又辗转化作人形,伏在她耳边舔食她的耳,他的声音幻化成一条条伸展的花蕊,奇痒无比地钻进她的耳窝,说:
  你好像很好吃——
  那个梦虽然浮夸,却极尽真实,即便梦醒时分,她仍被黏着在那旖旎里动着情。梦境消弭片刻,才发觉身下殷红斑斑。
  金雨苫相对保守,不像王铂菡那样可以把两性话题当做饭资来谈。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觉得男生女生真的可以做普通朋友吗?”
  王铂菡讲:“可以呀,如果有一方丑得让你下不去手、但是人又很好的话。”
  金雨苫心里突突地跳。
  照这么说,她和焦栀之间真有纯友谊的话,丑的那个肯定是她。
  “可我不丑,我很好看。”金雨苫说。
  王铂菡嗅到了恋爱的酸臭味,赶紧引诱她说:“那得分跟谁比,你跟别人比算清秀可人,跟我们三个比,颜值还是差一个档次滴!要是跟焦焦美人比嘛……”
  金雨苫期待地看着她。
  王铂菡心里有数了:“那你就是巨丑无比呀!”
  金雨苫一听她这么夸张,反倒自信起来,她又问:“那如果一个男生,总在你面前脱衬衫说好热啊、甚至脱衣服跳下河洗澡啊这种,那代表着什么?”
  王铂菡想象了一下,鼻血都快流出来了,赶紧冷静冷静,说:“那他是想睡你啊!”
  金雨苫不傻,她的答案跟她预想的差不多。
  王铂菡又说:“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把你当成了同性。”
  这个答案,像一柄小锤,无意间敲裂了金雨苫心中那个不可能的疑问。
  他在宾馆那个生硬的吻……
  他面对男服务生时不自然的躲避……
  他在她的注视下□□地走出水面……
  金雨苫不敢想下去。
  后面的聊天内容她不大记得了,依稀听到王铂菡抱怨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生,而那个男生又太高冷不爱理她巴拉巴拉。
  金雨苫想,王铂菡说的不对,男女之间想要有纯友谊,还有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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